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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姑苏城

姑苏城州牧周慎书是个有文学有野心的人儿,喜欢登高作赋的同时也爱勾心斗角,却始终抱不到一个牢靠的大腿。今日却有刺史徐文才快马而来,告诉他太子要来姑苏落脚的消息。周慎书闻言喜上眉头高蹦三尺,就连平常自己颇不待见的儿子周成才,今日看向他眼神温和了几分。

“成才仿佛和太子一般大小呢。”周慎书抱着美好的幻想,连忙召集城内官员,这可是一次一步登天的机会。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就算太子赏脸,让他做个太子身边的奴才他也是极为乐意。连忙打扫宅院,将府上最水灵的几个丫鬟姨太都送到了太子的寝室,召集城内百官,城门大开。拉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便声势浩荡,出城而去。

周成才极不情愿。他本与好友沛阳县公之子刘洋约好今日去游赏花灯,再趁无人抢几个良家妇女,可却被父亲拉起说什么迎接他的“贵人”。周成才极不开心,突然看到刘洋也在人群之中,便快步上前,邀请他一同出溜。

刘洋虽爱玩,却也有脑子,一口回绝,更是让周成才火上添油雪上加霜。一生气,转跑了个没影。周慎书只顾着自己开心,丝毫没有看到自己儿子偷偷摸摸的逃开。让大家加快步伐。前方一精卫策马扬鞭就到,一番沟通知晓是太子亲卫,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脚下动作又是加快了几分。

也可怜这些为官为商的人。本就是锦衣玉食,走个路都恨不得让人背着。这两个时辰已然行出去二三十里,脚力颇受不住,隐隐约约看见前方车马,都暗自出了口气。

只见太子一众精卫因为几个时辰前的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渗透,周慎书心思滚烫,连忙脱下自己的华服,递给秦鼓钟,说声大人辛苦了,也不敢直身。秦鼓钟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自笑骂了一声“老贼”,并不伸手去接。他一介武夫,最不爽的就是这些个文官在高高庙堂胡言乱语,看着他这份谄媚的模样更是恶心。

军队停住。周慎书大喊:“姑苏州牧周慎书前来迎接太子殿下,微臣已将寒舍打扫尽善尽美,以便太子留以歇歇脚。”华丽马车中陈留诺伸出手,往前摆了摆,周慎书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连忙带着官员头前带路。

夜色将尽,周慎书安顿好了几百精卫,陈留诺抱着一美人早早就入了寝室,兰冲虚寻了一处小亭子自酌自饮,秦鼓钟被宁仙雀拉着出去散心,也是听闻仆从说今晚太子来访,州牧安排了千灯招待,只待天色深深,千盏花灯便冲天而起,霎时整座城都随处可见,太子就算从窗户也能看见。这边的太子也是安然到达了州牧府上,看着带着假山花园的寝殿暗自咂舌,暗道这老小子一州牧果然敛了不少财。姜婉拉着太子的手进入卧房,看到了一众莺莺燕燕,背后悄悄拿起了小本子记上两笔。看着屋里香艳满堂,兰庭玉只觉得口干舌燥。只是这些凡人姿色拍马都不及姜婉的。太子丝毫不讲情面,将她们轰了出去。这些妾房丫鬟衣衫半解,娇媚模样楚楚动人,却被太子殿下铁石心肠如此对待,也挂不住,未穿好衣裳便夺门而出。

“这怎么办,门没有了,晚上办你恐遭偷看。”兰庭玉看着姜婉,脸上浮起一丝坏笑,冷不防的朝着姜婉丰润的臀部一巴掌拍去,只觉一声轻叹,姜婉便整个身子瘫软在太子身上。软玉入怀,便像天雷勾了地火一般,太子拉着姜婉便出了州牧府。

——

“阿嬷,你这个发簪怎么卖?挺好看的。”兰庭玉大大咧咧的拉着姜婉走到了夜市,来到一个老婆婆的摊位前。

老婆婆看着我面前的一对,男子帅气女子漂亮,也不由得说一声好一对儿璧人,看两人衣着华丽,怎会是平凡人物?活了这么大岁数,少爷千金换的女子开心的事情她见过太多了。

“平常我都是卖作五百文的,今日与您小两口做个缘分,就收两百文吧!”

兰庭玉摸摸索索口袋,才发现没有这么小的钱,开口道:“这样,我说个数,合适您就买给我。”

老婆婆笑了笑,两百文她能赚一半多,就是少要点也成。

“这样吧,一百两银子,成就给我,不行那我就不买了”兰庭玉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纸票,递给了老婆婆,吓得老婆婆一愣一愣的。

“多,,多少?一百两?”

看着手中的银票和早已远走的两人,老婆婆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起身就跑,连摊也不要了。

“婉儿,好久没和你一起在如此场景呆过了。”兰庭玉看着旁边带上发簪的姜婉,情不自禁的突出一句话:“和你在一起,真好。”

璀璨的光照在了两人的脸上,将姜婉的脸照的通红。兰庭玉抱着婉儿,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慢慢的俯下了头。

“大胆!快给本少爷住嘴!”

这一声尖叫与热闹的夜市极不搭配,行人分分回头,看见一瘦小模样,却十分害怕似的,妇女都连忙掩面而去,二男人们却也都低下了头。

周慎书在家发现周成才不见了身影,连忙派人去找。周成才正在溢香园做客,拉回了家被周慎书拿起棍棒教训了一顿,这纨绔子弟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子,二十出头的花样年纪竟然被六旬的周慎书打的抱头鼠窜。周慎书气不过,让周成才去监管花灯事宜,给了周成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周成才连忙告退,去姑苏城各处监管布局。却没想周慎书这边刚入了房间,准备睡一个安稳的觉,却被一群衣衫褴褛的女子夺门而入,吓了他一个激灵。几房小妾哭哭啼啼的对自家大人诉说太子是如何如何对待她们。本以为周慎书会好好安慰爱抚她们一般,结果周慎书却气得流了鼻血,将几个美人拉去鞭笞十几下。

话说周成才看似去监管花灯事宜,实则是去闹事寻乐。刚到夜市,就看见一美人儿。见那美人儿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如雪,正是江南水乡的人物,虽然年轻,但身材却凹凸有致。她左手拦着一公子的腰,右手扶着头上的发簪,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

周成才这时色迷心窍,眼见两人就要亲上,急忙大喊一句。

兰庭玉疑惑不解,看着周成才。

“你是哪一个?”

周成才没想到,在这姑苏城中第一次遇见不怕他的年轻人,看着兰庭玉的模样翻来覆去想不出来是谁,想到自己出来未带随从,眼前年轻人身材有些壮实,衣着也是华丽无比,却又是叉了腰:“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报出家父名讳,吓你一跳!”

兰庭玉更加疑惑不解了,看看周围的人们都低着头,旁边卖炊饼的黑矮汉子还朝着他使了使眼色,越看越不对劲:“说出汝名,逗我一笑。”

周成才冷笑了一声:“家父,便是姑苏城鼎鼎大名之州牧,周慎书!”

兰庭玉挠了挠耳朵,说道:“你是周慎书他儿子?”

周成才见他不惧,反而风轻云淡的模样,心笑这应该是不知哪里来的商人的孩子,刚到姑苏城不知我父,又清了清嗓子。

“家父周慎书!”

兰庭玉:“???”兰庭玉拿出小本本,刷刷刷又是几笔。

“家父周慎书!家父便是,姑苏城州牧,周慎……哎呦!”

兰庭玉起身,一脚将他踹晕过去,在路人呆滞的目光中拉着姜婉的手便走了。

不远处有安置花灯的两个小厮,一心布置花灯,没有见到先前那一幕,此刻却在窃窃私语:“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句惨叫?好似咱们府上公子的叫声。”

另一名小厮摇摇头:“我听着不像。约莫是有肉贩在杀猪吧。哎呀,别废话了,赶紧把花灯布置好吧,这可是老爷下的命令,咱办不好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那名小厮闻言,打了个冷战,便又布置了起来。

兰庭玉这边拉着姜婉,来到了一家“同福客栈”

“这名字起的到也有意思,同福。婉儿,你便是我的福分呐!”

姜婉害羞的别过了头,好像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兰庭玉哈哈大笑,拦腰抱起姜婉,朝着房间走去。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嫌热,太子打开了窗户,便看到万灯飞于天际的画面,抱起了美人,俩人就在这窗前站着,好在已是入夜,这边街上并无任何人来打搅太子殿下。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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