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大餐了一顿,杜河取出了桦木鸟风船。这一路多亏了有它,着实省去了不少的时间。当然,风青石和源石也实在用去了不少。但杜河不是杜腾,他的真实身价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赶路的时间,杜腾也没有闲着。他正在和小白探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独立炼丹的问题。
确实,有了老头的完美示范,他基本上都可以一次功成。这确实挺美的。但,这总归有些被动。
自己能不能一个人独立自由的炼丹呢?
经过多番研究探讨假设和计算,得出的结论是,完全可以。
像这个世界的所有炼丹师一样,从头开始,一步步做起,失败失败再失败,总结总结再总结,努力努力再努力。百折不挠,锲而不舍。
嘛呀,杜腾只是想了一下,就感觉,算了吧。想自己做点啥,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想法要是让杜河知道,怕是会吐血三升。哦,你只是想了一下罢了,我们可真的是被虐来虐去千百遍的存在。我们都还没说啥呢,你在那瞎发的哪门子感慨。
其实真要论起来,杜腾还是有优势的。虽然他要从头开始一次一点的摸索试验总结。但是有着小白的存在,这个过程势必会被大大的缩短。
而且他不管他失败多少次,他只需要成功哪怕一次,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有了小白的记录分析和优化,这个丹对他来说,可以说就已经大功告成了。
而不用再像其他的炼丹师那样,还要再来无数遍的成功经验去积累体会。这又是一个无可比拟的巨大优势。
分析了所有的利弊,得出了结论之后,杜腾心里就有数了。至于到底要不要做,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商量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又一个问题被摆了出来。
那就是火符的替代性。有没有别的办法来代替火符成为火种呢?
不然继续下去,尤其是万一哪天,自己要尝试独立炼丹的话,那火符的消耗浪费就太大了,完全消费不起。
那怎么办?
他甚至还把这个问题摆到了杜河的面前。
杜河听完一脸的诧异,完全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这小子划时代的提出,用火符代替火脉的绝世想法才几天,就又开始起幺蛾子了?
他真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简单?随随便便的就能让他想出来吓人玩吗?
嘿,真是的。这小子简直是狂妄到没边了。所以杜河听了后就说了一句话:“能耐啊,你行你来,想不死你”
然后又笑了。完全是被气笑的。这小子简直就是自讨没趣,闲得蛋疼。
只是还没等他笑完,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另外的办法。医经里面不是说,在南方的万界诸岛中有一种熔融鸟。它的羽毛除了化瘴破雾祛毒外,还有高温耐燃烧的特点,甚至一根就可以燃烧三天三夜不灭。这感觉比火纳金符都要厉害的多啊。说不定一根就能够我用好久。可惜,我没有”
杜河的脸僵硬了。因为他有种感觉,这个办法或许真的可行!
可……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甚至连这混小子都提出问题来了,自己还固执的认为他是在异想天开?
为什么有了火符代替火脉的开创性的指导后,我就没有再延续着这个思路再扩展开,继续思考下去呢?
为什么像混小子提出的这样的问题,自己都从来没有想过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根深蒂固的认为,火脉才是最最根本的东西。能找出火符替代,这已经是不可能之中的唯一可能了,下意识的认为,再也不会还有其他的任何办法了。
是啊,自己终究还是被自己的潜意识认知深深的禁锢了。
可这混小子为什么就可以?为什么他就敢胡思乱想?
“老头,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靠谱不靠谱?”
杜河从自我灵魂追问中醒来。
“靠谱不靠谱,我们说了都不算。只有试过才知道”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就拿出了一根羽毛。
鲜红如血,随风而动。
……
后面一路上,安静了好多。因为自从有了熔融鸟的羽毛之后,杜腾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一有时间,条件允许。他就会摆开阵势,开始他的独自炼丹尝试。
剩余的时间不是在自我总结,就是在向杜河请教,还有就是和小白讨论。
而杜河也终于慢慢接受了没有火脉,有羽毛也是可以的事实。
而且看着杜腾从最一开始的狗屁不是,到后面一次次不可思议的快速成长,他觉得他几乎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上限。
虽然直到现在,杜腾独自炼丹,还没有完全成功过一次,可是只要继续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他相信要不了十年,他就会震惊整个世间!
忙忙碌碌中,时间总是会过得很快。
就在一个这秋风四起,凉意袭人的日子里,经过漫长的旅途,他们终于来到了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三别镇。一个孤悬在外,似乎遗忘与世间的村落。
然后在镇上人家异样的眼神中,杜河领着杜腾,杜腾带着小兽,走进了这个已经许久没有外人到来的小小村落。于是不久之后,镇上多了一个杜氏草堂。
三别镇,说是镇,其实就是一个只有五六百人的小村子。嗓门大的,站在村子中央喊一嗓子,全村人都能听见。所以这里交通靠走,通讯靠吼。
可是杜腾这些天,真的很不适应。因为他碰到的那些人,都在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有猜忌,有提防,有冷淡,有默然。但更多的人是以一种视若无睹的方式,从他面前,从他身边,悄无声息的路过走开。
他们彼此之间打着招呼,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而唯杜腾自己,站在来来往往人群之中,却像站在世界的荒芜边缘。
当然,也有例外。就是那些跑来跑去疯的昏天暗地的小娃子们。
他们围着杜腾上下前后的打量个没完。甚至有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还俏生生的喊了一声,大哥哥。
然后她就被一位妇人匆忙的拉走了,还当着杜腾的面,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于是剩下的所有小娃们都轰然一声四散跑开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他回到草堂问杜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杜河的回答是,不知道。
这可把杜腾郁闷坏了。好不容易结束了四处漂泊流浪的日子,找到地方定居了。可谁知道,却碰上了这种事情。杜腾一时间干啥的心情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