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观察,玄都发现早上云颜坊开门前是最好的营救时间。
那妇人会去后院换两人盯着吕茶,此刻就那年轻姑娘在铺里看着吕茶三人,他们只需要带人着重攻下后院,那么毫发无损的救下她们不在话下。
“开门!快开门!”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惊呆了正坐在桌前吃着饭的四人,那妇人刚去了后院。
那年轻姑娘警惕的放下碗筷走到门口,隔着门板道“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们看看我家姑娘的脸再问我什么事!”
“看来掌柜家的货还真不什么好东西,这月都毁容两个了”那姑娘对着吕茶冷嘲热讽起来,并示意小环和朱砂去开门。
吕茶不禁翻个白眼,什么叫都毁容两个了?她那不是装的吗?万一这个也是装的呢?
门板被一块块拿开,朱砂有些拿不动小环就钻到外面去帮她。
那姑娘还靠在门板上幸灾乐祸的盯着温吞吞喝粥的吕茶,下一秒一把长剑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出来吧!姑娘。”
吕茶抬眼就见一身墨衣的苏牧带一群官兵站在门口,说不惊喜是假的,她立刻站了起来绕过了桌子。
那夫人听见开门声也没多在意,可后院静悄悄的有六七个提着剑的官兵慢慢向她聚拢,看到滴着血的刀尖她才意识到不对连忙跑回前厅。
见到铺子的大门敞开着,她的徒弟也就那个年轻姑娘已经被制服,到是那个掌柜的还站在厅里。
“秋娘过来!”苏牧盯着她身后焦急的冲吕茶喊到。
吕茶顺着他的目光就看见了此刻应该在后院的妇人怒目圆瞪的瞅着她下一秒就向她奔了过来。
吕茶惊慌失措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苏牧,不知道怎么得就想起了上次在粮铺的门口。还想什么,她得逃命了,要给身后那个疯女人逮住,她肯定要交代在这。
吕茶刚跑了两步,头皮传来的疼痛迫使她停了下来,自己右肩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扭头也就只看见一个刀柄。
苏牧已经抽出了身边官兵的长剑带着三四人跨进了铺门冲了进来。
苏牧一手提起紧握的长剑逆抡向那妇人拽住的吕茶的长发,动作连贯的又踢了她一脚,另一手将吕茶拉到身后,那妇人眼疾手快的把手收了回来还是被长剑划去一片衣袖。
那妇人被踢得扑倒在地,刚扬起头就被后面的官兵迅速围住。
吕茶捂住右肩,感觉整个手臂越来越麻,后背有种黏糊糊的感觉,所以她是中刀了!
苏牧转身将长剑扔在了地上,吕茶右后肩的血已经染红了她鹅黄色的立领长衫,看起来触目惊心。
“秋娘”低头就见吕茶皱着眉头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怎么是苏大人,我舅父呢?”不论怎么说来救她的应该是柳将军怎么会是苏牧。
“柳将军没空,我带你去看大夫。”失望的语气让苏牧有些呼吸不畅扶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吕茶作势要走。
“不劳苏大人了,小环会陪我去的。”她还记得男女有别呢,在盘山没人看见到无所谓,现在可是人言可畏。
疏远的语气不言而喻,最后还是被小环扶着去了最近的医馆。
苏牧也只好整队带着被抓的两人回去复命,还顺道救出了被关在柴房但过的悠闲自在的薛南星。
吕茶放心不下铺子里的生意便没有惊动柳将军和柳夫人,柳卿之当天到是就出现了。
愁眉不展的柳卿之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是心疼吕茶受了伤还是瞒了她什么事。
伤口虽深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吕茶第三天就慢悠悠爬下了楼,坐在铺子里的窗户下面看着来人进进出出。
柳将军一身常服出现在铺子里的时候,吕茶还是没来由的浑身一个激灵。
“舅父怎么来了!”吕茶迎了上去,张罗小环去沏茶。
“秋娘最近不舒服吗?脸上怎么没一点儿血色”柳将军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单薄的人儿。
吕茶尴尬的笑道“许是没涂口脂,冬日太冷,还没来得及收拾,让舅父记挂了。”
“你身子单薄,多穿些。生意怎么样啊?”柳将军关切的问道。
“还好吧。”没她预期的好也不是太差。
“铺子里要是不忙的话,回家住几天吧!舅父过几日要出征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照得柳将军板正的乌发中那缕银丝格外明显,这次他是来请她回去的。
“是,我准备一下,明儿一早就回去。”吕茶没有多问,看样子柳将军现在也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那就好,明日我们等着你回来吃早饭。”
吕茶将柳将军送到门口,目送着他骑马消失不见才打算进去。
一扭头就见一身鹅黄的人提着东西站在对街的雨檐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