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安宁,和所有帝国的小村庄一样祥和。
低矮的小石屋,整齐的木头篱笆,干净的乡间小路,还有那一片一片的野草野花。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间屋子,偶尔能看到几个男人在田间劳作。
老头儿带着几人找了个村子头的小山坡上坐了下来。
这个地方不高不矮,整好能看见家家烟火,袅袅人声。
老头儿克鲁通纳盘腿席地而坐,笑盈盈地看着沙兰。
“小兄弟,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大概知道一点。”沙兰点了点头。
克鲁通纳也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克鲁通纳随意地把手搭在沙兰身上。
克鲁通纳身上隐隐浮现点点红光。
没一会,克鲁通纳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克鲁通纳皱着眉:“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气息。”
“什么意思。”弥赛亚问。
“这小朋友体内的死气。”克鲁通纳指了指沙兰:“我不记得这气息属于谁。”
“您能感觉这死气的主人?”沙兰好奇地问。
“当然,整个人界也只有克鲁通纳大师才能有这本事。”贾古拉点了点头。
“为什么?”弥赛亚问道。
贾古拉看着克鲁通纳,欲言又止。
克鲁通纳倒是很随意地点了点头:“因为我们和魔族有关系。”
“什么?”沙兰和弥赛亚惊的差点跳起来。
“别激动。”克鲁通纳似乎早都预料到二人的反应:“我们不是魔族。”
“那…”弥赛亚话噎在了嘴边。
“我们希罗底克家族所使用的斗气是狂暴斗气,也叫黑火斗气。”克鲁通纳眯着眼睛。
“这有什么关系?”沙兰疑惑地问。
“你知道黑火斗气原本属于谁吗?”娜夏背着剑,抱着手不屑地说。
“谁?”沙兰与弥赛亚异口同声。
“魔神维罗妮卡。”克鲁通纳说地风轻云淡:“冥王座下三巨头之一。”
沙兰和弥赛亚彻底惊住了。
人类怎么会修炼魔神的斗气?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克鲁通纳摆摆手。
“那维罗妮卡呢?”沙兰问道。
“陨落了。”克鲁通纳随口说道。
这两人更是惊呆了,冥王作为魔界主宰,实力不可想象,能成为冥王座下三巨头,魔神维罗妮卡绝对是实力超绝的存在。
但是如此强大如此,竟然也会陨落。
“死了?”弥赛亚小心翼翼地问。
“不但死了,连灵魂都散了,神格也碎了。”克鲁通纳笑道。
意思很明显了,完全的神形俱灭。
“所以…”
“所以我能感觉到一般的魔界气息的归属。”克鲁通纳说道:“但是你身上的死气,应该并不属于魔界。”
“好吧,那咱们白跑了。”贾古拉耸耸肩:“这死气在找谁?”
“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克鲁通纳说道:“如果情况变成那样,他和那个女孩是唯一的钥匙。”
“就像…”贾古拉说道。
克鲁通纳点了点头。
几人神色古怪地看着沙兰:“他行吗?只是一个普通人。”
“行不行不看是谁,而是看愿不愿意付出一切。”克鲁通纳笑着说道。
“希望情况不要成那样子。”贾古拉摇了摇头:“不过此次来,我也是受了长老嘱托,兽人恐已巨变,究竟为什么不得而知。”
“不谈这些烦恼事情。”克鲁通纳笑着对沙兰二人说道:“两位小朋友远道而来,不如多住几日。”
说罢,又对着娜夏说:“他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娜夏哼了一声:“不。”
克鲁通纳收起了笑容:“这不是选择。”
“又没到那种情况。”娜夏不耐烦地说道。
“如果失误,我们就会是整个人类的罪人,整个人界的罪人。”克鲁通纳威严地说。
克鲁通纳整个人都变得让人感觉到不可违抗。
“知道了。”娜夏斜眼看了一眼沙兰,冷冷地回答。
“不不不…大师。”沙兰赶紧摆摆手:“不用劳烦这位大人…”
“小兄弟,有些事,现在你还不能了解,命运无常,你只要接受就行了。”克鲁通纳拍了拍沙兰的肩膀,不容置疑。
弥赛亚难以置信,竟然要派剑圣来保护沙兰。
“另外,那个小丫头,就请你带回来吧。”克鲁通纳对贾古拉交代道。
“大师放心,我这就去。”贾古拉听完,恋恋不舍看了眼娜夏,起身便走。
“麻烦你了。”克鲁通纳微微欠身。
“哪里哪里,大师不必客气。”贾古拉赶忙闪到一边,不敢接礼,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不知觉间,已经是黄昏了。
克鲁通纳给两人安排了饮食起居之后,就背着手乐呵乐呵地走了。
就剩下娜夏依旧背着剑,抱着手靠着墙鼻孔朝天。
一间大房子,起居室齐全。
没一会,又有人拿来了食物。
沙兰和弥赛亚坐在桌子边,默默地吃着东西。
两人各怀心事,却不知如何说起。
“那个…”弥赛亚吃了两口粥,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沙兰停下碗,问。
“接下来,你打算…”弥赛亚想了又想,说道:“你打算呆在这里,还是回军队?”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沙兰摇了摇头。
也许在来峡谷之前,沙兰还能左右自己的命运,起码能决定自己去哪里。
但是看了看身后的娜夏,想了想今天克鲁通纳的话,沙兰心里升起一阵迷茫。
自己好像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现在似乎只能被别人左右着。
“那…”弥赛亚还想说什么,就背娜夏打断了。
“别这了那了的,你们就安心住着吧!”娜夏哼了一声:“你们只是工具罢了。”
“工具?”沙兰回头看着娜夏,满脸疑问。
“工具?什么工具?”弥赛亚也很好奇。
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娜夏背过身,丝毫不理会二人。
碰了鼻子灰的二人重新转回头,四目相望,全是疑问。
想说点什么,两人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两人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却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沙兰笑了笑:“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