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跟在苏牧身后,悠闲的走在大街上。
“公子,那个吕余真懂你哎!”
“那是因为你傻,再者说了,吕家是商贾,他从小耳熟目染的,什么人没见过。”不过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还真有些不舒服,但是刚才自己在粮铺窃喜什么。
“那到也是,不过属下调查时发现有一件有趣的事,同胞的妹妹死于非命,他受了刺激,总是扮着妹妹的模样,真是可怜啦。”玄都唏嘘不已。
玄都见自家公子突然停下来不走了,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这种时候,一般的主子都会斥责自家仆人多嘴多舌,传教为人处世之道。
“所以说上次在吕家那个穿鹅黄衣裙柔柔弱弱的姑娘就是吕余了,不过他长的真的很清秀。”他家主子可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玄都盯着在那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人,之从叶姜小姐死后,自家主子遇到了吕余,他感觉他越来越危险了。
苏牧瞟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玄都,大手拍在他的脑瓜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去牵马。”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月,空气依旧闷热烦躁,吕茶一直在忙铺里的事,叶姜的事也渐渐淡忘起来;粮铺的张掌柜告老还乡了,他年龄也五十多了,该回去好好享享清福了;
这个月最重大的事应该就是嵇玉坊的琯琯姑娘被追杀而失踪。
沙棠在堂前打扫卫生心不在焉的样子,吕茶实在看不下去了。
“沙棠,有什么事吗?”
“嗯”猛得被喊一声,吓了沙棠一跳,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既然被问起了,还是老老实实和小姐讲好了,沙棠心想道。“我远房的表姐来投奔我,我没处安置她,想着公子能否给她找份活做做。”
“那她现在住哪里?客栈吗?”
“嗯。”
吕茶仔细想了想,“我在西街的那处院子可还在?”,娘亲过世后的那段时间她同阿爹冷战便住在那里,现在到是有许久未去过了。
“在的,家主每月都差人打扫。”沙棠回答道,家主怕她什么时候又离家出走,然后没处去。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明日带着你表姐搬进去吧,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吕茶抬头看着西下的日头,今日怕就这么过去了。
“那公子,你要何时回去?”虽然吕茶让她离开,但沙棠还是放心不下她。
“现在就回,你去吧。”吕茶开始收拾东西,招呼小二关门。
第二天,吕茶吃了早饭就去了铺子里,安静的坐在阴暗角落里拨着算盘珠子。偶尔一脸愁苦的抬手揉揉脖子,这账怎么算也算不对,她得什么时候招掌柜的。
沙棠温吞吞的端了凉茶过来,见吕茶狐疑的看着自己“公子,我表姐说要当面谢谢你,我就带她来了。”说完看向门口。
吕茶顺着沙棠的目光看过去,门口一个身着水蓝色比甲,白色衣裙的女子。
见吕茶看见了她,她自觉的走到了吕茶面前行了一礼,“奴家苏瑕见过公子。”
中矩中规的妇人发髻,斜插着一支多宝簪,年龄约摸有二十五六。白皙似雪的肌肤,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吕茶忙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又记不起来。
“苏夫人不必多礼,请这边坐。”吕茶忙起身回了一礼,然后吩咐沙棠给沏茶。
苏瑕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盯着吕茶的账本和算盘。“公子这里算错了,这里还得进一子。”伸手拨了一颗珠子。
吕茶赶紧坐下,按着她的算发又算了一次,果然对了。
“夫人也做过账?”吕茶欣喜的问道,这果然是瞌睡就又人送枕头,她这样想着,刚想招个掌柜就送来一个会做账的。
“在夫家做过一些,让公子见笑了。”苏瑕笑道,露出了浅浅的梨窝。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请夫人做这儿的掌柜。”
苏瑕愣了一下立马欣喜道“多谢公子,奴家自然是愿意的。”这儿离西街走路也就半刻钟,挺近。
就这样苏瑕就在粮铺里做了掌柜。
吕茶悄悄的把西街宅子的地契给了沙棠。这些年沙棠一直跟着她,也没给过她什么像样的礼物,现在她有家人了应该没有什么比给她一个家更好了。
柳卿之因为在禁足期间偷偷跑出去给吕茶接风被发现,又被柳将军给关了起来。
柳将军想着现在已经二十的柳卿之也该成家收收心了,正物色着儿媳。
柳卿之百无聊赖歪坐在椅子上看着媒婆讲的眉飞色舞,唾沫乱飞。
“卿之,你看这方姑娘就挺好。”柳将军眉开眼笑的看着手上的画轴子。
“阿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心悦阿余。”
柳将军一听这话,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一下将手上的画扔向柳卿之,一张脸拉的老长。他咋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偏偏喜欢一个男的。
“将军,奴家突然记起来还有好些合适的姑娘没带来给您瞧,奴家现在就去拿来。”媒婆见势不妙赶紧的脚板抹油跑了。
柳卿之将接过的画卷好放在了桌上,“阿爹,阿余真的是个女孩子,我要娶她。”
“柳卿之,你想都别想,别说他吕余是个男的,就算他真是个女的我柳家也不会让他进这个门。你这个孽子就想让你老子我在那些老东西面前丢脸。”柳将军火气十足。
“阿爹,你这个老古板,商人怎么了,没有商人你怎么能用到逢川的香料……”柳卿之努力解释着,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你给老子闭嘴”柳将军大步流星从他气冲冲的走过去看都没看柳卿之一眼。
柳卿之很清楚他爹又生气了,肯定又是禁足。
“好好看着,别让公子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柳卿之不禁叹气,总是这么一套,他都腻歪了,他想溜出去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