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不停蹄飞离帝都,一路向东北极速飞行而去。
北国土地上,沙兰已经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类军队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四处活动的兽人军队。
沙兰一直很疑惑,兽人的数量究竟有多少,为什么会如此迅速地打败久经战阵的人类军团?
冬末的季节里,北方依然是千里冰封,在北方,只有两个季节:冬季,夏季。
“贾古拉,兽人大概有多少人?”沙兰朝着不远处的贾古拉问道。
“喔!这个数量呢,我是真的不太清楚,毕竟我们兽人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分散在各个地方。”贾古拉飞了很久,终于有人开口跟它说话了:“整个兽人都是松散的部落联盟装态,经常窝里打得一锅粥,鬼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兽人的战斗力一直这么强悍吗?”沙兰继续问道。
“差不多吧?论体质,那可是比人类强了太多,论胆识和无畏,兽人绝对是第一。”贾古拉想了想:“但是论纪律、战术和武器装备的话,兽人可能就差的太远了。”
“有差别吗?”沙兰问道,作为一个普通士兵,真分不清有什么差别。
“人类作战是基于纪律与合理的战术,兽人作战基于勇气和……”贾古拉想了想,又想了想:“掠夺。”
“人类一旦失去阵型或者出现纪律崩坏的情况,很容易就一溃千里,而兽人却不会。”弥撒亚接话道:“但是兽人的攻击完全凭借勇气,毫无纪律与战术可言,所以很容易被人类分割包围,被人类的战术所击败。”
“但是为什么这次帝国一溃千里,看起来连帝都都危险?”沙兰继续问。
“因为有其他势力。”克鲁通纳说道:“帝国目前的失败不是结束,而是……”
“而是什么?”沙兰好奇地问道。
“有可能是另外一场浩劫的开始。”克鲁通纳摇了摇头:“先去镇魂殿,镇魂殿万万不能出问题。”
说罢,几人更提升速度,朝着镇魂殿飞去。
一连十几天的飞行,两个剑圣先坚持不住了,但是为了赶路,剑神克鲁通纳竟然以一己之力拖着五个人,不但速度不减,反而飞行地更快更高,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一行人就站在了巨木森林之外。
几人刚刚落地,尼雅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仔细看去,尼雅竟然也不再是从前的尼雅。
“尼雅?”沙兰惊呼道。
从前的尼雅通体雪白,身纹金线,高贵优雅。而眼前这个尼雅,通体漆黑如墨,身纹血痕,4颗巨大的獠牙紧紧咬着,不断地朝着六人低声咆哮。
“这是尼雅吗?”沙兰赶紧拉了拉莎乐美的手,问道。
“我不知道。”莎乐美摇了摇头。
克鲁通纳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狼皇身在何处?”
“狼皇……早……死了……”这头黑色的魔狼咬牙切齿,费劲地说。
“算了,我替你解脱了吧。”克鲁通纳淡淡说了句,背后巨剑无风自动,电光石火间,魔狼眼中的光彩便黯了下去。
“你杀了尼雅?这是怎么回事?”沙兰惊叫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尼雅是谁,这头狼早已不是冰原魔狼了。”贾古拉笑了笑:“它浑身魔气,要真算的话,也应该是地狱犬之类的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尼雅,但是沙兰与莎乐美两人还是面露担忧,虽然与尼雅只是几面之缘,但也不希望它会死在自己面前。
几人了了眼前的事,直直就进入了森林里。
巨木森林里树木依然高大挺拔,树杈枝丫上挂着厚厚的冰雪,让整个森林里都显得银光摇曳,目眩无比。
几人走了一两天,在森林里竟然一头魔狼都没有见到,更别说其他的魔兽了。几人正奇怪的时候,沙兰与莎乐美两人却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沙兰看了眼莎乐美。
“什么?在哪?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贾古拉到处看了一圈,除了树还是树,什么都没有。
而沙兰与莎乐美面前,却是无数的宫殿与遗迹。
“不用找了,我们是看不见的。”克鲁通纳背着手:“祭魂大阵不在我们的时空里,在另外开辟的时空里,两个时空之间,只有特定的钥匙才能开启。”
“您是说他俩?”娜夏问。
“手拉着手,闭着眼,让两位小朋友打带我们进去。”克鲁通纳率先闭着眼,拉起沙兰的手。
几人赶忙效仿大师,沙兰与莎乐美看大家都已经互相连接之后,点了点头,引导着大家一步步朝着宫殿群与遗迹们走去。
第一次误打误撞地进来,两人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一次,两人紧紧提着心,带着大家往里面走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逐渐地进入了什么地方,这个地方的感觉到的一切似乎都比外面要粘稠不少。
又走了几公里远,这种粘稠的感觉才消散而去,克鲁通纳感受着变化,也睁开了眼睛,放眼四望,无数的巨型宫殿与残骸丝毫没有震撼到他。
倒是贾古拉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一座宫殿镇压几个魔神的话,那得有多少魔神陨落在了人界?”
“照你这么说,那魔神也太不值钱了。”娜夏哼了一声。
沙兰仔细分辨了一下,找到当初遇到守灵人的那个建筑,说道:“就是在那里。”
克鲁通纳看了看那座巨大的宫殿,点了点头:“灵魂的监狱。”
说罢,率先朝着那里走去,几人赶忙跟在后面。
宫殿还是那么雄伟,依然那么沧桑,无数的巨石柱子雕刻的壁画依然那么栩栩如生。
刚刚踏上台阶,克鲁通纳抬头看了眼天空,正值日头当午。
看定了时间,克鲁通纳才率先走了进去。
不偏不倚,似乎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样,克鲁通纳径直走去了大殿中央,那面布满青苔与裂纹的墙。
走了感觉很久,几人终于来到了中央的空地上。
干瘪的老头枯槁的老头依然面朝着油灯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早都死了一样。
克鲁通纳越临近空地,步伐越快,最终远远站定在场地边。
“你来了。”干瘪老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来了。”克鲁通纳低了头,沉默了一会,仰头说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