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bitter?orange，她最不喜欢做的就是试衣服。因为这里的衣服都很贵，偏偏每次凌昊晨都要给她买下来，这让她感到有一丝欣喜的同时也很有压力。
她不想欠他太多，不论是金钱还是人情。
“怎么了小莹？表情这么纠结？”走在前面的薛琪回头发现林清莹的神色，疑惑道，“你不想和昊晨一起参加宴会？”
林清莹摇了摇头，笑得有点牵强。“哪里，只是每次都这么麻烦小琪姐，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薛琪无奈叹了叹，抬手一把揽过林清莹道：“小莹你就别装啦，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你不就是不想昊晨老是花钱给你买礼服嘛～我跟你说，没必要！”
“昊晨那个人那么无趣，钱又多得花不完，你再拒绝他，他估计又要怀疑人生了～”
说着，两人来到了礼服专区。薛琪松手，将林清莹按坐在沙发上，然后一边给她挑礼服一边道：“再说了，男人愿意给女人花钱，给你送这个送那个的，是喜欢你的表现啊～”
“你啊，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快来快来，看看我给你挑的这几件怎样？”
林清莹看了薛琪给她挑的礼服，一如既往的简雅大气。“嗯，只要是小琪姐挑的都好看～”
“哈哈，我这的衣服哪有不好看的～”薛琪脸上洋溢着笑容，并催促道，“这都是按照你的风格挑的，快选一件最喜欢的，好赶紧去试试～”
“谢谢。”一直被如此热情对待的林清莹有些害羞的点头，她仔细看了薛琪手里的几套礼服，才抬手指向一套网纱蕾丝珠绣收腰坠地的米色茉莉礼服，“那就这件吧。”
“小莹眼光不错，我也觉得这件最衬你的气质～”薛琪眼睛又是一亮，很兴奋的笑着拉过店员，吩咐道，“来，快带小莹去换上～顺便化个美美的妆～”
“好的。”一直候在一旁的女店员立马接过礼服，对着林清莹笑道，“林小姐，请跟我来吧。”
“好。”林清莹乖巧的点点头，跟上。
试穿礼服还要配上合适的妆容，时间最少也得半个小时，闲暇下来的薛琪一个转身，高兴地朝凌昊晨在的V1走去。
此时的凌昊晨依然还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房间里静得出奇。
一打开门的薛琪忽然起了捉弄的心，她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背影。
当她距离凌昊晨只有一米时，坏坏一笑，一扯开嗓子，突然大喊。
“小昊晨——”
就在薛琪喊出声的同时，从凌昊晨的方向迅速飞来一本杂志，啪的一声直击薛琪的脑袋。
“啊——”薛琪一个踉跄，虽然一本薄薄的杂志不至于会痛，但她火气还是被撞出来了。
她几步走到凌昊晨面前，皱着眉不满地控诉道：“我说凌大总裁，你怎么能这样！哪天我要是被毁容了你负责啊！！”
“我有把握角度。”凌昊晨头也不抬，端端正正地坐着，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茶杯，好像刚才压根就不是他动的手一样。
“去。”看到对方没想搭理自己，薛琪只能无趣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我说你啊，就不能多给点反应吗？白白浪费我愤怒的表情～”
凌昊晨听了点点头，表情还是一样的冷清没有波动。“哦。”
“你……”薛琪那个恨得咬牙切齿，干脆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算了，不跟你这闷人计较。”
于是，房间里一阵静默……
和凌昊晨比谁更闷，恐怕没有谁是对手。很正常的，最终还是薛琪败下阵来，想要和他扯话题。
“昊晨啊，我跟你说，昨天店里来了两个大人物，出手那个阔绰，一次的花费都顶店里五天的收入了，你猜是谁？”
“……”对面的凌昊晨仿佛没听到般，无动于衷。
“啧。”薛琪扭了扭嘴巴，很是提不起劲道，“是你们圣大的校长和华宇的郑总。”
薛琪以为这次凌昊晨还是闷不吭声，却没想到他的眼皮跳了一下，竟然抬起了头来。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薛琪觉得已经很好了，于是有点得意的笑道：“嘻嘻，来兴趣了吧～”
凌昊晨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十分清晰的字眼。“无趣。”
“额……”薛琪眼皮狂跳，想掐凌昊晨的冲动都有了。但是奈何她有那个心没那个胆。而且话题总得继续下去。
“他们带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小女生过来，长得那个标志。”
“嗯。”凌昊晨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点点头。
薛琪自然察觉到了他细微的变化，语气也变得欢快起来。
“说是郑总的小女儿，叫郑希悦，刚回国不久。两个大男人带着她选了好多衣服，那场面看得我超想笑又好羡慕～”
“然后？”凌昊晨接道。
薛琪想了想，又道：“哦，她还选了一套礼服，说是要和郑总参加圣大的周年庆……”
凌昊晨闻言，好看的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他放下报纸，身子靠仰在沙发上，意外的耐心的听着。
“说到这个，我就想跟你说。人家那么有钱，额，虽然没你有钱，但人家选礼服还是选择租的，我觉得你得想向人家学习。”
薛琪用一种看不惯土豪的眼神看着凌昊晨道：“你猜人家一个小女生怎么说，一套礼服一般就穿一次，买回去穿过了就挂在衣柜里，浪费资源不说，还失去了礼服本身的价值。还说美好的东西就不应该被淹没在黑暗的衣柜中，否则设计师赋予它的美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得不说，那小女生的话甚得我心啊！人也不错，有机会真的很想和她交个朋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舒展好身体的凌昊晨再次坐直身子，正眼看向薛琪。
薛琪瞪回去，闷闷地回答道：“当然是希望你向人家学习啊，那样我也会很高兴。”
凌昊晨挑眉。“你不挣钱了？”
“挣啊，即使是租金我也很赚的好不？”薛琪道，“你很有钱，当然觉得这没必要啦。但你想想，你每次都这么大手大脚的把礼服买下来，也不想想别人能不能受得住。”
“我知道你们男人向女人表达喜欢就是为她花钱，但对有些女人来说会成为一种压力，特别是注重情感的女人，你搞个小浪漫比花钱让她觉得幸福得多……”
凌昊晨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很快否决道：“不是。”
“什么？”薛琪没明白凌昊晨什么意思，刚要追问房间的门就被人敲了几下打开了。
只见一个女店员站在门边，对着凌昊晨和薛琪道：“老板，凌总，林小姐好了。”
说完身子退向一旁站在她身后的人就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花了淡妆的林清莹此刻十分秀美动人。肌肤白皙红润，乌长的睫毛下一双如湖水般清澈纯粹的眼眸，花瓣般粉嫩的双唇，香肩外露，一套网纱蕾丝珠绣收腰坠地的米色茉莉礼服，衬得她婀娜多姿，气质优雅清丽。
“哇！不愧是小莹，穿什么都好好看！”薛琪看到林清莹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立马就跳起来跑到她身边转来转去。
“谢谢小琪姐。”林清莹脸上微红，眼眸中满是易见的喜悦。
在薛琪围着她狂赞个不停时，她还小心地瞥向了凌昊晨的方向一眼。
薛琪当即会意，坏坏一笑，走到林清莹身后使劲一推。
“啊～”林清莹往前一个踉跄，直接跌到了向他们走来的凌昊晨怀里。
凌昊晨伸手将林清莹扶正，没有看羞得脸红到耳朵的她，而是冷冷地斜了薛琪一眼。后者却是得意一笑，“这套怎样？很给你长面子吧？”
“嗯，不错。”凌昊晨抬眼看了林清莹一眼，可一转眼却往展示礼服的电子屏幕上看去。
薛琪疑惑，顺着他的视线而去，发现是店里的最新款中西结合的紫绸欧根纱飞鹤缀珠礼服。“怎么？你钟意那套？可那套已经有人定了。”
薛琪说着，走到屏幕前，伸手往旁边一滑，一个女生的试穿效果图就展现了出来。
“看，就是她，刚才我说的那小女生。没想到还有人和我们凌大总裁眼光如此相同啊，哈哈。”
凌昊晨面对着大屏幕上嫣然一笑的人，墨如曜石的眼眸冷意瞬间散去，他感受着胸膛里快速跳动的心脏，以及那蔓延至全身的酸麻感，松着的手顿时紧了紧。
不过他的变化只是那么一瞬间，别人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殆尽了。“都好了？”
“都好了。”薛琪回过神，知道他说的是林清莹的事，就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那就租吧。”凌昊晨低下头垂下眼帘，转身就绕过她们朝门口走了出去。
薛琪双眉一扬，顿时笑得比花还灿烂。“好嘞！总裁大人！”
等到凌昊晨的身影远离了她们的视线，薛琪才附到林清莹耳边得意道：“小莹，这下好点了吧？”
林清莹一愣，意识到薛琪可能是把她的苦恼告诉了凌昊晨，便朝她露出感激的微笑。“嗯，谢谢你，小琪姐。”
薛琪摇摇头，又抬手搂过林清莹的肩膀，轻声细语道：“小莹，你要真想谢我，就赶紧把他拐到手领证吧，不然再过两年他就要奔三了。”
“这……”林清莹一听，脸上又升了一个摄氏度，她又尴尬又紧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可随即想到刚才凌昊晨看屏幕上那个女生的神情，她眼眸就暗淡了下来，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
凌昊晨不是个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可刚才那一瞬，她却从他眼中读到了有关于情这个字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