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屋子打扫好了”
小环成功救场,吕茶顺坡下驴带着两人去了后院。
柳卿之关门时欲言又止,最后也就道了句早些睡。
好像自己和苏牧就只是同睡一塌其他没什么,但吕茶总觉得在柳卿之面前有些不自在,都怪她当时抽什么疯,想的什么幺蛾子。
苏牧的大腿是抱到了,可她这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太不划算了。
还在睡梦中的吕茶被小环唤醒,起床开始梳洗打扮准备回将军府,她都忘记还有一尊大神在她的铺子里。
小环给吕茶套上柳夫人给她新做的粉色夹袄,淡蓝的立领褶裙,还带了苏牧给她带来的那支梨花木簪。
各怀心事的三人坐在窗户下来桌旁吃着早饭。
不知是起太早还是喝了汤药,吕茶一大早整个人都奄奄的,握着勺子的手完全使不上力气,有一勺没一勺的喂进嘴里,不像是吃饭反而像应付差事。
苏牧手腕那抹朱红让柳卿之神情恍惚。
“卿之,可是有什么不妥?”苏牧察觉到柳卿之的目光摸了摸脸颊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没什么,苏大人多吃些菜!”柳卿之反应很是迅速,拿公筷给苏牧夹了些小菜。
吕茶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两人没搞什么事就又自顾自的吃着粥。
就这么一点小插曲,一顿饭下来谁也没有再讲话。
刚开了市集,玄都就牵了马站在云颜坊外等着。
见吕茶掀了门帘忙吐了叼在嘴里已经干枯的狗尾巴草,蹬蹬爬上台阶窜到吕茶面前,喜笑颜开得盯着她发间的木簪道“秋娘小姐好,这簪真配小姐!”
吕茶被玄都吓了一跳,手里的门帘都滑了一节,她连忙右手使劲去扶,可惜厚重的门帘还是打在了苏牧的脸上。
玄都一脸委屈的望着无辜的苏牧,跟在后面的柳卿之使劲憋着笑。
吕茶松了口气,还好众人没有记起木簪的事,小环怎么给她带上了,问题是她怎么就同意小环的所作所为了?
“苏大人慢走”
送走了苏牧,吕茶也该回去整理整理东西回将军府,柳卿之和车夫去套马。
吕茶坐在床塌上看着小环给她整理衣服,右肩的伤隐隐作痛,左手伸进夹袄摸到衣服湿湿的,估计是伤口又裂开了。
异常无语的吕茶叹了口气还是唤了小环去医馆,剩下的事就交给了朱砂。
喝了药汤的吕茶趴在塌上等着大夫给她处理伤口,意识很清楚,清楚到能听到针线穿过皮肉之苦声音。
柳卿之赶来的时候,小环已经给还在昏睡中的吕茶穿好了衣服。
大夫拗不过柳卿之,只好任由其将人带走。
从被柳卿之带回柳家那天起吕茶就病倒了,一直反反复复高烧,柳将军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在这个冬日的第一场雪里柳将军病的奄奄一息下不来床榻的外甥女离奇失踪了。
窗外的雪花飘飘洒洒,屋里的碳火一声脆响扬起缕缕的银丝,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解开了吕茶披风上的子母扣并将她放趴在塌上。
伸出食指按了按被缝合的伤口,有棕褐色的浓水流出来,昏睡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那只手十分熟练的拿了剪刀剪开缝合线,抄起柳叶刀在火上烤烤消毒刮掉伤口上的腐肉重新缝合,撒上药膏。
吕茶被扶起靠在软软的被子上,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或许她就要这样死了吧!她这是第几次有这种感觉了?第二次吧!
苦涩的汤汁灌得她满口都是,被呛着直咳嗽。
“疼,好疼!”
喂药的人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蛊惑的声音在吕茶耳边响起“喝了这碗药就不疼了,真的!”
吕茶闭着眼睛乖乖张嘴把药吞了下去。
肚子咕咕直叫的吕茶终于舍得醒过来了,环顾四周发现周围都很熟悉,苏牧斜靠在床头,她正窝在他的怀里。
吕茶有些哭笑不得,这梦做的有点过分了,有体温,连鼻间的薄荷味都那么真实。
苏牧不舒服的想翻身但又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就醒了过来,他一低头就发现某人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看样子应该是“醒了啊!”
吕茶被吓了一跳,用手拉了被子,右肩的伤口一阵剧痛,她被疼的龇牙咧嘴。
“别乱动,才缝好的!”苏牧特别暖心的提醒到,还贴心的给她掖了被角。
痛觉在告诉吕茶这不是梦,她又和苏牧搞到一起了,这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不是回将军府了吗?现在怎么就在盘山了?
苏牧支着脑袋看着吕茶变化无穷的表情吃吃的笑出了声,用食指轻弹了她的额头“别想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好了。”
吕茶总感觉现在笑面如花的苏牧最近吃错药了,给她送药,可以理解成苏大人爱民如子,这把她带到盘山来养着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