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看着牛吹雪离去,然后回首看着沈字号里三三两两的人出入,这沈字号的生意看起来好像比六气楼还好上一些的样子。而那些进出的修士有的还好奇的看了一眼谢长安。有些修士看到谢长安衣服上的徽记后,还露出一丝敬畏。
举步走进店内,谢长安一眼就看到了一截尺许长的凤枯藤装在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内,摆在正中央的一个大木架上。谢长安不由眼前一亮,举步就走了过去。站在水晶匣前,谢长安只是扫了一眼,就确定这是一截品相极佳的凤枯藤。褐色的藤身上,一缕缕暗红色的藤须如老蛇盘树,那种枯涩厚重的药味似乎隔着水晶匣都能闻到。
就在谢长安观察之时,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走上前来,问道:“道友可是对这截凤枯藤感兴趣。”
谢长安转身看了一下,发现这男子身上的布衣有着微弱灵气,胸口出绣有一个古拙的沈字,不由暗想,这沈字号的一个伙计竟然都是身穿法衣,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那六气楼看起来大气,但哪怕是孔掌柜也是身穿普通的衣裳而已。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回道:“不错,不知贵店这凤枯藤价格多少。”
虽然从牛吹雪口中听说这截凤枯藤只换不卖,但谢长安还是想确认下。
而不出所料,那面相普通,眉目间带着忠厚之意的男子笑道:“看来道友是第一次来山南坊,山南坊里的人都知道,本店这截凤枯藤只换不卖。”说完,刚想再说些什么,眼睛余光却扫到谢长安衣摆上的天上宫徽记,不由微微一愣,然后略带一丝小心问道:“道友可是来自天上宫?”
谢长安点头道:“没错。”
男子忙道:“原来道友是天上宫高徒,失敬。”想了想,男子一咬牙。“还请道友稍待,在下这就去禀告东主。不瞒道友,在下东主也曾在天上宫求仙问道,和道友系出同门。想来见到道友也会欣喜的很,这截凤枯藤之事到时候再请道友和东主相谈,不知可否。”
谢长安沉吟了一下,道:“那就劳烦道友通禀吧。”
“好,请道友先跟我到静室一坐,我马上通知东主。”
跟着这位男子上到二楼的静室后,男子便转身离去。
。。。。。。
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正沉思着的谢长安心中一动,抬眼望去,只见静室门口处,一个中年修士正举步走入。
中年修士面容清朗,风姿淡雅,只是眉目间有着一股淡淡的愁苦之色。
看着站起身的谢长安,中年修士走到近前,温和道:“道友就是天上宫门人?”
谢长安闻言,心中大概猜到了这人应该就是那位沈执杯了。不过他还是问道:“晚辈正是,敢问前辈可是沈前辈。”
不出所料,中年修士回道:“我是沈执杯。”
沈执杯抬手示意谢长安坐下,神色间带着几分唏嘘,叹道:“见到道友,才醒觉离开天上宫已经十数年了。”
“晚辈也曾听闻沈前辈亦是本宗修士,只是不知为何。。。。。。”谢长安沉吟了一下问到。
“当年我犯下了一桩过错,于是,自请逐出宗门。”沈执杯一言带过。
谢长安也不好追问,只好应了一句“原来如此。”心中疑惑更甚。
沈执杯问道:“你怎会来到这山南坊。”
“晚辈是镇海司修士,在千里外的瓶峡镇驻守。”
“镇海司。。。。。。”沈执杯目露缅怀之色,想了下,问道:“那你可曾见过一位名叫任横波的镇海司修士。”
“我到瓶峡镇就是任副掌座指派的。”谢长安道。
“哦?原来她已经升任副掌座了。也是,以她的资质,迟早的事罢了。”沈执杯喃喃道。
谢长安迟疑了一下,问道:“沈前辈和任副掌座乃是旧识?”
沈执杯点了点头。“没错,我和她都拜在同一个师傅门下,她是我师姐。”
谢长安眼神一闪,这沈执杯的修为也就是炼气期,但任横波可是神府修士,养神期,那他们的师傅是什么境界,炼神修士?再想到沈执杯身上的天师御剑法。谢长安心中一惊,莫非是还虚祖师?
想到此处,谢长安也是心中一紧,虽然他之前就有猜测这沈执杯应该在门内地位不低,但是高到是一位还虚祖师的门人,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沈执杯听到任横波的消息后,似乎振奋了几分,然后问道:“我听小七说,你想要那截凤枯藤。”
看到谢长安点头后,沈执杯想了想,道:“凤枯藤效用不多,尤其是你这样的修为,凤枯藤的效用也就一种,用来炼制血道法器。这也意味着,你手上有血道法器的炼制之法,对不对。”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心中一凛,脸色微变,淡淡道:“前辈多虑了,晚辈要这凤枯藤另有他用,并不是用来炼制血道法器。”
血道功法,在九州界早已禁绝多年,这血道法器炼制之法也在禁绝之列,他身为天上宫门人,若真传出去要炼制血道法器,可不是小事一件。他也没想到,这凤枯藤的效用如此冷门,听沈执杯之言,就算他以后在仙缘城另寻凤枯藤,落在有心人眼里,估计也能猜出他要炼制血道法器。
沈执杯直接道:“若你能告知我你炼制的何种法器,这凤枯藤我可以送给你。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借你炼制的血道法器一用而已。”
“晚辈不明白前辈此言何意。”谢长安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