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醒过来感觉手臂已经麻到没知觉,想抬都抬不起来,掀开被子的一角,昨晚挨着墙根睡的人此时正窝在他的怀里睡的香甜,昨晚的楚河汉界已经被踹到了床角。
苏牧用另一只手抬起吕茶的脑袋想把被压的已经发麻的手臂拿走,那成想他刚伸出来手,对方就往被子里缩了缩放过了他的手臂。
吕茶一手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的下巴下,绵长的呼吸隔着中衣打在胸口。苏牧感觉心里一阵慌乱,又不能把吕茶揪起来打一顿。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闭着眼睛窝在苏牧怀里的吕茶也觉得自己差不多得了,稍微得意了一下便翻了一个身,正好滚出了苏牧的怀里也成功带走了被子。
苏牧逃似得下了床,去衣柜里拿了一套月白色衣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苏牧端了米饭,煮了粉条木槿花汤刚进屋,吕茶佝偻着腰在梳妆台翻箱倒柜,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穿了一身应该是已经过时的半臂。
“真穷,怎么没有头面呢?”
“看守人是个男子怎会有女子的东西?”苏牧坐在桌边恨铁不成钢的道。
吕茶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两手插腰走到桌前娇蛮问道“你觉得我这身衣裙好看吗?”
苏牧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吕茶,目光停在了她腰间的照身贴上,“先吃饭吧,喝了药你再找找,有女子的衣裙肯定有头面。”
吕茶扒拉了几口米饭端了一旁的药喝了就要跑。
“回来,把饭吃完。”
吕茶怕了苏牧那张臭脸,只好又坐了回去,生无可恋的掘起一筷子米饭塞进嘴里。
“一会要下山吗?”
“嗯”没有一丝一毫被猜中的窘迫,吕茶怀疑苏牧是个蛔虫。“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带帽子的话就不用头面了。”苏牧示意她门边有帏帽。
苏牧将吕茶送到门口,眼看着她如出笼的小鸟下了山,也不知道怎么滴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委屈。
才下山,吕茶就将腰间的竹牌收了起来,她手里的这个叫秋娘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她可不想刚进城门就被盯上。
先看了城门口的通缉告示,毫无疑问,她的男装画像果然挂在那里,进了城后,打算先去衙门口看看关于吕家的告示。
她没打算去找沙棠,众人皆知沙棠曾是自己的贴身婢女,说不定现在就下好套等着她去呢。
去看了告示,告示也就说只是暂时先把吕钦华关进大牢,得抓到她吕余才折日开审。
吕茶不犹松了一口气,去了天牢门口,到也没进去,只是给了银钱托官差照顾他一下。
她又再城里转了一圈,给苏牧买了一套新衣服,一捆蜡烛还给自己买了一支木簪子和一瓶金疮药。她真不知道苏牧喜欢吃什么,虽然他经常去粮铺但是她真没注意。
本来打算买一床被子的,后来吕茶仔细一想还是算了,现在这样多少能让苏牧对她于心不忍,吕茶承认她就是在阴苏牧。
西阳夕下的时候,吕茶拎着小包袱终于爬到了山顶,走到门口就看见苏牧把院门口的荒地翻新了。
吕茶进门的时候,苏牧正在收衣服,余光扫了她一眼就继续手里的动作。
吕茶还以为苏牧没看见他,大喊着跑向他“苏牧,我回来了”冲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苏大人难道就不想人家?”
苏牧见她眉开眼笑的就知道吕父应该没多大事,他刚开始还在担心要去哪里找她呢。
苏牧腾出一只手打掉她攀着自己的手阴着脸道“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去吃饭去。”
晚上吕茶把买个苏牧的衣服拿给了他,苏牧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你很喜欢紫色吗?”
吕茶的笑眼眯成了一条线,白皙的小手拂过衣面,“喜欢啊!你不觉得好看吗?”
“好看,谢谢。”
吕茶鄙视的想到,还说什么喜欢,明明看都没看一眼,苏大人还真是高冷。
苏牧翻着手里的一本杂书,吕茶走到来他的面前一直盯着他,苏牧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紧张的捏紧了手里的书。
吕茶俯身将手伸向苏牧的脖子,他被吓的突然一闪,一脸不善道“你想干嘛?”
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前天匕首不是伤到你的脖子了吗,我今天买了药给你,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吕茶看着苏牧脖子上红肿的伤口,她是真服气,把瓶里的药粉撒在伤口处“苏牧你那么会照顾人,难道不知道这伤不能见水吗?”
“无妨,只是好的慢些。”
苏牧斜窝背对着吕茶一直没讲话,夜已经很深了,吕茶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
“苏牧,我打算明天去张掌柜的老家看看。”
没人应答她“苏牧”
苏牧翻了身,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别吵,睡觉。”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上暖暖的,耳边是他的心跳,吕茶感觉她现在整个人都跟咸鱼一样,紧张的全身僵直。
她应该现在立马跳脚说苏牧是个衣冠禽兽,可是他睡着了啊,要不给他踹床下去,可是是她自己要他陪的,吕茶越想越觉得生气,眼皮子也打起架来。
苏牧勾起唇角很是得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