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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踏上征程

“无妄之海?那是什么地方?”秦羽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上的布衣,他恨不得马上启程。

“那是一个从没有人到过的地方,传说在天的边界,所有破损的残魂都会在那里重聚。”老婆婆说着浑浊的双眼看向了远处,秦羽柯顺着望过去。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到那里?”

“自古以来,真正到过那里的,只有创世父神太宣帝君一人,当时,太宣帝君为了寻找其女冰磷上神的本体到达了那里,虽然成功找到了冰磷上神的本体,可是冰磷上神的残魂却化作执念散入了三界,太宣帝君没有办法为其残魂完成重聚,从此便在无妄之海设下结界,你的妻子便在那里,可是,找寻无妄之海难比登天,除非,你能胜过创世父神。”老婆婆一字一顿,秦羽柯却暗下决心,只要有一点点机会,他便不会放弃找寻樱之灵。

“那我现在要怎么样?不瞒您说,我现在,连村里的五岁孩童都打不过。”秦羽柯羞愧的低下头。

“你现在便拿着这个令牌前往神寒门,神寒门门主会告诉你怎么做,此外,记得勿贪,勿嗔,勿痴。咳咳,老太婆要去北村寻亲了。”秦羽柯接过令牌,注视着老婆婆蹒跚地离开,然后沿着老婆婆所指的方向前行。

秦羽柯现在才发现村外的世界别有洞天,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到达了一个村子,村里四季如春,秦羽柯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房屋竟和原来的村子一模一样。

“羽柯,你这是从哪回来呢?”秦羽柯发现说话的竟是李大伯,李大伯和往日一样去给村东头的王家饭店送柴火。

“哎呀,羽柯,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樱姑娘快要生了吧,怎么不去陪着呢?”此时,絮絮叨叨的是刘大婶,旁边跟着乖巧懂事的元宝。

“灵妹,快要生了?”秦羽柯皱起眉头,他不敢去相信。

“羽哥,你回来了。”此时,一身素衣的樱之灵挺着大肚子走了出来。

“羽哥,饭菜做好了,快去吃饭吧。”樱之灵讪笑,眼里满是阳光。

秦羽柯赶忙将樱之灵扶回屋子。这一切是真的吗?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些活生生的人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愿意去相信中午的一切都是梦魇。

傍晚,樱之灵躺在床上,一针一线缝着给孩子的衣物,秦羽柯坐在床前,就这样静静看着樱之灵,眼里满是宠溺,他真想,将她融入眼中,永远就这样看着她。

隔壁的李大娘送来了一筐鸡蛋,刘大婶给樱之灵请好了产婆,连吝啬的金庄主都送了一些孩子的衣物,鞋子,一切简单而美满。如果不是那场陷害,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吧,想到这里,秦羽柯突然惊醒,他看着床上缝着衣物的樱之灵,樱之灵抬头笑了笑,那熟悉的笑颜打消了秦羽柯心头的疑虑。

第二天一早,秦羽柯醒来,樱之灵已经做好了早餐,秦羽柯生怕樱之灵有什么闪失,特意嘱咐其不要再去樱世堂,樱之灵笑着答应了,这让秦羽柯颇为震惊,要知道,往日,樱之灵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是因为快要当母亲了,所以性格温婉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眼看樱之灵快要临盆,秦羽柯颇为紧张,还好不断的有村里生过孩子的妇女来陪着樱之灵,秦羽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们笑话了好几日。好不容易送走这些爱八卦的大娘们,秦羽柯送了口气。

“羽哥,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樱之灵为了缓解他的紧张问道。

“男孩女孩都行,我都喜欢。”秦羽柯宠溺的说道。

“我希望是女孩,女孩乖巧,而且可以教她识药,女红。将来,能给她找一户好人家。”樱之灵满眼期望的说道。

这些话可能很平常,但是秦羽柯却疑惑了,因为在这之前,樱之灵曾说过,她希望是男孩。

那日,阳光正好,樱之灵正在为李大伯熬制治腿伤的药。

“羽哥,我希望以后咱们有了孩子能是个男孩。”樱之灵一边熬药一边说着。

“为何想要个男孩?”

“在这个世道,女孩子太难了,不光练习火术比男孩子吃亏,就连读书写字都要受人说三道四,如果是个男孩,就可以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大英雄。”樱之灵温婉如玉的说,秦羽柯知道自己从来算不什么英雄,可是樱之灵一直把自己当作心目中的英雄,用她的方式时时刻刻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这让秦羽柯颇为感动。

“好,以后咱们生个男孩。”秦羽柯说道。

秦羽柯恍过神来,看到樱之灵炽热的眼神,秦羽柯点了点头,樱之灵开心的做着手中的针线活,按照道理来说,秦羽柯此时应该像樱之灵一样开心,奇怪的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樱之灵临盆的日子到了,刘大婶让秦羽柯迅速去村外找产婆,秦羽柯心急如焚,飞速的穿过廊道,穿过小路,穿过街道,眼看着快要到达村门口,秦羽柯突然停住了,他炽热的眼神望着村口的一个角落,那个原来村里用来祭祀的地方,曾经有过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上面消逝,那个有烧过的痕迹的木桩依旧屹立不倒,滚烫的泪珠顺着秦羽柯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他再也迈不动腿。

“羽柯,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说话的是李大婶。

“樱世堂已经忙疯了,这村外的刘产婆家,少说也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达,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快去,不然来不及了啊。”

秦羽柯没有任何反应,此时他已经掉入了他的内心世界。

“羽柯,樱姑娘不能等啊。”

“羽柯,快去啊,不然,樱姑娘就快没了啊!”李大娘的声音哽咽。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的人们不断的在说话。瞬间,秦羽柯感觉天旋地转,人们嘈杂的声音让秦羽柯想起了那日中午。

“就是她,她杀了元宝。”

“乡亲们,她是妖女。”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一样的面庞,周围人焦急的面容不断的变化,秦羽柯似乎跌进了无限的深渊。他明白,她会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迈出那一步,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这些曾经不明是非的人苦笑。

“樱姑娘,樱姑娘她大出血,和孩子,和孩子一起没了啊~”尖锐的女声透过所有的嘈杂传进秦羽柯的耳中,周围的妇人闻言都落下了眼泪,男人们都在惋惜,只有秦羽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他心中悲痛万分,可是仍然带着让人心疼的苦笑一步步走向祭坛,他终于,有勇气去触摸这曾经绑着樱之灵的木桩,去感受她最后的气息。

随着秦羽柯一步一步靠近祭坛,周围的人也慢慢消失了,那絮絮叨叨的刘大婶,那热情好客的李大娘,那送来很多衣物,鞋子的金庄主,一个一个鲜活的消失了。瞬间,村子还是原来的村子,却只剩下秦羽柯靠在祭坛的木桩上,他望着远处无神的发着呆。

一炷香过后,秦羽柯迈着颓散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樱世堂,他熟悉的打开里屋的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没有樱之灵的屋子,看着屋里一切熟悉的东西,此刻却那么陌生,秦羽柯顺势倒在床上,紧紧抱着被褥,像是要将所有关于她的气息融入自己的生命中,泛红的双眼躲在她曾经睡过的被褥里轻轻的抽泣,夜,那样的寂静,仅有几颗散落的繁星在隐隐发亮,如同秦羽柯的遭遇一样黯淡无光。已入午夜,不知不觉中,少年进入了梦中。

第二天,太阳照常透过里屋的窗子撒在里屋的床上,太阳,从不会因为一些人一些事去改变既定的轨迹,哪怕这个少年经历过多么悲痛的事情。秦羽柯被屋外一阵嘈杂的声响所吵醒。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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