洛阳皇宫是武周时期迁都洛阳时修建起来的。自武则天还政之后就荒废在了洛阳,只有偶然皇帝前往洛阳时才会被搬出来居住。
安禄山攻下洛阳之后就将洛阳皇宫清扫了出来,准备让自己的世代祖孙居住在里头。跟始皇帝一样,想着千世乃至万世而为君。
洛阳的河灯其实与长安的也并无两样,只是多了一份萧条。洛阳的百姓大多数都是那时候因为没有钱逃出洛阳城的穷苦百姓。安庆绪的到来也没有改变什么本质,反而是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的。正应了那句兴,百姓苦,忘,百姓苦。
乔琳也是来放河灯的。洛阳的穷苦人家只能自己用材料做出一只河灯。和长安的小摊上的河灯相差甚远。
乔琳望了望四处,根本没有一家河灯的小摊小贩,因为小摊小贩一年也能赚上不少钱。早就驾着马车跑出洛阳了。
洛阳的河边垂柳依依,在风中轻轻摇曳。河灯虽多,却也没有长安的那般光鲜亮丽。洛阳的穷苦人家事实上也是许愿家人一生平安。
乔琳很无奈,只得找了些材料花了点银两让旁边的人家做了一盏河灯。
这盏河灯非常的青翠,那户人家的妇人非常的心灵手巧,转眼就给她捏了一只荷花。中间插上了一只蜡烛。花瓣外围染上一层淡粉色。说起来这能算上洛阳城中最为光鲜亮丽的河灯了。
妇人在递上河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乔琳接过河灯的那一刻也愣住了,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彼此。
“沈……沈珍珠?”老妇人眼角有些湿润。
乔琳终于想到这是她的母亲了,虽然她的容颜有些衰老,但是她那较为精致的五官和自己太像了,而且依然是她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神情看上去有些哀伤。
乔琳一愣,并不愿意认她这个母亲。她的母亲对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她都还历历在目。她撇了撇嘴道:“什么沈珍珠?阿姨您认错人了。给,这是银两。”
乔琳给完银两,转身就想离开。
老妇人:“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天威他并没有对不起你,天威他一直都很想你,经常哭喊着要‘姐姐’。你离开时他在四岁半。他找了你二十年了。”
乔琳愣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您真的认错了,我真不是什么沈珍珠,我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说罢乔琳一口气跑到了河边,听着水声潺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泪水已经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乔琳将河灯放在了水面上,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许愿道:“列祖列宗在上,愿家人都能平安健康,生活无忧,此生夙愿唯君安康。”
另一边的李豫也同时将河灯拖至水面,他凝望着水面,许愿道:“列祖列宗在上,愿家人都能平安健康,愿国泰民安,此生夙愿唯卿安康。”
蜡烛的火焰随着轻风微微摇晃,传达着人们的愿望,将它们带向已逝的亲人朋友的心意当中。
“整条河都亮了呢。”李灵仙躺在玉仙客栈的房顶,欣赏着河灯惬意道。
苏以玲:“我这房顶可是万能的,赏月,夏季赏荷,赏垂柳,赏河灯,你又不是不知道,都住了这么多年了,咱们一无聊就上房顶,一无聊就上房顶,这房顶啊,是我们谈心里话最多的地方了。”
李灵仙噗嗤一声,笑道:“可是你不觉得咱们,缺了点什么么?”
苏以玲恍然大悟了过来,拍了拍李灵仙的肩膀笑道:“你在这儿等着。”
苏以玲轻飘飘的落了地,径直了当的拿了不少的茶叶,带着一壶茶水捉了两只茶杯,第一脚踩了一脚杨柳,又踩了一脚中央的屋檐。三步两步就腾空到了屋顶。
李灵仙抓了两撮茶叶。用茶壶缓缓地泡上。递了一杯茶水给苏以玲道:“为什么今天的是茶水啊。”
苏以玲撇了撇嘴道:“就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呢,难道还想喝酒?老老实实的喝茶水好了。”
李灵仙挠了挠头喝了一口茶水。只感觉到清洌、醇厚、芬芳、浓酽、怡人、清香、沁著茶香、齿颊留香、芝兰之气、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说不出的轻松快慰。立刻问道:“这是黄金茶馆的茶水吧?”
苏以玲点了点头道:“能有如此好茶的,除了黄金茶馆天下还能找得出哪家?”
正当李灵仙正欲喝茶之时,只听的一缕缕音乐清脆的想起,而且是朝着自己这边越发接近。
“不好!”李灵仙秀眉一皱,一把抱起苏以玲翻了一个空翻,稳稳站定之后看到一个白袍子的青年坐在一处房顶上弹琴。每拨动一根琴弦都如刀锋一般朝着这边过来。
李灵仙又是单手一掌挡开了伴随着琴弦传达过来的无形刀锋。
苏以玲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一处屋檐一下子被打出了一道口子。问道:“你认识他?”
李灵仙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过他这个架势倒是要和我们大干一场啊。”
苏以玲眉头一皱:“阁主伤还没有痊愈,就让我来跟他交交手,教他做做人吧!”
苏以玲朝着那边白袍子的人喊道:“喂,你是想要挑衅我们?你知道后果么?话说你谁啊,竟然想暗算我们,你当你六指琴魔啊?”
白袍子回答道:“我是谁不重要。”他依然非常淡定的看着自己的琴道:“你们只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会有人替你们烧纸钱就好了。”
苏以玲摇了摇头道:“说大话也不怕闪到了舌头,不过我们这无冤无仇的我真的不想要了你的命,你说说看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吧。值得你带着这破琴来送死。”
白袍子男子微微一笑:“不就是长安玉仙客栈那号称长安第一高手的老板娘么。就是因为你这长安第一高手,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这样我就是长安第一高手了!”
“我以为什么呢,不就是一个长安第一高手么?你要给你做不就好了。至于要跟我来个你死我活的么?”苏以玲笑道。
白袍子男人皱眉道:“我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说罢不等苏以玲说话,十指灵活在琴弦上跳动。每拨动一根琴弦都有一股内力伴随着琴弦破空而出。
苏以玲倒是不慌不忙,挥了挥手便有一道气墙将这些琴弦的内力四射开来。
白袍男子见苏以玲如今轻松的挡下了这些内力,眉头一皱,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他飞快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琴弦拨动的更加的迅速。
苏以玲猛的将内力朝着白袍男子一推。白袍男子只觉得手中一紧,琴声戛然而止。琴弦应声而断,就连白袍男子也摔倒在地上愣在地上。
苏以玲收手笑道:“你这功力撑死了也才一流入世,还想称长安第一高手?”
白袍男子:“怎么会?你是什么人,就一个客栈的老板娘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力?”
苏以玲摇了摇头道:“我就是这家客栈的老板娘这么简单。”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气氛道:“等我练好了本事,我在来找你决斗!”
苏以玲点了点头,笑道:“随时欢迎。”
白袍男子抱了抱拳,就离开了屋顶朝着远处去了。
苏以玲转头看着李灵仙正色道:“此人明显藏了一手,真实的他绝对不会有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