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瓷一手抱着一个,将他们抱回狭窄的床上,揉揉两人的脑袋:“姐姐出去挣钱,乖乖在家等姐姐”。
床上躺着的妇女拉住她的手,浑浊的眸中满是心疼:“瓷儿,过一会儿就是晚饭时间了……”
将母亲的手放回薄被里,淘瓷扬起一抹笑容:“妈妈放心”。
明明还有三个小时才到晚餐时间,母亲这是不想她浪费钱,留着下一顿给弟弟妹妹吃多一些。
她都明白。
来到破旧织布机旁,拿起昨晚织好的布,和家人道了别,来到街上。
头上烈日炎炎,晒得她汗流浃背,她背着一筐布,前往平时换钱的那家摊铺。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个小镇上的纪律非常严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大吵大闹。
明明人挺多的街道,只能偶尔听到人们交易的低声交谈,只剩下马车经过摩擦出的车轮马蹄声。
来到常来的铺子前,老板娘和蔼一笑:“是小瓷啊,今天多少布料啊?”
淘瓷将背上的筐提到面前,拿出一打布:“二十张”。
老板娘仔细审查了布的做工,满意点头:“可以,和平常一样,三元一张”。
平时也是这个价钱,淘瓷将九十元钱收回口袋。
抬起可怜兮兮的面容,如往常一样请求老板娘:“老板娘,您真的不能收我工作吗?我们家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老板娘面露难色,十分歉意:“抱歉小瓷,我们这摊位真的只够我们一家吃用,没有多余的钱顾员工了”。
老板娘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可确实她这点生意只够自己一家五口吃用,每一次她都只能拒绝。
淘瓷满脸痛楚,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她确确实实没办法,只好作罢。
原主每天都问一遍,哪怕是整条街都去过了,依旧是同样的回复。
挫败的背着筐子离开老板娘的布摊,前往下一个摊子。
每一家铺面都去装可怜问一遍,得到的回复总是不方便,或者实在没有钱顾员工,再者就是不招收童工。
今天又是一无所获,淘瓷无法,只好前往集市,去购买米。
在这荒芜一片的地方,根本种不出一粒米,这些食物都是从很远的繁华城镇运过来的,价格相当的贵。
五十元只能购买到一斤米,价格贵得让淘瓷无法接受。
不仅米贵,柴米油盐,面粉粮食,都非常贵,米甚至是最便宜的。
肉疼的花了一点钱买了一袋咸菜,摸着口袋还剩的三十块钱,烦得慌。
回去的路上,淘瓷路过一家酒馆,那里的人窸窸窣窣的议论着什么。
凭着好奇心,凑过去查看了一番。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个身着服务员服饰的男服务员倒在酒馆中央,鲜血侵染了他灰色的衣袍,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而一个牛仔装扮的男子,靴子踩住他的头,手枪枪孔冒着烟。
他携着一众满脸络腮胡的手下,蔑视一切,甚至抬起手枪指向吓得不敢轻举妄动的老板。
老板吓得面色苍白,连忙讨好:“客官哪里有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尽管说,小的给您免单”。
看着他吓尿的模样,牛仔男子嗤之以鼻。
手枪收回身侧,大大咧咧的坐在位置上,钉子靴踩在桌子上,还能看见脚底沾染的血液:“上酒,今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