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于萌问江傅亦。
“昨天不是说了陪你吗?”江傅亦笑了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牵住了于萌的手。
“哇偶,好甜蜜啊你们。”森米在旁边看到了低声起哄。
于萌没反驳,脸上藏不住笑意。
“好好听课。”江傅亦一脸正色道。
“切。”于萌要抽回手,反而被抓更紧。
过了会儿,她扭头看了看江傅亦,他另一只手正撑着下巴看着台上老师讲课。
“不是吧,你在听课?”于萌感觉稀奇。
“反正没什么事,听一会。”江傅亦头也没回。
于萌忍住打瞌睡的欲望,定神看着老师,好像有他的存在,枯燥的课变得不那么枯燥了,旁边的森米早已趴在那里会周公了。
课上完后他们就去琴房练琴,江傅亦反而充当起老师,在旁边指导。
于萌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不由得一笑,说着:“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在你家里学声乐和钢琴,你超严厉的,每次上课我还有点小紧张,后来你走了我上陈老师的课反而感觉还挺轻松。”
“你总是在走神,不认真练习,我就会很生气。”江傅亦轻轻敲了敲她的头。
“你生气起来好凶。”于萌噘嘴。
江傅亦笑着看她,仿佛在看一个聚集了所有的美好。
“你神游的时候,在想什么?”江傅亦问。
“当时想什么,我也忘了,”于萌弹着琴,想着,“其实我一个人很容易想很多事情。”
“比如,有一次,我看了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男人,利用日记本不停地回到过去,想要有不一样的结局,结果发现每次的改变总会有一场悲剧,无论怎么改变都没用,于是最后他选择了在母腹中掐死自己,其实前面我感觉挺无聊的,中途都有点犯困了,但结局实在是让我震惊,我都常常会觉得,是不是真有多种平行空间,在我此时存在另一个我在做另一个事情,或者存在多个我。”
“有可能吧,这个不好说。”
“不管是有多少个我,我都是这种人,本质不会变,所以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出于初心?”
“人的局限不就在于此吗?只有这几种选择。”
“我觉得你没懂我的意思。”
“那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想说,如果是我,不管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初心,都是想要做我最想要做的事。”
“我懂啊。”
“那你刚说的局限又是什么。”
“就像你之前,考大学,组乐队,你从小想组乐队,那可以放弃考大学,直接组乐队吗?不行吧,你必须要考大学,上了大学,才能继续玩乐队,你可以说,那我不要学业,就玩乐队呀,可以啊,但是这样人生的路就少了几种可能性,你也可以说,学历不重要,我玩摇滚乐就是不设限,可是人生哪有不设限,不管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局限,就像一个框框,你只能在这个框框里蹦哒,自由,能有多自由?你会飞,也飞不出宇宙。”
“你这么说,还是有点道理。”
“是吧,其实当学生还是挺幸福的,可以学习新东西,学习的过程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特别是有道特别难的题,你给我讲了下,只要我听懂了,就觉得这个巨简单啊,然后刷刷刷,做了满满一张纸,觉得太棒了。”
“是吧。”
“我们是不是歪楼了,之前不是聊电影呢,怎么聊学习去了。”
“这个无所谓吧。”
“也是,闲聊嘛。”
两个人在练着聊着,到了时间,和森米相约去食堂吃饭,下午江傅亦又陪她去图书馆看书、上课,直到吃完晚饭散了会步,把于萌送到宿舍楼下才走。
然后之后每天都来重复着今天,直到周末。
于萌来到乌托邦,先在于斌的排练室玩了会,江傅亦也过来后,就一起出来准备吃饭,又遇见上次在路上碰到过的裸男,他依然很镇定的走在乌托邦小巷子上,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有摄影师在跟拍,而灯光师正在旁边举着补光灯给裸男打光,这个裸男更加自信,好像T台的名模,走路带风。
摄影师边拍边指导着:“好的,李老师,我们再来一遍,您步子可以更大一点,就好像快要飞了。”
这个叫被称李老师的裸男就开始跳着走,江傅亦连忙用手挡住了于萌的眼睛。
“非常好,李老师,您这次表现是最好的!”摄影师直夸,然后准备收工。
“小张,我还有个想法。”李老师好像还不想结束。
“哎,您说。”摄影师小张特别客气的回答。
“我还想拍个亲吻大地的画面,表示我热爱这片土地,然后我的神情是忧郁,是纠结,是不舍。”李老师表述着。
“噢!不错不错,好的,您要换衣服吗?还是?”小张问。
“还是这样,表达赤子之心嘛。”李老师说。
“噢,好的,来吧,小陈准备下,把光对着李老师。”小张吩咐着。
那边都准备收架子的小陈听到还有工作,面露不悦,但也只有又把架子撑开找角度打光了。
李老师已经准备就绪,他跪在地上,亲吻了地面,表情摆出了苦相。
“表情有点像便秘。”于萌说。
江傅亦只是笑笑不说话。
小张很敬业的一直找角度,最后趴在地上才拍成功,而灯光师小陈也只有跟着蹲下来打光。
“好了,太棒了,李老师。”小张边起身边说着走过去给李老师看照片。
“小张,我还有个想法。”看来李老师并不满足于此。
“很好了,拍够了李老师,最后在杂志上只会用到三张照片,我会在官方微博上把您所有的照片都发出去,您放心,已经传达到了您最核心的思想,没事的,真的很棒了!”小张一连串的说着,并拍着李老师的肩膀,不打算让李老师开口,转身就对小陈招手,“小陈,李老师的衣服呢?快点拿过来给李老师穿上,别让李老师感冒了,咋个不利索点,李老师的身体可是格外的重要,我们最伟大的艺术家,可得注意点!”
小陈领悟到了意思,赶紧拿着李老师的衣服和裤子递过来,说着:“李老师,这是您的T恤和裤子。”
小张一看是短袖体恤和棉麻短裤,说着:“这么冷的天,您居然穿这么少,为了艺术献身真的是太伟大了。”
“没有,我本身不怕冷,经常这样惯了,我还可以在雪天这样,到时候我还会找你来拍啊。”李老师总算开始穿衣服。
“好的好的,为您服务真是我的荣幸。”小张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