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绍辰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待着他,递上煮好的银耳莲子汤,一边拿出手帕替他擦着汗,一边询问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
“绍辰,绍辰,醒一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间小屋,武琉正守着身侧,不停地摇晃在他的胳膊,刚才将于绍辰唤醒的声音应该也是她的了。
艰难的想坐起来,发现四肢都很难活动,应该是之前用力过猛,超出了身体承受的范围。
“没事,咱们这是在哪呀?”于绍辰打量着四周问道。
“这里是玉陀山脚,打猎时无意发现你们两人倒在雪地里,费了老大劲才救了你们俩。”一个少年推门而入道。
“那你是?”
少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不耐烦的回答说:“叫我星游就行,我问你,你可是……?”
“游儿不得无理”
于邵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此时一位妇人也进了房间,她手中端着热腾腾的姜汤,刚才呵斥少年的正是她,虽身穿粗布麻衣,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细纹,但却掩盖不了雍容华贵的气质,一看便知是大门户出来的女子。
“小儿不懂事,失礼了。”她递过姜汤,弯腰行礼道,星游听完后撇了撇嘴不爽的扭头望向别处。
“不敢,晚辈于绍辰,敢问夫人如何称呼?”于邵辰起身回礼道。
“我家相公姓田,你们夫妻俩身子刚好,不宜乱动,好好静养吧!”
“那个田夫人……”一旁的武琉害羞的低下了头。
田夫人笑呵呵的捂起了嘴说道:“你们两个人倒在雪地里时,互相抱着取暖,想来也是缘分,小儿顽劣,不然别的猎户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雪上山的。”
于绍辰插话道:“对了,星游,你刚才问我什么?”
星游说道:“我和你不熟,你还是叫我田星游吧!”
气氛有些尴尬,星游正想继续开口却被田夫人打断了。
“那么公子好好歇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便拉着星游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于绍辰心里有些疑惑,田星游刚刚很想问我一个问题,可田夫人却马上出来劝阻,但一细想,如果要害自己,大可不必费如此功夫救我,到底是问什么呢?
“绍辰,你怎么了?”武琉见状问道。
“没什么,身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于绍辰苦涩的笑了笑,显然不想让武琉也跟着担心。
“那你好好躺着吧,我去给你煎药。”说完武琉也起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于绍辰眉头紧锁着,双手不停地磨挲着嘴唇,纠结了一阵后,索性不想了,身体的虚弱让他沉沉的睡去,或许是这段时间精神太紧绷了,自己对旁人的猜忌越来越重了。
……
一晃过去十几日,陈府内。
“我们的人寻找了十几日,并没有找到于绍辰,可见是凶多吉少了!”
陈祁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之人,对着主座的陈瑜说:“爷爷,万万不可放弃呀!”
陈家的小头目又开口道:“可是刘家现在步步紧逼,好几个码头都被占了,咱们还派人去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一段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识,纷纷点头,可见他们也不想继续寻找了。
此时陈歂闭着眼,静静地坐着,双手不停地把玩着鸳鸯球。
“既然如此,那我一个人去找。”一旁的许胥起身说道。
陈祁赶忙拉住许胥,然后把可怜兮兮的望着一旁喝酒的陈孟,陈孟还是那般模样,只管着往口中灌酒,两人目光对视后,陈孟索性也闭上了眼,瘫软在座位上。
大厅还在争吵着,可这不影响陈瑜的思考,他并不是在考虑是否该继续寻找于邵辰,这个问题他早就有了答案,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舍弃陈家。
许久,陈瑜睁开眼,淡淡的说:“该变天了!”
说完便杵着拐杖离去了,众人疑惑的抬头看了看天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都不能理解老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除了在一旁静静喝酒的陈孟,他听完后,睁开眼,邪魅一笑,起身拍了拍陈祁的肩膀说道:“走了!”
陈家主事的都走了,接下来只留下陈家的大小头目面面相觑,然后围着陈家的二房头目哭诉着自己管辖的地界有多么惨。
……
此时的于绍辰等人就欢快多了,整日拉着田星游上山打猎,大雪已经融化了,许多冬眠的动物也开始出来觅食,这几日他们收获很大,于邵辰还打了一头狐狸给武琉做围脖,而田星游对于绍辰的态度还是很僵硬,可对于于邵辰来说,这已经是从于府出来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