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文宫前的最后两天,祝允明跟轮哥儿拌拌嘴,又借用轮哥儿的库存好好准备了一番,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早日脱离这个世界,有了目标,那就可劲儿造。
三月初三,启文宫之日,上林城又喧闹起来,从鸡鸣之时,街道上便开始拥挤起来,大都是各学子从上林城辖地赶来,由于上林城文风日盛,又底蕴颇深,每次启文宫时,总是会多上几分为不可查的好处,虽然无甚大用就是,可还是有许多学子想来此处启文宫,毕竟,这如同前世高考一般,多一点点希望,也要拼命去争取。
营门外,还未正式开始,便已经挤满了人,这一刻,不论是农夫,贩夫,还是走卒,小吏,也都只是担忧子女的成绩的普通父母罢了。
对了,这方世界要比古代王朝开明的多,女性一样可以读书,修文气。
“咚~”一声锣鸣
“时辰到!开门!入场!”声音宏大,却又不令人感到不适,正是名举人三重的小吏。
“娘,我进去了,别担心,孩儿一定顺利开启文宫”祝允明语气坚定,让人安心。
“那可不,你文宫都塞满了,这不屁话么”轮哥儿又开始吐槽了
“允明,娘相信你。”
祝允明冲祝母一笑,转身,昂首挺胸朝府衙走去,从容不迫。
……
启文宫,不需要进行什么考试,自然也不会严格搜身,很快,众人就站好了,众人身前也一人摆有一张小桌,只有一张白纸,原先也是笔墨纸砚皆在的,不过由于常年都几乎没人在启文宫时写下诗文,故而撤回了高成本的笔墨砚,反正有人要写,定然会自己带的,这又不能作弊。
近千名学子在军营内站立,眼前高台上一排高椅整齐排列,其前置一高案,俸着一副图卷,上书先圣孔子四字,力透纸背,有游云惊龙之感,下摆一支笔,细细看去,似在吞吐文气,端的不凡。
几名身着官服的男子结伴登台,大礼参拜先圣图,而后落座。
有一袭绯色圆领袍的老者,看着台下千人,温言道“得文曲星垂怜,又有诸圣先贤筚路蓝缕,今我人族大昌,望诸学子得启文宫,修文气以报家国,不负先贤,陛下之厚望。”
“善”
绯袍老者面露欣慰,轻捋胡须而坐。
“启文宫之险,大家也都知晓,就不多做赘言,屏息,凝神,默诵文章诗句!”青袍官员面色陈凝,不苟言笑。
“上林城,学监,请降文气,以启文宫!”众人高呼,神情肃穆。
祝允明有些被感染,确实是一个盛况,几位大人话音落下,先圣图光芒大作,源源不断的文气汇聚,那支笔也加速了吞吐,一缕缕文气涌入诸学子文宫。
高台上,绯袍老者看着台下众人,乐呵呵的喝了口茶“我观这次众人,有不少好苗子,那,那,那,还有这个,怕是已经聚集不少文气,这次必定能一鸣惊人。雷大人,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这也都是学监大人的门生,也是学堂培养的好呀”青袍中年微微摇头,不敢独居功劳。
祝允明自是不知台上事宜,他文气已满,正凝气成液,如此,打开文宫之时,便可称为举人境,虽然没有参与科举,可也以位同举人。由于此地文气内含文圣之力,文宫不见丝毫胀痛,文气打着旋,极力压缩。
启文宫前,人与天地间文气之间,有一道屏障,阻碍文气吸收以及利用,启文宫后,就好比打通任督二脉,天地之桥,从此可谓步入先天。
不过前几境界文宫稍显脆弱,无法吞吐太多文气,但前日也算因祸得福,文宫被由内而外的挤压淬炼,又得满额文气滋润,已是大有不同。如果说普通人启文宫后,文宫文气流量似是屋檐之雨水,那祝允明便算是一条小溪。
场上已有几人吸收完毕,头顶钻出寸许文气,面露喜色。
忽有一处白芒闪烁,引得众官员瞩目。
“离体七寸,白毫成线,此子文气充盈,功底扎实呀,雷大人,这孩子不错,待会儿将人请来,咱们见见”
“自是依学监大人”雷大人也是有些骄傲。
“轮哥儿,这凝气成水怎么这么慢啊,要是灌体关闭怎么办”祝允明看着文宫内四滴液体,有些难受。
“安啦,万事开头难”
“那意思是等会儿就快了?”
“中间难,结束难”
“我!”
……
“离体四寸”
“那,离体五寸半!”
“嚯,又一个七寸的,这是段家的二子吧?不错,不错”
“哦?字呈微绿,可惜,离体才三寸,不过也是个可造之材,不愧是书香之地。”
“雷大人,此子?”绯袍老者指着祝允明,向雷大人询问道。
“此子此前生性木讷,成绩不甚理想,可年前一场大病,却让他开了窍,不仅器宇不凡,学业更是突飞猛进,三月前诞生第一缕文气,也算是小有名声了。”
“哦?我观此子,有些时候未曾吸纳文气了,却又不见文气出体,本以为是失败了,可这身怀文气,又怎么会失败呢?”老真轻捻胡须,有些不解。
“这~再等等吧”
……
场上众人都已完毕,除了少数几人,余者尽皆开启文宫,这个比例不可谓不吓人,开启文宫,就意味着真正踏入读书人行列,从此命运就此改变,按大炎的统计,启文宫比例,乃是五比一,这五,还是上学堂的人。
场见唯有祝允明还在努力压缩文气,可旁人却不知,不见大幅吸收,又不见文气离体,只得认为是个接受不了自己失败的人。
一开始还好,见大家都已结束后,难免窃窃私语。
“李大人,宣布结束吧,此子,哎”雷大人此言,便是准备放弃祝允明了,毕竟先圣图可不是随便用的,若不是主持启文宫,他见也难得见到一次。
“这~无妨,启文宫,规定时间本就是两个时辰,如今还剩下半刻,你说此子三月前便诞生文气,不妨在给他点时间。”老者盯着祝允明,缓缓开口。
他还从未听说过,身怀数缕文气,却开启不了文宫的人的,二十多年前,半圣柳大人,他也是曾监考,那次柳大人,也正是晚于大部分人,开得文宫,便直接破入举人之境,虽然有些掺水,可液化确实实打实的。而也是这层关系,他才得以高升三品大员,即使是闲职,这次,他想赌一赌,反正,又没任何损失,这里,他说了算。
“咚~”
“咚~”
“咚~”
刻漏滴水声不断,一下一下,滴在不少人心上。
众学子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安静”雷大人口绽莲花,轻柔的声音却在每个人耳边响起,除了祝允明。
祝允明猛然睁开双眼,文宫内流淌着半数液体,面带微笑。
老者眉头紧皱,怎地还没开启。不过瞬间又被祝允明动作吸引。
只见祝允明从布袋拿出笔墨砚,倒入一点水,磨墨。从容不迫
一圈,一圈
有风过,吹起衣摆,倒有几分恣意欢谑
磨毕,沾墨,提笔,落!
笔走龙蛇,文气蜂拥而至!形成一个漩涡,而那纸上,正是中心。
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诗成,红光大作!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