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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袍哥与码头(3)

自从与码头上的兄弟朋友们结识之后,感到了一个大家庭般的温暖,那颗游荡的心也有了归宿。特别是侯宝斋的仗义,让他死死地认定这是一个可靠的大哥,生死相依的兄弟,在大烟的浓香和兄弟情分之间,他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侯宝斋猛扑上前,和黄老五紧紧抱在了一起。

码头上的伙计、搬运工本就不多,这些日子又走了不少。每天从水路和陆路上都要运来那么多物资,有的当时就要转运各地,有的需要存放在堆栈的仓库中。陈若愚与何耀先在码头上快要累昏了。

侯宝斋回来之后,干得比以前更加卖命。他待人厚道,办事仁义,码头上的人陆陆续续又回来了一些。三渡水码头虽然比起东门、西门码头、邓公场码头要小些,但是人手少,显得格外繁忙。侯宝斋除了打理运输上的事务,也为龙大爷收取了数量不小的钱财,包括入帮费、漕口费、王爷会费、地皮钱、乐善堂捐等二十多种。这些钱大多数随着龙大爷的烟枪,化作袅袅青烟了。

侯宝斋和他的兄弟们生活依旧清苦,龙大爷继续在烟榻上当神仙,但是码头上的兄弟们终于紧紧包成团了。

每一天繁忙的事务做完后,陈若愚就会弄几个小菜犒劳大家,陈若愚在结识侯宝斋等人之前,是县城一家名叫“喜福来”红锅馆子的伙计,跟着师傅学得一手好厨艺,但他不愿意一辈子在油烟里面打滚,就出来跑滩了。

码头上的十几个弟兄聚在一起,喝点老酒。钱,都是公用的,有时候再买一点花生、盐蛋、卤肉、豆腐干什么的,或在船上或在岸边,将食物铺在草纸上,大家席地而坐,海碗里灌满白酒,一人一口挨次轮去。大家把脸堂喝得通红,伴着浩荡的江风大声说话,一个个辛劳欢乐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只要哥弟们一条心,一定会把生意做得更大。”

“对,哥子们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俗话说,汗衣巴肉,瘦肉巴骨;生在一堆,死在一坨。”黄老五烟不抽了,酒却喝的更多,话也更多了,还学着半文不白的。

“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们都是打杂的小老幺,现在总算有一个容身之地了。”

“是啊,侯兄,当年我们在花园乡罗家祠堂读书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流清鼻涕的小黑猴呢。”何耀先也喝多了,兄弟们非常随便,玩笑就算开过分了也没有关系。

花园乡,何耀先不提,还真他妈的忘了。侯宝斋在外跑滩十多年了,就没有真正想到过老家的几间破屋和爹娘。

唉,世事无常啊。

侯宝斋出生在花园乡罗家场。这里曾经是明蜀王的后花园,风景优美,人杰地灵,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和神奇的传说。花园乡有一座牧马山,如同一道翠绿的屏障,常年瓜果飘香。杨柳河的清溪碧水绕场而过,渔舟唱晚、白鹭翻飞;佛国古刹白云寺内香烟缭绕,晨钟暮鼓给这里带来了百年的和谐与宁静。

面对优美的风光,侯宝斋没有丝毫兴趣。从记事以来,侯家就不大为乡人瞧得起,几间破烂的土坯房掩映在一大片竹林之中,从人们的目光中远远躲开。他爹侯老汉是一个蔫不拉叽的人,一脚也踢不出一个屁。侯老爹小心做人,谨慎得非常过分,一辈子平平淡淡,就像杨柳河里面的水。

他独自在田坎上走路也会轻手轻脚,别人家的红萝卜叶子遮住了去路,他会轻轻地把脚挪出来,绝对不会踩断一片叶子。几十年来从未和别人吵过一次架,红过一回脸。与人交往总是话少礼多,随时带点儿微笑,吧嗒着叶子烟,蹲在不容易被人看见的角落。

侯老爹靠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节衣缩食过日子。人群中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他也知道,就算哪天死了,小小的罗家场也不会有太大的动静。

一辈子当“糟老头子”,这是注定了的事儿。乡人们曾经讥笑他:

“侯老爹在床上和婆娘干那事儿肯定都没有一点动静,这样下去,咋个整得出娃娃哦。”

“谁说别人没有动静,你没有听说过吗?埋头汉,耷耳狗,嘴头不说心头有。我看啊,外面蔫秋秋的人,到了床上就像饿狗一样。”

“你咋晓得,未必然你亲眼看见的?”

“人家生不生娃娃管你球事,就算死了,又不要你给他抱灵牌子。”

……

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咸丰元年(1851年)八月,整天吃斋念佛的侯大娘就生出一个瘦瘦的小崽子来。侯老爹高兴得手舞足蹈,给儿子起名邦富。

邦富满月那天,有几个闲耍不住的乡人前来道贺。闲谈中说,你这个秋丝瓜一样的人心还不小哩,起个名字还有几分气魄,是不是想让这个小崽子富国兴邦呀?侯老爹连忙解释道:“不敢不敢,只因为小娃儿排行是‘邦’字辈,为其起名‘富’,只是想让他以后少受点穷而已。”

邦富十岁的时候,侯老爹赶场回来。路上听了测字先生的几句话。

“读书明理,善莫大焉。”侯老爹心中就产生了一个宏大的愿望:邦富不能像我一样,他要读书,考秀才,当官。

侯老爹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吧嗒两袋叶子烟之后,终于作出了大半辈子最惊人的举动:找侯氏族人借了几两银子,把邦富送进私塾去。

从族长到本家兄弟都说:“读啥子书哦,你家里要是出读书人了,那才叫日怪。”

侯老爹知道,他们都是不愿意借钱。后来是罗家场骟猪的魏二爸帮了大忙,他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锭足足五两的银子。

“拿去,娃娃读书是大事。”

侯老爹感动得差点磕头了。

离家三里地有一处罗家祠堂,收了十几个蒙童。邦富十一岁了,平生第一回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带上新买的笔墨纸砚,精神抖擞地走进祠堂。

这时的邦富,还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周正。

罗家祠堂四周竹木葱郁、山色青青,有水渠从旁边流过。祠堂是一座四合院,看上去精致小巧。屋檐四角飞翘,屋脊上塑有十二生肖。祠堂正面是青砖照壁,内嵌圆形砖雕一帧,图绘二官人一童子。照壁两侧有石刻楹联:“立雪高风无惭祖宗功德,辞金雅范伫看子贵孙荣。”

祠堂供奉了罗氏高曾远祖牌位,大堂两侧有房屋四间,最大的一间做了学堂,供奉着孔夫子的大幅挂像,墙壁绘有二十四孝图。祠堂外有一空地,种植了两棵榕树,枝叶繁茂,形如大伞。这一块空地就成为学生玩耍的好地方了。

罗家祠堂请了一位外县的先生,姓陈,中过秀才。学生的年龄有几岁的,也有十几岁的,有识字的,也有不识字的。一般情况,县城的学生发蒙较早,四五岁就送进私塾了。而在花园乡,普遍的娃娃十几岁才摸到书本。

清早太阳出来,学生陆陆续续跑进祠堂。陈秀才一袭青布长袍,坐上讲台,有时喝点早茶,有时喝点早酒。他一声“读书”令下,娃娃们张大了嘴,声音异常响亮,把《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读得似一阵乌鸦噪风。当地人都谑称这家私塾为“蛤蟆馆”。

十几个学生,有的读《千字文》,有的读《四书五经》。先生在讲台上正襟危坐,戒尺和笔墨摆放整齐。在爆豆般的读书声中,先生在某人书上打个圈,“今天你就给我读这两篇”或者“读这两章”,不讲了,你自己去读。学生到座位上又是一阵哇啦哇啦,读得滚瓜烂熟了,老师就来检查。

对于刚来的侯邦富,最后才轮到叫他,先生说:“来,今天圈两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就给我学这两句吧。”读完以后,就到老师这里来背,他接着又去教其他人了。

私塾的管理也很严,必备的戒尺一尺长,两寸宽,谁犯了错误,就用戒尺打手心。学生恨戒尺,所以就恨老师,大家背地里叫他“陈宝”。

侯邦富的确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别人背五遍的文句,他一般要读十遍才勉强记住。有一次他心慌走神,背书支支吾吾,脑袋就吃了陈宝一戒尺,疼得火冒金星,还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侯邦富被罚,面壁思过,中午不准吃饭。他一整天面对着孔子的大幅挂像,在祠堂的大屋子里面罚站,脑袋里只装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两句话。太阳快下山了,侯邦富饿得直吞清口水,眼前金星乱冒,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喂,邦富娃儿。”

一个声音如同天籁,响在侯邦富耳边。比他大两岁的同学何耀先背着陈宝溜了进来,偷偷塞给他一个牛肉锅盔。侯邦富拿在手上,如同捧着一个圣物。他感动得直想哭,想到了白云寺里的观音菩萨。

“快吃,小心别让陈宝看见了。”

侯邦富含着泪水把锅盔咽进了肚子,哽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啦?”何耀先看见侯邦富狼吞虎咽的样子,生怕他一不小心噎死了。

侯邦富痴痴地看着何耀先,呆了半晌,扯长了嗓子叫道:“狗日的牛肉锅盔啊——,太好吃了,以后有了钱,我要买给你吃,买给你吃个饱。”

课堂上,学生要去上厕所,陈宝怕他们出去疯玩,就拿一个竹片给学生。这样的竹片只有一个,谁去就把竹片给谁。第二个要出去的必须等前一个把竹片还回来。这是陈宝的管理办法,以免学生结伙图好耍,也便于限定时间。学生慑于戒尺的威力,把屎尿拉在裤裆里的也大有人在。

侯邦富身材矮小,身体单薄,在学堂里常常受人欺负。这时候往往是何耀先站出来,挡在了比他们还大的娃娃面前,与一群人对打。

挨了同学的打,还要挨陈宝的打。侯邦富与何耀先常常吃到“笋子熬肉”,享受的待遇非同一般。手心用戒尺打,脑袋用手指头的关节砸,还将小辫子拧着,陀螺般围着三尺讲台转圈。这个时候,课堂上就像是演大戏,同学们的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更有人跳上了课桌,拍双手打起了鼓点。

放学后,侯邦富与何耀先双双被留下,抄《四书》、背《五经》。这样一来,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赛过亲兄弟了。

有一天,侯邦富跟着老爹到新津县赶场。这里真是个繁华之地啊,那么大的河,河面上有那么多船,街上还有卖酒肉的、卖各种小吃的,真把眼睛都看花了。侯邦富在文昌庙附近听见一阵整齐的读书声,读的内容和陈宝教的差不多,但是声音洪亮清脆,比起罗家祠堂的读书声好听多了。

这里是本县最高学府,建于乾隆二十四年的通津书院。书院周围的院墙均用条石砌成,显得古朴典雅。头门与二门之间有宽敞的院落,其间竹木扶疏,有几分园林景观,一条青石铺就的小路为书院的中轴线,将书院一剖为二,两旁有六间书房。此外还配置有仓房、厨房、浴室、厕所等。

侯老爹坐茶馆去了,侯邦富趴在书院的墙头上听得出神。这里的老师也讲《四书》,讲得清楚、透彻,声音有巨大的吸引力。他喜欢通津书院里面的声音,听着听着,魂就飞走了。

侯邦富人矮,找了几块砖垫在脚下,还得踮着脚尖。他的手脚都酸麻了,后来硬挺挺摔了一跤,倒在了墙外。这时候,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精精瘦瘦的白衣先生。

白衣先生把侯邦富带进书院,让他拜孔子像,又让他看到了书院里面浩瀚的典籍,还带他到厨房去吃了几块糕点。

“娃娃,我看出来了,你是想读书的。要知道,读书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大事,但读书可不光是为了做官。”白衣先生爱怜地望着这个黑矮的孩子,对他说了很多话,“人是一棵树,书就是水、就是养料,认真读书、踏实干事,人就会有出息。这个乱糟糟的世道,你要从书本中学会坚强,学到谋生的真本事。”

白衣先生的话如同洪钟大吕,在侯邦富心中敲响了。“我们读书人,拜的是孔子,但是孔夫子那一套,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适合的。穷人家的孩子,要先学会生存之道、为人处世之道。”白衣先生拿出薄薄的一本小册子送给他,封面上刻印了四个字“增广贤文”。

白衣先生问了侯邦富的名字,还问:“起学名没有?”

侯邦富不知道什么叫学名。

“那就叫‘宝——斋’吧”

侯邦富改名侯宝斋了。他把白衣先生的话深深刻在心头,先生的面容、身影,也永远留在了心中。

他叫陈朝佐,是通津书院的首任山长。

同治二年(1863年),侯宝斋十三岁,在罗家祠堂快读两年书了。

这一年清明过后,新津城乡一片恐慌。“清妖打长毛”传得沸沸扬扬,这也是花园乡茶馆、幺店子和一切人堆中谈论最多的话题。

5月14日,太平天国最富传奇色彩的人物翼王石达开,率部三万余人,在大渡河南岸与清军作战。当夜大雨骤降,河水暴涨,石达开的大军渡河受阻,与清军在大渡河南北两岸对峙。

大渡河与新津河道相通,恐慌的消息也随着河水流淌,在乡民中间流传开了:

“长毛来了要屠城!”

“比张献忠当年剿四川还厉害得多啊!”

乡民们开始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往远处跑。侯宝斋从小听过很多关于太平天国的故事,觉得这些人有胆识、有本事,很想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石达开用兵神出鬼没,十九岁就统帅千军万马,二十岁受封翼王,他叱咤风云的一生让侯宝斋神往。他想,谁爱跑谁跑,反正我不跑,管他们哪个打赢哪个打输,家里反正只有几间烂草房,就算是一把火烧掉也没什么关系。

战事的发展出乎新津乡民的预料。大渡河水深浪急,石达开部数次抢渡均被洪峰淹没,数千精锐葬身鱼腹。加上身处蛮荒之地,军中粮草不继、疟痢流行,士卒更是突围无望。石达开自知身陷绝境,为避免全军覆灭的厄运,他主动到清军营中谈判,以换得部众四千余人的平安遣散。

石达开被捕了。与他为敌的清军将官对其英雄气概和仁义之风钦佩不已。石达开作为囚徒,在押往成都的途中受到了极大的尊重。木笼囚车途经新津,渡过横亘在城东的三渡水,当夜住宿在花桥场镇的高升客店。

花桥场距花园乡不远,是新津第一大集镇,贸易繁荣,商旅云集。高升店是当时最奢华的旅店,店内陈设讲究,有走马转角楼,落地雕花门窗。

石达开戴着脚镣手铐,住在最大的一间上房。

这一天,高升客店早被提前到来的本县衙役清场、戒严。随后又来了一队人马,刀枪闪眼,明令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就连花桥十三公口的哥老会弟兄,也没有谁敢靠近。

为了看石达开一眼,侯宝斋像贼一样在高升客店周围转来转去。他知道二楼有一个最大的单间,是客店接待贵宾用的。而这间上房里里外外布满了拿刀的清兵,石达开无疑是关在这里了。侯宝斋很想混进去,就算是远远望一眼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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