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这些风言风语,听得多了也都习惯了。”吕茶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低头搅着刚才拿来擦手的手帕,仔细想想也觉得最近自己过的很招摇,但是眼下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却给人一种她特别委屈的感觉。
周文序神情复杂的盯着吕茶没有再开腔,柳夫人做为主人家肯定要给客人多少留些颜面,可是她吕茶不是,允许她周文锦给她泼脏水还不许她讽刺一下人了,果然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都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吕秋娘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当日你在街上有多趾高气昂的,都忘记了吗?”
“小姐,您的披风拿来了”周文锦的丫头青姬去马车上拿了披风回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青姬见势不妙,里面上前拽住了周文锦,示意自家小姐不要再说下去了。
“公子,小姐今天出来的时候就身子不太爽利,刚才又没带披风还吹了风,是不是烧糊涂了?”
青姬话音刚落,周文锦就开始瞪着青姬不依不饶的道“青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要欺主吗?”
“夫人,真是抱歉,舍妹一定是烧糊涂了,还请夫人莫将刚才能事放在心上,文序这就带她回府看看大夫,文序就先告辞了,改日定登门赔礼道歉”
周文序跟柳夫人拜别后,就和青姬手忙脚乱的擒了一直不服气挣扎的周文锦离开。
“好的,过完春节,我定带卿之和秋娘来看望文锦。”柳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迎合着周文序那蹩脚的借口。
三人站在将军府的门口,看着周文序将周文锦拽上马车。
周家的马车刚走,柳卿之和吕茶便随着柳夫人进了府门。
“卿之,你给我回房思过去,秋娘跟我去花厅。”柳夫人走了几步停下来,头也没回的吩咐道。
“是,母亲”柳卿之不敢反驳,要是母亲大吵大闹就说明不是很生气,要是挺别冷静的生气那就是真生气了。
也不是柳卿之见死不救,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柳夫人很疼吕茶,肯定不会下狠手,所以他特别放心。
吕茶跟着柳夫人进了花厅,阿星从外面关了门。
“舅母”吕茶开始犯怵了,看来是要动真格了,不知道撒撒娇有没有用。
“别叫我,跪下!”
盯着柳夫人的背影,吕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地上是真的好凉,“舅母,秋娘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了?那日在云颜坊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女子的名誉虽然在舅母眼里无碍观瞻,但是世人可不觉得。”
“既然生在这尘世就免不了要与世人打交道,要想融入他们不想鹤立鸡群的被孤立欺凌就得迎合世人的想法,以前我觉得你这孩子很懂事,现在看来也只是我觉得!”
柳夫人有些气急,慢慢的从堂中走向了主位然后坐下,开始语重心长的说“秋娘,听舅母的话,你和苏牧不合适,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门当户对很重要的,他需要一个母族强大能够支持他的妻,可秋娘你有什么?除了你舅舅和我,你背后空无一人!要及时止损,懂吗?”
“舅母说的这些,秋娘都知道也清楚,但是我还有需要完成的事,所以肯定不会和苏牧划清界限。”
“冥顽不灵!你就在这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起来!”吕茶最后的那句话成功激怒了柳夫人,柳夫人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出了花厅,力气之大将椅子都掀翻在地。
吕茶的身后传来了关门声,小环走了进来想将她搀扶起来,“小姐,您起来吧,就服个软夫人也不生气了您也盛得受罪。”
“小环,你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清楚”吕茶也不知道是和谁较上了劲,柳夫人还是自己?
也是,吕茶仔细想了想她真的对苏牧一无所知,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听别人说的,自己从来没问过,也没怎么主动给他添过麻烦,琢磨来琢磨去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小可爱。
她只是想给阿爹翻案才和苏牧走的近而已又不是真想当什么苏夫人,再说她这样估计也如不了卫国公主也就是苏牧他母亲的法眼。
吕茶突然想通了,对小环伸了手道“扶我起来”捂住自己已经被冻木的膝盖,吕茶开始后悔了,刚才干嘛非要和柳夫人顶嘴,跪这么久折腾自己。
于是乎,春节的那天吕茶也就打打喷嚏,慢慢的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柳夫人说要去周府的那天下午,吕茶还是没熬过发起了高烧。
本来吕茶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被柳夫人弃之不顾,现在情况好像比以后前好一些了,虽然她还是病着。
柳夫人带着柳卿之刚在府门口下车,便被人叫住了,柳夫人见了来人也没有觉得丝毫的奇怪。
“将军不在府上,苏大人有何事不妨直说”柳夫人也懒得多说废话,直奔主题。
“听说吕小姐受了风寒,苏某只是过来瞧瞧病。”苏牧一本正经的回答到,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有劳苏大人费心了,吕茶生病我这个做舅母自然不会对她置之不理。”柳夫人神情极其不悦。
“呵,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若不是苏某多管闲事,贵府表小姐怕是早已驾鹤西去了吧!柳夫人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