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小猪存钱罐
李主任的车开得很快，尚可的出租车上，司机是个小伙子，开车的速度也不慢。
他还边开边说：“小妹妹，你老公吗？太不像话了！你别着急，得稳住，见到了瓜才能露面。”
尚可听着不对劲儿，但也没心情去解释：“师傅，您专心开车，紧紧地盯着，别跟丢了。”
“好赖！”师傅一脚油门儿妥妥地跟着。
思阳跑出来已经不见了尚可的影子，他想，人呢？自己追过去了？急忙拿出手机打给尚可：
“姐，你在车上吗？”
“思阳，对对，你速度太慢了，等你走出来，估计老狐狸的影儿都没了。”
“哎呀，好好，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思阳问道。
尚可刚要说她在哪儿，可是车一路都在动着，也不是一个固定的状态，没有办法说出具体的地址：
“车一直在开，思阳，我也不确定这是哪儿，等看他最后停在哪里，我再把地址发给你，就这样了啊，挂了。”
尚可着急挂掉的原因不是因为担心跟丢了李主任，而是她的手机提示电量不足。
都怪自己昨晚拿着手机睡着了，没有充电。这种电视剧警匪片儿里出现的桥段，怎么在她身上也发生了，尚可还摇摇头笑笑。
思阳在马路边上站累了，又蹲下来，然后又站起来，来回折腾了30分钟，尚可还没有发地址给他，于是就先回了办事处。
翰林像往常一样来到卖场巡店，想着还要买点生活用品，于是就在卖场里的柜台转悠着。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然后又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
原来他看到了那个尚可日记本里出现的小猪存钱罐，金色的，红红的脸蛋儿。翰林如获珍宝，抱在手上，看了又看。
想着尚可的小模样，翰林自言自语道：“傻瓜，你的小猪回来了。”这是他这些天最开心的时刻。
翰林想起早上思阳报告，他们吃完早餐要去干一件大事。什么大事思阳没说，手机到现在也没动静。于是翰林发信息问思阳：
“做了什么大事，怎么没汇报？”
“嫂子自己一个人走了，我在等她发地址呢，这半天也没发给我。”
“走了？去哪儿了？”
“跟踪李主任啊，跟着李主任的车。”
“这就是你们今天的大事？怎么不早说？人走到哪儿了？”翰林有些着急。
思阳还要编辑信息，翰林便打来了电话：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而且你还让她一个人去，你是怎么做事的？不经过大脑啊！？”翰林打过电话就是一顿骂。
思阳也委屈：“我是要跟着的，可是嫂子自己走了。”
“平时李主任都去哪里？”翰林着急地问。
“我们也不知道啊，所以这不是要跟着去看看嘛。”
翰林想，问思阳也没有用，他便挂了电话。
心里想着希望尚可别跟太远，早知道不应该把李主任太太的信息发给她，万一出点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他又想，这光天化日下，李主任也不是个强盗、土匪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虽然自我安慰了一番，但他还是担心着。
李主任的车开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一个远离市中心的小卖部门口，停了下来。
尚可这一路也跟的很辛苦，下车时，她想让这个出租车司机在这里等她，再一起回去，可司机死活不肯。
因为司机在开始跟着的时候，以为是小两口捉奸呢，觉得还挺有意思。
可是跟出来越来越远，位置越来越偏，他也有点担心，而且还不知道接下去要等多久，便拒绝了。
无论尚可怎么给他加钱，司机都要回去。无奈，尚可只好付钱给他，便一个人下车了。
在付钱的时候，尚可才发现身上的现金付完车费就只剩下几块钱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尚可有点担心，接下去没钱回不去怎么办。但她想，好不容易跟到了这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无论如何得弄点有价值的信息回去。
她也把下车发地址给思阳的事情早忘得一干二净，专心看着李主任在干嘛。
李主任把车停好后，便下车打开了后备箱，尚可清楚地看到，后备箱一箱一箱地都是SZ的产品。李主任一箱一箱往小卖部里搬着。
尚可想：那不是SZ公司的产品吗？难道里面是个专卖店？不对啊，专卖店也不会在这样乡下的小卖部啊？
她接着又想到，李主任是不是把产品从办事处拿出来，再比出厂价高一点的价格卖给小卖部，赚取中间的差价了？
要知道出厂价和卖场里的供货价可足足差了25%呢。
她想，这次跟出来真的值，不然这么重要的信息，谁都发现不了。
尚可站在那里一直等到李主任搬完货，小卖部的人数好数量、给了钱，他开车走了很远之后，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
她走进小卖部，假装买东西，转了一圈，刚刚李主任搬进来的货还在地上。
小卖部虽然小，摆放的产品还挺全。货架上放着一些SZ的产品正在卖，她看了一下价格，比大卖场的价位稍微低一些。
小卖部的老板看尚可正在看SZ的产品，便说道：
“SZ的，知道吧，质量可好了。”
“这个是真的吗？不会是假的吧。”
“假一赔十！你没看见地上的一堆货吗？就是刚才SZ的业务员送过来的，厂家直供。”小卖部老板骄傲地说着。
看着小老板憨厚的样子，尚可想着他们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他肯定也不知道里面的猫腻。
如果未来把李主任的事情公开了，那么他们也就不用再卖SZ的产品了，这不是断了人家的财路。
但她又一想，公司可以把这些小卖部利用起来啊，SZ的产品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贵族货，我们就是为大众服务的，走进每一个大众家庭的呀。
这是个好主意，还可以增加销售额。想着，她便掏出手机想把刚才的想法记录下来。可她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于是她问小卖部的老板有没有她这款手机的充电器，结果他们用的牌子不一样，所以手机开不了了，尚可也没太着急。
她借了小卖部老板的电话准备打给思阳，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思阳的电话，于是就把手机又还给了小卖部老板。
尚可想，她已经拿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此次的跟踪也是收获满满，手机也没电了，身上也没有几块钱，于是准备回办事处了。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就问小卖部的老板：
“我要回去市区，您知道这里怎么坐车吗？”尚可问道。
“哦，你往前走一走，前面有一个公交站点，那里每45分钟就有一班车往城里去。”老板连忙指路。
“好的，谢谢您。”尚可谢过了小卖部老板后，就去往公交站点等车了。
思阳等来等去也没有尚可的信息，他打给尚可，她也不接，再打过去竟然关机了！
思阳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他好害怕翰林打给他，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翰林挂了思阳的电话后，就急忙翻出来A城办事处的资料，查到了李主任的电话。
他想，如果联系不到尚可，就打电话给办事处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