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推开了门,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中,吕茶又默默退了出来。
提了自己放在门口的篮子去了厨房,玄都昨天回去的时候已经将厨房里的缸都装满了。
吕茶生了火,准备熬些粥,毕竟她真的很少做饭,将篮子里苏牧的药拿出来熬过。
一个时辰后,吕茶端着粥和药用脚踢开了门,落日的余晖让屋里阴暗起来,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点了蜡烛。
“玄都呢?”
吕茶吹熄了手里的火折子,端了托盘走向床边。
苏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此刻正满脸苍白,有气无力的半靠在床上,那双棕色的眸子到是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云颜坊有事需要玄都帮忙,所以换我来咯”吕茶语气轻松的道,端了托盘里的白粥,“先吃些东西吧,然后喝药。”
见苏牧一直盯着她,吕茶吹了吹手里的粥,与他对视道,“要喂吗?伤的是胸口应该不影响手臂吧?”
苏牧接过她手里的碗,安安静静的吃着,吕茶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忍不住咂舌吐槽道“真是想不到,苏大人也有这一天呢!”他可没少在自己卧病在床时给她喝那些“神奇”的药。
苏牧仿佛没听见似的,将吃了半碗的粥放下,端了托盘里的药汤,一饮而尽就自己躺好,还盖了被子,吕茶被他这波操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看苏牧这样是准备睡下了,牢记使命的吕茶还是将碗筷收拾了,去打了热水进来。
深吸一口气,动手掀开了苏牧身上的被子。
“做什么?”
苏牧惊恐万分的做起身,拽着被角盯着吕茶。
噗哈哈,本来吕茶还是觉得压力挺大的,苏牧这副模样反而让她轻松起来忍不住调侃起来,“苏大人在怕什么?怕奴家对你图谋不轨吗?”
“吕茶!能记得些女儿家的矜持吗?”
“咬牙切齿的,那么正经干嘛?就给你换药而已。”说着吕茶已经单膝跪在了床边,魔爪已经冲苏牧伸去。
“出去!成何体统!”苏牧惊慌失措的揪住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了吕茶伸过来的手还要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
怒气冲冲的苏牧多少唬住了小心翼翼的吕茶,逗也逗过了,再逗估计得真生气了,“好了,这就出去,换好了喊我!”
收了收手臂,都没收回来,吕茶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紧紧拽住自己手腕的那人。
苏牧抿着唇,半低着头,未束的长头有一丝调皮的跑到了前面,吕茶现在才注意到苏牧的睫毛还是挺长的啊!
瞅着苏牧这拧巴的样子,吕茶叹气的坐回了床边,什么也没说,动了左手。
手忙脚乱的替他系好衣带,吕茶脸红心跳压根就不敢抬头看苏牧一眼,“那个,我先去把碗洗了。”端了盆逃似的出了屋。
苏牧弯着眉眼笑将刚才吕茶给他系错的衣带解开重新系好。
将厨房打算了一遍,吕茶感觉自己的脸终于没有那么火烧火燎的了,心里盘数着一会进屋千万要目不斜视。
“秋娘是打算要在厨房过夜吗?”
吕茶扭头就见披着她斗篷的苏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厨房的门口,现在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她。
不甘示弱的吕茶将手里的扫把扔到了一旁,与苏牧擦肩而过道,“当然不是!既然苏大人亲自来,正好这地我也不想扫了!”
苏牧曲指用小石子将厨房的蜡烛灭掉然后关好门,刚跨进房门,就见吕茶已经脱了鞋子窝在了窗户下的软塌上。
看架势,今晚吕茶是不会再理睬他一下,苏牧将房门关好回了自己的大床。
第二天一早,吕茶将昨日给苏牧新买的衣服放在他枕边才下的山,眼下柳将军已经回来,无论如何她都得小心行事,按时回云颜坊报到。
回到云颜坊也没多少事好做,吕茶窝在自己卧室靠窗的床榻上锈着上次还没竣工的那条腰带。
“表姐,表姐”
“五小姐,您不能擅自上去,待奴婢告知小姐一声如何?”
“那有那么多规矩?阿枳要见表姐怎需通报?”
吕茶手忙脚乱的将针线篮藏起来,拽着自己的袖口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那个拿着冰糖葫芦的素衣女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柳卿之是,这柳枳也一样,他们柳家盛产这种不等通报就横冲直撞的人吗?
“这次换阿枳请吃糖葫芦!”柳枳笑靥如花的站在门口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吕茶。
“小姐”小环真战战兢兢的低着脑袋站在柳枳身后。
“知道了,小环先下去忙吧!”
见小环一下去,柳枳便开始不安分了,围着吕茶一口一个哥哥叫个不停。
吕茶差点就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糖葫芦噎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