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苏歆拨开到她脖子高的枯草,站在灵息山外围,望着那黑漆一片,这里就像是一个不见底的深渊,给人一种一旦踏入便会沉伦在这黑暗之中受它束缚听它差遣。
若这里是王的领地,而她就是臣民亦或是奴隶。
那参天矗立的古树盘枝错节,浓密的树叶和这外围光秃秃的树木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苏歆明知这山中不会太平,却必须硬着头皮向这山中进发,如果按现代的时间计算的话,现在就是凌晨两三点左右,对于凤竹国的人来说一个时辰后这街上便会有不少人。
而她的名声太过响亮,作为伴随着京都的孩子们成长的反面教材,可以说苏歆这张脸是真真的刻进了大家的骨子里。
她烧了住的房子逃出苏府,若她被京都的人发现告知了苏家,而她又在不久前得了象征着苏家家主身份的猎火鞭,那群人定会说她已死自己是个害人的妖怪。
那下场可想而知。
灵息山上的雪花被繁茂的枝叶所遮挡,这凤竹国正值严寒的十一月本该是寒冷异常,但她只到这山外围便感到一丝干热。
这种热感直蹿入她身体中使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躁动不安,引得她心跳加速,心情也有了几分狂躁。
这厢苏歆刚踏入山林,黑暗便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吞没了所有的光芒。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未知,才是最大的祸患。
黑暗是一切噩梦的始源,苏歆的记忆中那场几乎毁灭了几座城市的大灾变就诞生于黑暗。
无数的变异、未知物种从扭曲的黑暗中爬出,人们没有一丝可用的光源一个个地张大自己的眼睛在无边的黑色世界中感受来自这黑暗所馈赠的恐怖。
你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等来的是明天还是意外,这漆黑中的惨叫声也预示着黑暗中正有着无数弑人的眼睛。
苏歆长睫一眨,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眸等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皮适应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未知之地。
入目是一片漆黑,听不到鸟虫的鸣叫声就连一丝微风拂过枝叶发出来的飒飒声也没有。
静,不同平日里城镇村落的寂静祥和,这静却是让苏歆感到一股子死气。在苏歆的认知中正常的丛林即便再静也不会连一个虫子都没有。
而她这一路走来别说是魔兽了就连只树叶子上的毛毛虫都没有,这林子中的一切都太过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苏歆沉思片刻抬手摸索着摘了片自己够的着的树叶子放在自己鼻子下捏碎了闻了闻。
无味!
苏歆面色不改,又半蹲在地上在上面随手扯下一把草又是挤又是捏的,尔后她又向前走一直都不停扯草与树叶。
无味!无味!又是无味!无味!无……
凭借着从死亡边缘带出来的第六感每每有障碍物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总能在撞上它的前一秒躲开。
这地方不可多留。苏歆站在一片黑暗当中,现在的她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纵然她知道这林中有危险,也后悔自己不该这般鲁莽地踏入这片林子。
可是方向已经迷失,自诩记忆力强大的苏歆也吃惊自己会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
她显然不知道这灵惜山为何会被凤竹皇如此大大咧咧地放着也不派人守卫。
“小苏!小苏……”
一声声的呼唤炸响在她的耳畔,这些声音她很熟悉,基本上都是她前世的朋友、亲人和下属。
每一个人的身影都在这黑暗中向她走来,他们都挂着温暖的笑意,一双双手递到她眼前仿佛在邀请她参加一场欢快的盛宴。
苏歆的面部也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弧度,脚步僵硬地向那群她再熟悉不过的人的所在方向迈去。
手臂机械性地伸出将手放在一个俊美的男子的掌心中,苏歆心下大骇她感受到了那只来自“顾北”的手竟然-有温度!
“顾北”拉着苏歆,众人也赞赏似的望了两人一眼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狠狠点了下头。
“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入苏歆耳中。
只见那除了这“顾北”以外的所有人的脑袋都以十分诡异的扭曲状耷拉在脖子上。
饶是苏歆也吓的不行,她想动动手臂想开口却身不能移口不可言,只能像个僵尸般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她该感谢这该死的无力感么?她明白他们非他们,这发生的一切根本不符合逻辑,可这里的一切能用惯性的逻辑解释么?
若她听的没错的话,她这一路走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发出脚步声。只有那胸腔中的咚咚心跳声还证明着她是个活人。
“顾北”还握着她的手,如同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十分谦逊有礼地将她带到一扇闪着亮光的相似于一座古朴宫殿的高大门前。
察觉到到手被“顾北”放下,苏歆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借着白光看着它可以自由的来回摆动,苏歆心下一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这扇门。
从外观上来讲,这门应该不是来自于现代,又想到一身休闲服的“顾北”苏歆咂咂嘴。
“顾北”对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她进入这扇门中。
“你是谁?”苏歆盯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夜的使者,我们都是您的创作,是您赋予了我们生命。”
“请进入这扇来自杜克和大人所创造的奇异门中吧,我的主人,您是这里选定的天赋者,这扇门内也有您来到这里的答案。”
男子手中凝起一道黑雾在自己面庞上拂过顿时一张毫无血色的干瘪人脸代替了顾北的那张俊美的容颜。
作品!创作?天赋者?
苏歆的脑海中一时间翻涌着大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