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两个赫赫有名的美男,可谓是潘安宋玉难分高下。
但凡他们一出场,立即会引起全城女子疯狂尖叫人界苍穹州的沧月场面相当激烈。
美男之一是城主风鸿的独子风裁月,也是沧月城头一号的风流纨绔浪荡子。
风裁月今年十八未及弱冠家里艳妾宠姬已经是多的数不胜数,而城中一半的未婚女子们依然前赴后继的对她围追堵截自荐枕席。
沧月城的其他男人们大骂风裁月卑鄙无耻,自己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却连口汤都不给他们剩啊!
另一个则是富商萧家的大郎萧宸,也是沧月城头一号清冷孤高禁欲谪仙人。
二十八高龄的萧宸,屋里别说妻子通房了连半个丫鬟都没有。
这样有颜有品的男子打着灯笼都难找,是以沧月城剩下的另一半未婚女子每天都排着队去向他表白,他却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单身至今。
沧月城的其他男人们简直气歪了鼻子,这萧宸明显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不过是沽名钓誉欺骗纯洁少女罢了。
苍天啊大地啊还给不给他们活路了,他们也需要甜甜的妹子甜甜的恋爱啊,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于是沧月城中的未婚少年们,那是哭天抢地整日整夜的悲嚎。
在少女们那处处碰壁的光棍男们,痛定思痛组成联盟男团,他们要反抗他们要雄起,他们要拯救沧月城的万千少女!
时值隆冬,寒风刺骨,夜幕中冷月高挂。
人界苍穹州沧月城中最大的青楼春华阁,此刻一片火热沸腾。
一楼通顶的大型表演舞台上,花魁牡丹媚眼如丝舞姿勾魂。
四周席间的男人们盯着牡丹的眼神,好似饿了半个月的群狼终于发现了肥美的羊羔一样,就差生扑了。
能不生扑吗?
沧月城有风裁月还有萧宸这两个男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甚至连青楼的姑娘们都追这两个人去了。
他们这些人一直单着呢!
风裁月大马金刀地坐在离看台正中的甲等席位,身边围坐了三十几个春华阁的漂亮姑娘。
她一边跟身周姑娘们调笑,一边抬起头对着翩翩起舞的牡丹吹了声口哨,长声赞叹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牡丹俏脸一红险些跳错了舞步,随即横了风大公子一个含情脉脉的秋波。
风裁月立即哈哈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那明灿灿的笑容立即晃花了一众男女。
她身边的莺莺燕燕回过神后,立即纷纷释放醋意。
绿衣姑娘摇着风裁月胳膊,小嘴嘟起:“风郎您的眼睛都长到牡丹姐姐身上了,都不看奴家了奴家不依嘛。”
黄衣姑娘香帕在风裁月面前一扫,柔媚道:“风郎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只喜欢牡丹姐姐啊。”
“风郎~”
“风郎~”
三十个姑娘们不甘示弱纷纷在风裁月面前刷着存在感,揪着她的衣襟、衣袖、衣摆叽叽喳喳风郎长风郎短叫个不停。
风裁月只觉身边好像有一百只夏蝉在鸣叫,脑瓜子瞬间嗡嗡的。
她不由心里直叹:“人太优秀了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啊。为了保自己小命,女扮男装讨得女孩子们的欢心她容易吗。”
其他乙丙丁席位的男人们,身边的姑娘不是长得差强人意就是已经上了年纪,而且每位公子只有两名姑娘标配,与风裁月身边的花团锦簇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就这还是老鸨对着姑娘软硬兼施好不容易给凑上的,否则这些女子恐怕也会围到风裁月身边不可。
就见花团中的风裁月,她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身穿洒金玄墨袍,腰系同色锦带,足蹬鹿皮朝云靴。
她还未到束冠年纪,只是用红宝玉扣将头发半束在脑后。右颊边一缕额发长长垂落,越发显得她潇洒不羁。
再看她面目,长眉如春山含黛,眼眸若秋水盈波,琼鼻像玉峰挺俏,红唇似玫瑰藏珠。
她的美堪称倾国倾城艳色无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连男子都比不过的潇洒恣意倜傥风流。
女子的明艳绝丽与男子的飒爽潇洒既矛盾又完美的结合一起,让风裁月整个人有种雌雄难辨的魅惑,就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魅。
……
席间的竞价已经是白热化,公子哥们都杀红了眼睛。
李公子跳着肥胖的身躯,右手高举激动地大喊道:“我出五百两!”
钱公子看看身边两个歪瓜裂枣却只顾看风裁月的姑娘,再看台上娇媚如花的牡丹,小眼蹭蹭冒着噬血的绿光:“老子出六百两!”
一旁孙公子不屑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目光放佛在嘲笑他们小气地实在上不得台面,只见他满脸通红豪气干云道:“本公子出一千两!”
风裁月听着众人激烈的竞价却也不着急,斜倚着靠椅一派悠然。
身边姑娘们有的给她剥着葡萄,有的给她捶着肩膀,有的给她倒酒,有的给她布菜。
一旁的其他公子哥们羡慕嫉妒恨,恨不得对着那张俊脸狂扁一顿。
风裁月就着一个绿衣姑娘的青葱玉指吃了一个葡萄,嫣红的唇瓣比那葡萄果肉还要柔嫩鲜艳。
绿衣姑娘双眼痴迷地看着风裁月帅气逼人的俊颜,一时竟忘记了将手指抽回去。
如果此时风裁月的心声被这群境况惨淡公子哥们听到,恐怕他们立即会拿头去哐哐撞墙以表示他们出离的愤怒与悲伤。
他们一群真汉子真男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受欢迎?
耻辱,天大的耻辱啊!
风裁月右手食指中指潇洒地一缕额边刘海:“哈哈,你们春兰秋菊各有所美,风郎我怎么会厚此薄彼呢!”
说着风裁月从腰间掏出一叠银票依依塞入姑娘们的胸前,姑娘们立即喜笑颜开侍候地更加殷勤。
此时场中对牡丹初夜的竞价,已经一路飙升到了一万两高价。
就在龟公叫着一万两第三次,牡丹马上要归一个魏姓公子时。
台上舞罢的牡丹,眼眸极为幽怨地看着风裁月。
风裁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杯盏,回了牡丹一个放心的眼神:“本公子出两万两!”
龟公扯着破锣嗓子兴奋地大叫一声:“风公子出价两万两!”
牡丹立即双眼放电地看着风裁月。
其他公子哥们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不过是一个花魁初夜而已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嗯身边这个高低眉的姑娘还是蛮特别的嘛,这个有着鱼尾纹一脸沧桑的大姐也别有一番风情嘛。
此时三楼雅间临床而坐的萧宸皱了皱剑眉,对着门口老鸨淡淡吩咐道:“本公子出三万两!”
门口伺候的老鸨蹭得冲到围栏处,冲着一楼兴高采烈叫道:“三楼的大公子出三万两!”
风裁月春山眉一挑,居然有人跟她抢花魁牡丹这还得了。
她风流浪荡的花花纨绔人设,绝不容许他人亵渎!
“四万两!”
风裁月咬咬牙,为了人设,这个月下个月下下个月的零花钱全部豁出去了。
龟公立即双眼放光扯着脖子高喊:“风公子出价四万两!”
牡丹看着风裁月的眼光,已经柔得能化出水了。
萧宸眉头紧锁放下茶杯有些不耐地冷声道:“五万两。”
老鸨看着萧宸那简直就是再看财神爷,她转身冲着楼下激动地叫,那声音兴奋的都变调了:“楼上大公子出五万两!”
要知道她们楼的花魁初夜最多就是五六千两顶天了一万两,今日遇到人傻钱多的公子哥,还是两个。
这下发财了,发大财了。
其他公子哥们早已目瞪口呆。
风裁月看着楼上雅间方向,秋水眸中滋滋冒着火星子。
天杀的到底是谁和她竞争牡丹,她连一年的零花钱都拿出来了。
要让她知道是谁,非将那臭男人整得再也下不了床碰不得女人不可!
“六万两!”
“七万两!”
……
老鸨和龟公两人仿佛在比赛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嗓门一浪更比一浪高。
而牡丹的初夜价格就像做了火箭一样,一路狂飙到了十万两这座珠穆拉玛高峰。
底下其他公子哥们都看傻眼了,嘴巴张成0型几乎能塞下一个大鹅蛋。
这莫不是两个大傻子吧,十万两都够给花魁牡丹赎身了,居然只为了买她的初夜?
牡丹也没想到自己的初夜,居然飙出天价。想想就激动不已,她以后在这沧月城花魁中那就是不可逾越的一个神话了。
……
“妈了个巴子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五六个拦路龟公皆被气势汹汹的风裁月踹飞。
她踩着楼梯噔噔噔几步蹿上了三楼,一把推开阻拦的老鸨进了雅间。
待怒发冲冠的风裁月,看到竞价男子的庐山真面目一时有些怔愣。
这不是赫赫有名的禁欲系仙男,软脚虾萧大郎吗?
只见他一米八九的身高宽肩窄腰身姿颀长,长得比花魁牡丹还好看百倍。
眉如孤剑,斜飞入鬓。
眼似丹凤,深邃狭长。
鼻若单犀,又高又挺。
唇同红霞,纤薄微抿。
一身月白锦袍的他飘逸出尘清冷孤高满脸都是禁欲气息,简直就是九天谪仙下凡尘!
不过再俊美也没用,敢阻挡她风裁月立花花公子的人设,她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风裁月嘴角牵起一个邪肆笑容:“软脚虾敢跟我抢牡丹,看本公子不打爆你狗头!”
萧宸剑眉微皱,这面前的花花大少不是风裁月吗,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如此粗俗无礼。
“看招!”风裁月伸出拳头带着一小股飓风,朝着那张恍若仙人的禁欲脸孔就狠狠揍了下去。
萧宸凤眸微眯端坐在椅子上不闪不避,就在那拳风马上就要打断他鼻梁时才微一侧头。
风裁月的拳头就落了空,砸在他身后博古架中摆放的梅瓶上。
可怜的梅瓶刚被老鸨买回,就香消玉殒碎成了渣渣。
风裁月变拳为掌,就往萧宸肩头抓去。
萧宸肩膀一沉灵巧避开,同时长腿一抬踹向风裁月双膝。
两人你来我挡你退我进,为了花魁牡丹大打出手。
此时牡丹还有一众姑娘已经跑到了三楼,看着沧月城中两大美男对招,立即瞪大星星眼齐齐尖叫。
风裁月此时与萧宸搏击着位置正对着门外,她向外面抛了个媚眼。
姑娘们又是一阵尖叫,为了表达她们汹涌澎湃的爱意。
姑娘们忘乎所以地扔手帕、扔鲜花、扔香果、扔酒杯扔出她们能看到的一切,全然忘记两个打斗的美男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热情。
萧宸顿觉身后有无数暗器袭来,可是风裁月却不给他转身的机会攻势十分猛烈。
眼看自己就要被暗器包裹,萧宸双掌猛得向风裁月胸口拍去。
风裁月白皙的脸皮一青,心中大骂:“敢袭胸看风爷我不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时绿衣女子满脸兴奋率先叫道:“哇,是萧郎君!没想到风郎君与萧郎君居然同时出现在了我们春华阁!!!”
那个长着鱼尾纹一脸沧桑的女子,眼中含着热泪:“呜呜没想到有生之年,奴家还能见到沧月城两大公子比武此生无憾了。”
之前风裁月身边的黄衣姑娘此时已经叛变,看着萧宸痴痴道:“萧郎君真是我见过得最太俊美的公子,好想给他生猴子!”
紫衣姑娘不服气地道:“风郎君更俊美好不好。”
于是姑娘们分成两大阵营,吵的不可开交。
甲方姑娘们:“风郎君潇洒魅惑若长空红霞,风姿更高三分。”
乙方姑娘们:“萧郎君清冷出尘如玉山白雪,颜值更胜一筹!”
甲方姑娘们磨拳霍霍:“风郎君郎艳独绝!”
乙方姑娘们气势汹汹:“萧郎君出尘绝世!”
风裁月与萧宸对掌假装不敌后跌,引萧宸探身来袭。
一只香瓜好巧不巧地砸中萧宸后脑,看着风裁月嘚瑟的笑容他脸黑如墨:“卑鄙。”
双方闪转腾挪,一会就过了十几个回合。
萧宸与风裁月双腿互踢,萧宸故意露出破绽引风裁月倾身来追。
一只青瓷酒杯啪地击中风裁月腰侧,看着萧宸眼角的笑意她俏脸含霜愤愤骂道:“无耻。”
好不容易扒开姑娘们的身影看到雅间内的情景,公子哥们见到这一幕顿时双眼冒光。
李公子喘着粗气满脸不敢置信:“我靠,这不是萧大郎吗,他居然动凡心了看上了牡丹姑娘!”
钱公子摇着折扇有些感叹:“这风裁月与萧宸为了花魁牡丹大打出手,城中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涕泪交加啊。”
孙公子切了一声,不屑道:“切,美人们涕泪交加总比我们大老爷们涕泪交加的好!”
干瘦的江公子搓着手,一脸猥琐窃笑:“来来来下注下注,本公子赌萧大郎胜,毕竟都憋了二十八年了火气旺嘛,嘿嘿。”
其他公子哥们顿时吹起口哨,一时为萧大郎的呐喊加油声不绝于耳。
不过还是有几个看好风裁月,毕竟那小子拳头可不是盖的,当年为争美人被风裁月揍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他们身上似乎还能感觉到疼。
萧宸移形换影身形如风,古铜色的脸皮不由有些发红,这些家伙真是不知所谓。
风裁月却边打边说:“牡丹可是本公子的人,萧宸你休想染指!”
回答她的是萧宸的一声冷哼,和更猛烈的拳脚。
龟公们被老鸨拧着耳朵去拉架,结果当然是被二人凶悍的拳风给掀飞出去。
牡丹一脸梦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沧月城中两大美男居然为了争夺她大打出手!
她偷偷躲在人群之后,她怕出现了会被姐妹们给拆了。
打斗持续了整整一盏茶时间,在老鸨的苦苦哀求下两人才住了手。
因为两人发现对方实力与自己旗鼓相当不分伯仲,这么打下去是分不出输赢的白白给其他公子哥增加看热闹的机会罢了。
风裁月萧宸两人负手而立,衣襟发丝完好无损没有一丁点打斗的痕迹。
而原本精美的雅间地上躺着四分五裂的桌椅屏风,碎成布条的窗纱帷幔,碎成碎片的各种精美瓷器。
其他公子哥们在雅间外吃着茶磕着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对两人的破坏力发出惊叹。
肥胖的李公子对老鸨的扫兴行为十分不满,拍着桌子瓮声瓮气叫道:“我说王妈妈这还没分出个胜负输赢呢,你怎么能喊停呢。”
而干瘦的江公子一脸愁容:“就是就是这样一来,牡丹姑娘今夜到底跟谁睡啊。”
风裁月萧宸脸色齐齐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