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群回到宿舍，都在抓紧收拾牺牲的同伴的遗物，每个牛都心情沉重，这每天朝夕相处的牛，突然有一天离开，还是那样许多的牛，谁能受的了。
“55最喜欢的枕头。”
“78连他的女朋友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见。”
“这是62的写给奶牛场的信。”
……………
每一只牛边收拾遗物，边说着话，无不是在怀念他们的战友。
波若冬就在走廊上，听得是清楚一字不落，不过他觉得这睹物思人也是应该的，同伴牺牲，为他们收拾旧物也是尽最后的所能。
不过听到下面的话让波若冬有些不能相信。
“队长，你真的要离开堡垒吗？”
好像有个牛队员在问38号队长。
“我没有脸面在继续带领牛队作战，这一堡垒一战队员牺牲十之八九，也就我们几十个人了，对堡垒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还不如自行离去，免得大家看到我伤感。”
38号队长说的非常沮丧，看来他是受了打击太大。
“这埋伏之战，是得到堡垒的认可的，若不是索诺拉来偷袭，兄弟们为了指挥官甘愿用身体抵挡，不然也不会在手术室前牺牲一百多个兄弟。”
当波若冬听到手术室牺牲一百多兄弟时，他终于知道，堡垒中都要隐瞒他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救他，本来三百左右的牛队员，埋伏之战牺牲一百多，这手术室牺牲一百多。
这都是因为他波若冬才会使得那么多的牛惨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他自己。
听到了他想要听到的信息，波若冬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行尸走肉一样的默默离开牛宿舍。
堡垒有个花园，叫做天际花园，坐落在堡垒的顶层，可以看到天空。
波若冬来到花园，一个人，就那样的坐着，不想说话，听到的事情他是万分的自责，这牛群对待他可以说是，忠心不二。
相识短暂，也不过两三日，这群牛可是完全把他当成牛主人一样看待。
而他呢？一时冲动跑去玩吃鸡游戏，假装66混在队伍里，被恶狼追到要死，是大家不顾生死相博才把他带出恶狼之口。
好不容易牛群战胜归来，那些没有牺牲的队员，为了等他醒来，在手术室外守护，这索诺拉大都督来袭，他们可是只有被杀的份，不过为了他波若冬是用自己的身体抵挡。
血流成河，牛队员的战力低，不是索诺拉的对手，可是他们没有后退，视死如归，多么好的队员就白白牺牲在他的病房门口。
而且他们不愿意让他担心，心中有压力，隐瞒一切，都是在在为他考虑。
他波若冬何德何能，怎么受的起这样的生死以顾。
他觉得亏欠，即使他是指挥官，他也是无法承受的。
远方是江州市区，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是北山那边，已经是有很多新建的建筑拔地而起，两边被一条河流给隔开来。
北山那边有团雾围住，看不清地面，只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建筑插入云霄。
他记忆里北山那边没有奇怪的如欧洲古城堡一样的建筑，高耸入云的楼塔，古堡都建到天上去了。
这建筑速度，就像雨后春笋一样，疯狂生长，已经初具规模。不过雾气腾腾，不能一探全貌。
江州市，没有什么新建的楼房，只有这座堡垒高耸入云，显得很突兀。不过堡垒不能在世人的面前出现，只能隐没在喧闹的城市空地上。
堡垒不面向世人，是担心世人知道真相后，会引发大规模的动荡，不能短时间控制住的话，只会消耗堡垒的精力，在对外之上可能就力不从心了。
波若冬坐了很长时间，他不想回到病房去，不想走过那条曾经躺下那么多，为他失去生命的牛群。
“我打听了好多人，才确定你来了天际花园。怎么了，波大指挥官。有心事。”
封小钰从他的背后走了过来，她没有看到波若冬的正脸，若是看到他脸上的煞白无血的模样，不会拿他打趣了。
“小钰，你觉得我能为大家带来理想中的模样吗？”
波若冬现在对自己一点不看好。
“怎么这样问，云落的选择不会有错的，我也相信你可以胜任一位指挥官的角色。”
封小钰这有些安慰的话语，波若冬听得出来，指挥官可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好的。
“天选之人，一个被用无数命保护起来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给别人希望。”
波若冬很痛心，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屌丝青年。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封小钰觉得他是知道了索诺拉偷袭的事情了。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才牺牲的。”
波若冬微弱的声音里，夹杂着太多的自责。
“这不乖你，若是我返回的速度够快，他们会少牺牲很多。埋伏之战他们打了大胜仗，没有牺牲，却在自己的堡垒里一个个残酷死去。他们是忠诚的战士，每一位都是。”
封小钰也是挺敬佩他们的，索诺拉杀他们都是一刀一个的杀，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不过为了索诺拉不能走进手术室，他们还是一个个欣然赴死，无怨无悔。
“我是不是很无能。”
波若冬觉得自己就是无能之辈。
“波若冬，你要记得，你是指挥官，以后你的每一个觉得，每走一步路，都会有很多人为了你，为了目标牺牲，你要坚强，作为指挥官尸山血海你也要沉着应对。”
封小钰说的是不错，战争哪有不死人的，作为指挥官他做的觉得，都是让他的部队去死亡的路上，他没得选择。
“可是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
波若冬在意的是他们死在了自己的病房前，这一点他能不在意。
“对于每位士兵来说，保护他的长官是应尽的责任，他们义无反顾。”
封小钰劝说的是不错，士兵保护长官是应尽的责任。
“我知道你在开导我，他们的死，我应该负全部责任，逃脱不掉的。”
波若冬把牛队员的死，全然承担下来。在他的内心就是这样，不逃避自己的责任，害死那么多人，找什么理由都不能洗脱自己。
“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大家都在等待你呢！”
封小钰来的时候，波若冬病房里聚集了很多来自各方面的负责人，堡垒事物繁多，都要他来定夺。
波若冬看看这座江州市，也许他是不可能保住的，若是保不住，这几百万人，又要去向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