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月色上空,映照一院的凄凉。
辛月回神,早已不知归心去处。
想是回去休息了吧!无论如何也随他跑了半夜。刚才还未发现,此时一放松,才察觉满身的疲惫。
不过,辛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带自己去这么一个奇怪的酒馆,而酒馆又刚好是在讲毕尺族的事。
与他有关……
脑中忽然想起那句被自己忽略的话。
“是我的,也是你的。”
毕尺族的事又怎么会跟自己有关?
那个时候……
天泽一族还未遭大难,整天无所事事的自己除了跟凌寒这个天二代浪浪人间,就是去碰瓷风音。
毕尺的事情,怎么会有关联?
‘嘎吱’一声轻响,吓得辛月赶紧摔回原型。
可千万别是般若那老变态。
“月大人~”
“?”
这声音~
“小七!”
门口果然漏出个小脑袋,还扎着当初辛月设计的童子发髻,冲天的两个角明显拓宽了门缝。
赶明还是换个发型吧!辛月紧皱眉头,若有所思。
“嗯~有点丑”
“月大人,你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呢?”身上的青衣似乎是这城主符的仆人装扮,可想这小鬼定然是钻了空子,不过……也是够机灵了。
辛月二话不说,一把回了原身,将小七提到半空,前转一圈,后转一圈。
很好~玩好无损。
“哎呀,月大人,快把我放下来。”
辛月本来还想把小鬼头扒光了,看看他有没有收到这妖怪城的虐待,谁知被小七坚决的拒绝了。
“我很好,大人就……就别看了。”
吞吞吐吐,绝对有问题!
“月大人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这回轮到小七围着辛月乱转。
“我听那些人说城主得了个新宠,还是个神兽。还以为是大人,就趁着他们换班之际,偷了仆人装跑了出来,还好还好~对了,我们快些离开这。”
那神兽确实是辛月,不过这么掉脸的事,辛月觉的还是能过就过的好。
既然小七也逃出来了,那个般若老狐狸也对毕尺的事丝毫不清楚。再看看自己如今的战斗实力。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对,咱们赶紧走。”
‘啪嗒’似乎是什么掉落的声音。
迈出的步子稍有迟钝,辛月回身望着漆黑的屋内。
原来他并未休息。
“归心~”
辛月尝试着呼唤道,屋内好似了沉寂了一般,久久无声。就在辛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时……
“在的……”房门温柔的推开,门后站着白衣的男人。
“原来你真的在,我以为是错觉。”辛月咧着大白牙,傻傻的笑着。
归心并未回答,只是接着问道,“要走了,是吗?”
“嗯”
“多保重,低调些,别主动招惹他人……”
咦?!
“哎?”奇奇怪怪,还未等辛月反应过来。门又被轻掩上,人已不见。
“说的好似我很爱惹事似的,奇怪!”手中忽然多出一张细软的绸缎,辛月展开来看,墨迹还是新的。
我不能助你,亦不会阻你。这布的另一面就是前往亡灵之地的地图,辛月。希望无论你选择如何,我们都还有相见的时候。——归心。
心处落有一大块的印记,本是影响,却被那人巧妙的画上了一簇火莲,黑色宛若燃尽的绝望,而莲却又像极了努力拼搏的新生。
辛月望着依旧漆黑的屋内,这一别,怕是再难见。
“归心,谢谢你,再见!”
“小七,我们走吧……”
屋内的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苍白,端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白纸层层印着墨渍。
“再见……”
明明是说给他人,却只有自己听的见。
说来也怪,般若那老变态明明狂妄的狠,对归心却很是听从。
“月大人,那个人是谁呀,感觉特别厉害的样子。那些仆人说连城主都很是听从他呢。”
“啊~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了他的气息,很平静,也不是很有压迫。那个老狐狸听他的有可能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吧……”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吧,毕竟在辛月看来,归心就像是温和善良的,而般若就是暴躁和强大的。
不过辛月似乎忽略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至少从始至终她都没看透过那个人。
是人?是鬼?还是神?被隐藏起来的,往往才是最重要的。
天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城墙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深色的衣服在蒙蒙中的阴影中并不明显。
却不代表就没有人发现。
城主府
“禀城主,那二人已行至北城墙西脚下,可须属下派人跟踪。”
“不必。那魔头不让我们干涉。咱们就等着看戏就好。何必趟那浑水,况且这水一不小心就溺死在里头了。”
“属下领命。”
“来都来了,不喝一杯再走~”
殿前逐渐显现出人形,长袍着地,自顾自上了殿前的主座。
“你道很是识趣。”
“不如尊者,这魔气熏得本城主我都头疼。”
“哦?有这么大的味。本尊明明就隐藏的很好,那小笨蛋都看不出。”归心洋洋得意。
般若自觉翻了个白眼,“嘁~得亏了我还提前扒了她那张假皮,加了封印。否则真被那个什么乌龟发现,你又得多处理个麻烦。”
“那是我天族神兽,请注意你的言辞。”
“好的,天尊大人。”片刻又砸砸嘴道,“那大人是想怎么处置我这城主府贵宾级牢房中的某人。”
“贵宾级?”
“哦,就是包吃包住,还没有酷刑~”
“……想来这贵宾级待遇也是不错的,不若就在多待个十天半个月。”
至少要彻底错开他与那小笨蛋的路线。
归心的面前忽然伸出一只带着黑丝的修长手掌。
“钱~”
归心起身整了整衣物,抬腿就要离开。
想来也是走不了的,“给钱!我们碧连天不养闲人。”
归心面带微笑,宛若和煦春风。
“我与城主相交近千载,吾辈何曾将这些个俗物看在眼里,不可不可~”
被紧攥在手中衣袖竟随风而逝,般若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算了,谁让我欠你的呢~”茶水中映出风华,般若伸出指尖将水中的容颜混散,轻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