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一处山洞内,光芒一闪,谢长安出现在地面的法阵中。
刚一出现,谢长安便捂着脑袋,痛苦的瘫倒在地上,他此刻感觉神魂仿佛要被撕裂了一番。
良久,谢长安才感觉到痛楚稍歇。
这时,苏挽虚弱的声音响起:“小子,你听本座说,本座估计错误,这个跨州传送阵,最起码要三阶挪移符才能保你周全,方才在虚空乱流中为了保你神魂,本座已经耗尽了神魂之力,马上要沉睡了。你速速离开此地,能布置跨州传送阵之人绝非普通修士。还有,你要快点进阶炼气,之后你若。。。。。。”
话未说完,声音便消失了。
“前辈?前辈?。。。。。。”
谢长安急忙喊了几声,苏挽毫无反应,看来是已经沉睡了。
谢长安只好强忍着脑袋的胀痛站起身,走出山洞,在洞口一看,不禁脸露茫然之色。
他此刻正站在陡峭的山崖中央,山崖下就是碧蓝色的无垠大海。
在九州界中唯有海州、北州位于海域周边,而这两州离云州都不下十万里之遥,这次传送竟然跨越了如此之远的距离。
这时,一阵腥咸的海风吹来,谢长安回过神来,想起苏挽的话,还是要赶紧离开此地为好。
半个时辰后,谢长安脸色阴沉的站在一处高耸的山峰上,四目环视,尽是海浪翻滚,他身处的竟然是无边沧海中的一座岛屿。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离开此地。
谢长安牙关一咬,掠下山峰,在山腰处用孤月轮砍下十数根巨木,以藤条捆束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木排,然后把木排收入储物袋中。
接着,他御起化虹法剑,飞离这座岛屿。
半日后。谢长安放出木排,落在海面上,把手中已经灵光全无的化虹法剑收入储物袋中,这是他使用的第七柄化虹法剑,也是最后一柄,此刻他离那座岛屿已有千里之遥。
不过谢长安并没有放松,而是运起真气,一掌击在海面上,顿时木排如箭一般快速飞出。
数日后。
谢长安静静盘坐在木排上,闭目调息。
数日下来,不眠不休的驾着木排,令他感到疲累不已。此时,远离那座岛屿也已经非常遥远,谢长安才略感放心。
一个月后。
站在木排上的谢长安看到了一艘巨船,精神一振。
在无边无际的沧海流荡了如此之久,终于发现了人类的踪迹。
已经感到麻木的谢长安,运起真气催动木排向巨船靠近。
很快,巨船上的人也发现了谢长安,远远可见船上上人影幢幢,同时传来一阵喧闹声。
到了巨船跟前,没等谢长安反应过来招呼一声,几根巨大的黝黑弩箭便破空射来。
同时,船上传来一声大喝:“此船乃是东流葛家的商船,无论你是何人,速速离去,不准靠近!”
谢长安抬手把几根弩箭震碎,这些凡人手段对他还造不成威胁。
看到船上之人如此戒备,谢长安眉头一皱,道:“在下蒙难流落,心中并无歹意,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灌输了真气的声音,浩浩荡荡传遍每个角落。
半晌,船上依旧未有任何回音。
就在谢长安皱眉之时,弓弦声再次传来,不同的是这次射来的弩箭比之前还要粗上数分,更是闪着金属的光泽,十数根弩箭带着破空声瞬间就到了谢长安身前。
谢长安眼中不由戾色一闪,一个多月了毫无着落的漂流,一直没能好好休养因传送而受伤的神魂,让他心中的不耐到了极致。
他一道疾风把弩箭席卷而起,远远抛开,落入海面。
然后凌空而起,落在船上。刚一落地,便看到数个身穿劲装的大汉手持长刀向他斩来。谢长安怒色一闪,真气翻涌,化作一股沛然之力,把数位大汉一卷而起,轰然砸向甲板。
“砰”一声巨响,数名大汉齐齐口喷鲜血,瘫软在地。
此时,甲板上站着数十人,个个手持刀剑,在船楼二层,还有十数个手持长弓的大汉张弓搭箭瞄着谢长安。
这时,一个浑身古铜色,赤着上身的虬髯大汉排开众人,走到离谢长安数丈外,看了地上呻吟的几人,沉声对谢长安说道:“如此年轻的先天宗师,葛某还是第一次见。刚才葛某属下有眼不识泰山,有冒犯阁下的地方,葛某给阁下赔罪,还请阁下海涵。”
谢长安心中疑虑一闪,先天宗师?
不动声色的说道:“你说本座是先天宗师,何以见得。”
葛姓大汉微微一怔,说道:“内力外放如罡,唯有先天宗师方可做到,葛某虽然眼拙,但还不至于连内罡此等手段都认不出来。”
谢长安沉吟了一下,没有反驳,看了看着眼中带着惊悸的众人。
“本座所乘海船遭遇风浪损毁,本座欲借此船前往陆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葛姓大汉眼中莫名之色一闪而过,道:“自无不可,能搭乘一位先天宗师也是葛某的荣幸。不过此船乃是东流商盟的商船,此行的目的地是列国九津城,葛某也无法更改航线,请阁下体谅。”
“无妨。”谢长安淡然道。
葛姓大汉沉吟了一会,指着地上躺着的几人,道:“这几人冒犯到了阁下,葛某事后自会责罚,可否请阁下高抬贵手。”
谢长安淡淡道:“不知者不怪,刚才之事,本座不放在心上。”
葛姓大汉点头道:“阁下海量,葛某代他们谢过阁下。”
接着问道:“请问阁下贵姓。”
“本座姓谢。”
“罗八,带谢宗师到最好的那间客房。”葛姓大汉回过头吩咐道。
一个精悍的小个子走上前来,对着谢长安拱手道:“请谢宗师跟我来。”
葛姓大汉也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
“好了,都散了。罗三,你带人扶老山他们下去疗伤。”
谢长安跟着那名罗八往舱内走去,路过葛姓大汉身边时,谢长安翻手拿出一个药瓶,抛给葛姓大汉。
淡淡道:“这几人被本座震伤内腑,瓶中丹药内服,三日即可痊愈。”
说完,也不待葛姓大汉回答,径自往舱内走去。
跟着那名叫罗八的小个子走到舱内二层,罗八推开一间房门,回身恭谨的道:“谢宗师,这里便是船上最好的房间,以前一直都是陈供奉用的,自从陈供奉离开赤虚号以后,此处便空下来了。不过一直都有人打扫。谢宗师看看可还满意。”
谢长安点点头,走进房内,看着房内颇为干净整洁,陈设也是雅致不俗,便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
“那小人不打扰谢宗师安歇了,谢宗师若有吩咐,尽管招呼小人。”
罗八说完,便轻轻把门带上。等罗八走后,谢长安走到床榻上坐下,心怀怅然。
这段时间的发生的诸多事,无论是顾少卿等人的陨落,还是苏挽的出现,以及来到这不知何处的地方,让他一时间应接不暇,不知如何应对。
但在海上漂流了一个月的谢长安,也早已思考清楚,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进阶炼气。
除此之外,都是次要。
不过,眼下,还是要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盘坐在床榻之上,谢长安放开灵觉。
他虽然没有神识,但以修士的灵觉要做一点旁听之事还是很简单的,以他的灵觉,要监听这艘船还是轻而易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