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宴,江淮瑜回房的路上回想起那日:
“瑜儿,为父要你过些时日去趟松原城,把聘礼下给叶家”江平远坐在上首把玩着茶盏
“聘礼?”江淮瑜满脸错愕
“是迎娶叶家女的时候了”
“可是父亲...”
“叶家财力雄厚,盘踞一城。你身为长子,便是知晓该如何做”江平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江淮瑜却深知这番话的意义“孩儿明白”江平远抬起头看着他,十余载,身形气魄都已成。随即大手一挥看似随意,江淮瑜只觉得一股柔劲打向自己,到也不慌,顺势放下作揖的手直起身子立在一旁。半响“聘礼我已准备好,娶...”
“夫君为何站在门外不进来”江淮瑜想着父亲交代的话一时晃了神,听到这声呼唤才想起踏入房内“我..你饿吗?”
女子轻笑“不饿,不过夫君能否先把宁月盖头掀起来”
“啊!实在对不住,你且等等”江淮瑜说着就拿起桃树杆挑起。
略施粉黛染红唇,柳眉似弯刀,延颈秀项,眉梢带笑意,红烛惹风尘。这人就是我娶的妻吗?只是...好像有些熟悉
剑眉星目醉意沉,衣衫显凌乱,卓尔不群,唇若轻削鬓若刀裁。这人就是我的夫君吗?
身旁丫鬟看着揭完盖头就呆住的两位新人均是垂首掩嘴偷笑,纵是江淮瑜如此堂堂男儿也不由得神情扭捏,抬眼看到坐与床塌之人早已满面绯红低头绞着身前的喜服不知作何。
“咳!你们先下去吧”似是受不住这羞人的气氛江淮瑜开口道。
“公子,侧室温水已备好可以沐洗了”话音随着脚步一起落定。江淮瑜转身对驻足门旁之人说“辛苦蝉衣去打点一下玉堂池,待会伺候叶姑娘沐洗,就不用在这候着了”。
唤做蝉衣的女子闻得此言继而垂首关上房门,随着一众人的离去房内的温度似乎也降了来“我先去沐洗,今日这酒饮的有些多了。你且先休息一下待会自有人来伺候你”江淮瑜说罢就踉跄的离去,叶宁月看向立于红烛旁的酒盏喃喃道“江家大公子竟是如此吗?”
“夫人可需宽衣?”蝉衣推开玉堂的门问道“不必了,有劳蝉衣姑娘”蝉衣侧过身子示意叶宁月可以进去了
“那蝉衣在外候着,夫人有事吱会一声便可”叶宁月经过蝉衣身边时稍作顿足,点了点头道“多谢”
蝉衣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把门关上之后就靠在门边想着叶宁月刚刚对她说的“蝉衣姑娘”,两天未曾好好歇息,现下脸上虽透着疲倦但是该有的仪态礼规甚至对她们这些个下人都如此和颜“嗯,也好”蝉衣心里这么想。
再看叶宁月进了玉堂池,心尖便泛了暖,这人定知自己凤冠霞帔加身数天必是疲劳,所以才把这个汤池让与自己。
定知自己几天未曾好好进食,所以池边小案上布了清粥小菜与果子。
定知自己浑身乏力,所以才命人在池内入了些艾叶与红花吧。或许是太累了叶宁月靠着池边就睡着了。
睡着了?!收回思绪,自己明明泡汤的时候睡着了,为什么自己醒来会在床上?或许...叶宁月偏过头看向身侧,这人心头压了很多事情吧,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小手抚上江淮瑜的眉头,待眉结稍松的时候急忙收回了手,想着眼前之人为自己仔细着一切,想着眼前人今后便是自己的夫君,慢慢的红了脸。不知是不是随着江淮瑜呼吸而出的酒香熏的叶宁月有些醉了,陷入梦乡之前她想:或许这样也不错,安心的做他江家媳。
待到她悠悠转醒时身边早已空了,唯有略微塌陷的布衾才能证明昨夜确实有人宿在自己身边。
“夫人可是醒了?”叶宁月还来不及飘摇的思绪被门外的一声呼喊拉了回来,不等应答门外又道“夫人再小憩片刻吧”叶宁月想着第一天要拜茶便回道“还是洗漱吧”
吱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