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将至，太阳渐渐隐藏在了位于校园西方的山岭后。曹曼、文诺、高司·麻衣、和王盖在402教室等待着理科派和课外团的到来。昨晚陪着庞诗媛熬夜的许楚楚因疲劳过度，上完课就立刻返回宿舍休息。她一早递给曹曼的大批作文经过最终的校对，已被各个文科组的成员提交。陈莲老师正忙于审核，明日将公布结果。
不久，刘贝贝便领着张紫妃和赵芸赴约。课外团的孙泉、周珏、鲁子敬三人也准时赶来。
“曹老大选了个周二下午与我们见面，所为何事啊？”孙泉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曹曼双手贴背，强忍才得以不发笑。“我只是想让诸位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处境，免得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鲁子敬侧脸道。“什么意思？”
曹曼把胳膊搭在了王盖的肩上，道：“你们刚才进屋时，盖兄就在我身旁，而竟无一人表现出惊讶。这说明你们早就知道他投奔了文科组。”
教室里一片安静。曹曼沉默了几秒，以便观察对方的反应。“不，”她弹指道。“准确地说，盖兄是你们派来当奸细的。”
孙泉等人顿时变得神色惶恐。曹曼见状，这才自信地说道：“周珏为了实行苦肉计，真可谓大费周章啊。她先在角色扮演大赛上出丑，以此为由当众辱骂王盖，然后又认乔月遥为情人，在朋友圈里各种炫耀，生怕我不知道她得罪了王盖。
“其实你们是想利用王盖诈降之际，从我这盗走作文大赛的全部草稿，先我们一步将它上传。如此一来，当文科组的人提交一模一样的作品时，就会被误以为是抄袭。
“这个计划本来有一定的成功概率，只可惜我早就识破了你们的阴谋。为了顺着你们演下去，我故意一拖再拖，等周珏晒出与乔月遥的照片时才接受王盖的投降。我把修改作文的任务交给了他，然后拿了一些昔日的参赛作品充当今年的作文草稿。
“没想到，你们还真傻乎乎地给了每个成员一份，吩咐他们按照原稿抄下，在系统上提交。如此做无非等于自己给自己挖了坟。陈老师在审核的过程中定会把你们这群无耻的作弊者挨个揪出。换言之，你们的死期到了。”
王盖赶忙从曹曼的臂膀下挣脱，大喝：“不可能！我的演技那么好，怎会被你看穿？”
曹曼摇头笑道：“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们处心积虑想派人潜入文科组，殊不知我几周前就在理科派那边安插了卧底。这位卧底把你们在会议中讨论的全部内容都向我汇报了。所以无论你演得再真实，在我眼里都是假的。”
“什-什么？”王盖惊讶地盯着刘贝贝等人。“有卧底？”
曹曼得意洋洋地走向了刘贝贝。“既然此次会议的目的是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就揭晓这个神秘人的身份吧。”言罢，她便拍手道：“杜康，是时候现身了。”
不愿面对真相的刘贝贝十指紧握，屏住呼吸，直到有人从她的身旁站了出来。
“没想到吧，贝姐？”
刘贝贝瞪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矮小的女生。“芸妹，怎么是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赵芸此刻的笑容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她欣赏着刘贝贝困惑的表情，道：“你一定在想，我是何时答应与曹曼合作的吧？”
“应该是典薇退学的那一天吧？”张紫妃开口道。“我猜是因为你和贝贝在选择对付文科组或杂学社的问题上意见不合。”
“不愧是紫妃姐，”赵芸佩服地说。“只可惜觉悟得晚了点。”
张紫妃双手交叉，道：“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你叛变的整个过程？”
赵芸自然乐意向众人展现她埋藏已久的才智。“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公孙学长遇难后，我立志要为他报仇。那个周五，我故意利用咖啡禁令之事诱导你去挑战吕凤仙。如我所料，刘贝贝和关小雨也参与了。通过那场对决，我见识到了你们的实力，判断你们有资格成为我复仇之路的帮手。
“不久后，机会终于降临。文科组连续失去了两位学霸，杂学社蠢蠢欲动。这时，只要待袁本初等人出击，我们再联合文科组的力量，定能一击制敌。然而刘贝贝却执意要和袁本初结盟。无奈的我，为了消灭杂学社，只能投靠文科组，顺便除掉理科派这块绊脚石。
“文科组当时正处于危机状态。我的加入令曹曼重新获得了希望。她先是派我把曝光关小雨丑闻的报纸放入你的书包，促进你和她之间的矛盾。之后我又向她汇报了刘贝贝暗助柳谐一事，以此逼徐远智辞职。这一招本该使理科派解散，谁知又冒出了法政这个接班人。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是命大啊。”
张紫妃眯着眼，探问道：“这么说，那篇假借刘贝贝之名诽谤袁本初的文章，也是你写的喽？”
“不，”赵芸竟出乎意料地否认了。“以我的智商，怎会使用那种漏洞百出的小计俩？”
“也不是文科组的人所为，”曹曼顺便自我澄清。“我是想挑拨两方的关系，但被人抢先了一步。”
“那么在实验室纵火的人呢？”张紫妃追问道。“不是你们吗？”
“废话，”赵芸冷笑道。“若是我所为，刘贝贝早就被烧死了，岂能活到现在？以我之见，那位纵火犯顶多是想恐吓，并非要伤人。”
刘贝贝愣在一旁，毫不在乎当下的话题。她思前想后，心里只有一个不解之疑。“为什么？”她颤抖的嘴唇终于发出了声。“芸妹，你仅仅为了报仇，就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吗？”
“友情？”赵芸冷笑道。“像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家伙，不配提友情二字。学长把你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你却压根没拿他当过朋友！”
刘贝贝迷惑地望着对方，不知她何出此言。“芸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公孙哥哥—”
“少来这一套！”赵芸愤怒地抓住了刘贝贝的衣领。“这么些年，但凡你对学长施展一丁点的关怀，他那天就不至于跳楼自杀。直接害死学长的是袁本初那个混蛋，可你却是潜在的罪魁祸首！是你日复一日地摧毁他的心灵，把他逼向了绝路！”
刘贝贝的脑海中再次放映着公孙绽坠楼后的画面。她欲做解释，口舌却已不听使唤。“不，不是这样的！”她只得摇头道。
“闭嘴！”赵芸一气之下把刘贝贝推倒在地。“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人，还有脸在这装可怜！”
鲁子敬见状，急忙将赵芸制住，免得她再对刘贝贝施暴。张紫妃跑去，边将朋友扶起、边教训道：“芸妹，你虽然头脑聪明，可情感方面貌似经验不足。公孙绽死前是提到了贝贝不假，但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因为追求一个女生无果而放弃生命的。我倒想问问，你真的了解公孙绽吗？”
“笑话！”赵芸理直气壮地说。“我好歹跟了学长半年有余。他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告诉我。”
“没错，”张紫妃颔首道。“我从未与公孙绽谋面，自然不敢妄下结论。但是跟他同居了一年多的康哥呢？他的话难道不靠谱？”
“孙尚康？”赵芸的语气少了几分鉴定。“他对你说了什么？”
张紫妃道：“公孙绽临死前抱怨的不止那一句话，只是事发突然，康哥没来得及细说。他听到我呼喊贝贝的名字，这才有了当时的反应。所以，你认定贝贝为导致公孙绽自杀的主要因素，纯粹是一场误会。”
“我不管！”赵芸挥手大呼。“即便如此，她也难逃背信弃义的罪名！”
“贝贝大公无私，选择与杂学社一同攻打文科组，何罪之有？”张紫妃反驳道。“她为了帮校园除掉曹曼这个恶霸，不惜暂时放下私人恩怨。这一点你是真不懂，还是因为公孙绽对她一片痴心，你出于嫉妒，对她有偏见？”
此番言辞令在场的人纷纷震惊不已，唯独曹曼若有所思地回忆起了周五与赵芸的密会。她终于明白了那晚桌上摆放的蛋糕和蜡烛的含义。
赵芸缓缓退了数步，悲伤地说：“我这么做有错吗？其实学长死后，我并没有立即责怪刘贝贝。直到她决定与袁本初结盟，我才无法控制心中的怨恨。学长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连送到眼前的复仇机会都不肯抓住。我承认，我是对她有偏见。可换做是你，一个女生抢走了你深爱的男生，你能不对她有所反感吗？”
“我可以，”张紫妃问心无愧地答道。“且不说贝贝并未主动接近公孙绽，即便有那也算公平竞争。你因嫉妒对其痛下毒手、背后捅刀。依我看，这‘不仁不义’之名用在你身上更合适吧？”
赵芸先是不服气地瞪着对方，几秒后又忍不住低了头。此间内，也就张紫妃有资格这样批评她。“是啊，你身处同样的困境，却没有背叛友谊。在这方面，我承认我不如你。可惜你的这番话讲得太晚了。事已至此，理科派在劫难逃，我想挽救也无能为力了。”
“你错了，”张紫妃从容镇静，莞尔一笑。“要遭殃不是我们，而是文科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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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啊，您！”眼镜先生向客户道了别，又回首瞥了一眼正在吃零食的朱可靓。“喂，怎么我刚转过去，你又拆了一包？”
“反正记在张紫妃的帐上，”满嘴薯片的朱可靓喝了一口果汁。“你不会担心她付不起吧？”
“那倒不是，”眼镜先生啧啧道。昨晚，他按照张紫妃的嘱咐举办了全场一元的活动，一夜就亏了几千块钱。丢了相当于半个月的收入，爱财如命的他岂能不提心吊胆？“我只是在想，万一这张大小姐的作弊计划失败，被校长开除...”
“可别！”朱可靓连忙打断了师父。“我这次立了大功，还没找她领赏呢！”
眼镜先生摇了摇手中的茶壶，道：“她答应给你多少钱？”
“保密，”朱可靓舔了舔沾满调味粉的指尖。她若告诉了眼镜先生，对方难免会向她讨要一份。
“小气鬼，”眼镜先生早就看透了徒弟的心思。他扇着羽扇，扬眉道：“不过看到你和彤彤再度合作，我甚感欣慰。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互相帮助、患难与共。”
“别忘了我是主角，”朱可靓不屑地说。“凤雏是配合我行动。论戏份，可远不如我。”
“是是是，”眼镜先生也不争辩。“张紫妃说得没错。你的确比彤彤更能撑得起这个角色。那身肥肉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嗯？”
“老头，你敢取笑我！”朱可靓气愤地将眼镜先生的扇子夺了去。
“哎，还给我！”眼镜先生立马严肃了起来。“那可是一件宝贝，小心弄坏了！”
“不还，就是不还！”朱可靓做了个鬼脸。
“嘿，你这孩子！”
趁眼镜先生从柜台后绕到前方的工夫，朱可靓已经逃到了大街上。“你不是说我胖吗？有本事抓到我啊。”
“站住！”眼镜先生追喊着。“你给我站住！”
缺乏锻炼的朱可靓没跑几步就手扶膝盖、气喘吁吁。若非眼镜先生要看守店铺，早就赶上了。此时，她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帆布鞋的脚。她诧异地抬头一望，来者正是庞诗媛。
“闹够了没？”庞诗媛一把夺回了扇子。“赶紧做好准备。紫妃那边该咱们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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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曹曼奸笑道。“我没听错吧？你说我们文科组要遭殃？”
“是的，”张紫妃淡定地说。“你以为自己很机智，一招将计就计把作弊的帽子反扣在了理科派和课外团的头上，殊不知我们与你一样，只是演了一场戏。”
“哦？”曹曼显然不信。“莫非你早就知道身边有叛徒？”
张紫妃走到了芸妹跟前，讲述道：“那天你趁我、小雨、和贝贝三人在食堂排队，把报纸偷偷塞进我的书包里。五女良才带着谜语出现也并非偶然，而是曹曼安排好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将我们的注意力从饭桌转移。为了误导我，曹曼还特意叫张瑶在体育课休息时去更衣室动了我储物柜密码锁的转盘。如此一来，我便会认为报纸是某人开了我的柜子然后放进我书包里的，而不在场的你自然就脱离了嫌疑。
“你一开始的确隐藏得很好，可最终还是露出了破绽。为了维持报纸是在体育课间被放入书包的这个假象，你又建议调出体育馆的监控录像，查找打开我储物柜的凶手。正是这句话令我对你起了疑，因为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关于储物柜的事。就连小雨都以为那张报纸是我私下调查她而获得的，所以才会大发雷霆。”
“怪不得我给出建议时，你用那种表情看着我，”赵芸回忆道。“是我大意了。你虽说过报纸是在书包里找到的，却没具体提到储物柜。”
“单凭这一点还不足以令我下结论，”张紫妃继续说道。“后来，理科派与课外团商量计策时，我故意把你带在身边，就是希望你会将王盖诈降一事告诉曹曼，以便证实我的怀疑。”
高司·麻衣嘲讽道：“既然你看穿了一切，又怎会中老大的以假乱真之计？赵芸可是向我们汇报过，你拿着假稿子挨个给了理科派的成员，叫他们一字不差地抄写。”
“这才是计划的关键，”张紫妃自豪地说。“我知道曹曼不会把真的草稿给王盖。理科派和课外团的成员从我和周珏手中拿到的那几份作文是经过改造的。我们在原文几处不起眼的地方加了密会的时间和地点，任何人在抄写的过程中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身为叛徒的芸妹自然不会仔细阅读，所以对此事毫不知情。昨晚众人聚在电脑室，唯独她没在场。如此我便断定她就是内奸。”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赵芸不由惊叹。“你说得没错。我收到那几张纸，随手就把它们丢进了垃圾桶。早知道我该多瞅一眼。”
曹曼听了二人的对话，虽未乱了分寸，却也不免有些忐忑。若一切如张紫妃所述，双方只不过是打了个平手罢了。可她为何从敌人的目光里看到了骄傲？
正当此时，庞诗媛和许楚楚突然闯入了教室。两人一瘦一胖，并肩行走甚是夺目。
“庞诗媛、楚楚？”文诺惊呼。“谁叫你们来的？”
“这场戏最精彩的部分就要开始了，”庞诗媛笑道。“我们怎么能缺席呢？”
“尤其是我这位主角，”许楚楚挺胸道。
曹曼闻言，立马指着那女生，道：“你是谁？”
文诺眨了眨眼睛。“老大，她是楚楚啊。”
这位冒充者的体型和声音虽然骗得过他人，但与许楚楚相处多年的曹曼自然能分辨出真假。“不，她不是。”
“曹老大英明，”那个假许楚楚用卸妆巾擦掉了脸上的妆。她习惯性地自诩道：“在下朱可靓，外号「卧龙」，目前学霸榜排名...诶哟，差点忘了，我早就落榜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曹曼困惑地质问道。“文诺，你不是说卧龙和凤雏不会在同一个社团吗？”
“我...”文诺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好看向了高司·麻衣。“难道魏妍的举报属实？”
“不必紧张，”高司·麻衣安慰道。“凤雏有把柄在我手里。她不敢乱来。”
“把柄？”庞诗媛卷起了衣袖。“你还真以为我曾因抑郁而割腕自杀？傻瓜，那几道伤疤是我画上去的。不然你怎会安心地利用我为文科组效劳？我又怎能寻找机会把作文的草稿盗走？”
“嘘だろ！”高司·麻衣震撼地盯着对方完好无损的皮肤。“这么说，眼镜桑给我提供了假信息？”
庞诗媛笑了笑。“你用诡计从我师父那骗取情报，就没想着会被他老人家摆一道吗？”
“不对啊，”文诺纳闷地说。“昨晚我们将你搜了个遍也没找到可疑的物品，你是如何偷走草稿的？你倒是可以在离开后通过记忆把文章一篇一篇地背出来，但那样未免太慢了。估计等你背完，文科组的成员早已把最终稿全部提交了。”
“你还真是迟钝啊，”朱可靓摇头道。“把草稿弄到手的当然是我这个主角啦。凤雏进了你们的书房前就帮我易容成了许楚楚的模样。事后，她只需以想吃零食为由把许楚楚支走，我便可以与她会合，用我的隐形眼镜快速扫描所有的作文，并分享给我方的人。”
庞诗媛补充道：“为了给卧龙拖延时间，师父特意举办了全场一元的活动。他的店外排满了人，所以许楚楚只能站着干等。与此同时，卧龙扮演的许楚楚假装刚从外面回来，再叫高司·麻衣离开。如此，房间里别无他人，我俩便可为所欲为。”
文诺挠着脑袋，问：“倘若不是魏妍将你举报，你根本不会被搜查。这就意味着你完全可以自己带着作弊工具去文科组的书房。这样岂不是省了很多事？除非你有先见之明，知道魏妍会叛变，提前做好了防备？”
“魏妍举报彤彤是我一手策划的，”张紫妃答道。“彤彤告诉我她在角色扮演大会结束后遇到了魏妍，我便预料她的身份会暴露。以魏妍的智力应该分析得出当晚与靡子航登场的刘贝贝是假扮的。一旦她知道了这一点，就不难猜到冒充者是彤彤，以此为勒索钱财的把柄。
“想到这，我决定将计就计，有意邀她到宿舍见面，却没准时赴约，反而让她撞见了彤彤。这家伙果然缠上了彤彤，而我迟迟不把钱转给她，导致她一气之下投奔了文科组。
“此计可谓一石二鸟。首先，魏妍叛变的行为可直接成为我将她逐出理科派的理由。其次，通过这次举报，我可以探出文科组交给彤彤的作文是真是假。你们若是像对待王盖一样，拿了一些假草稿让彤彤修改，那自然没必要搜她的身，任由她偷拍即可。如果你们搜了，那就说明这份草稿是真货。
“朱可靓通过隐形眼镜拍下了草稿的内容。聚集在电脑室的其他成员每人负责一篇，很快就抄写完了。那时是凌晨一点左右，彤彤还在为文科组修改文章呢，所以我们肯定是在你们之前提交的。”
“你撒谎！”文诺的齿唇不停地抖动着，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局。她跺脚怒道：“张紫妃，你死到临头了，还想扰乱我们的心志？我差点被你整懵了，可惜你的故事有一个漏洞。许楚楚进来时，高司·麻衣正与庞诗媛下棋。朱可靓没有文科组特办的学生卡，怎能进入我们的书房？”
“她是借我的卡进去的。”
到现在为止都依然保持冷静的曹曼听见了这个声音，顿时心中一颤。对于文诺的疑问，她早有所猜测，只是不愿接受。在她的周边视觉内，一双踩着白色球鞋的脚踏入了教室，那膝盖上方的不再是一片深蓝，而是一条绿色褶裙。
“对不起，曼姐，”关小雨的语气含有一丝歉意。“这场相互欺骗的游戏该终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