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御叫车把这一个个的都往回送，程翊是真厉害，就数他喝的最多，也属他最清醒。
当然了，只是看起来很清醒，脸也没红，也没上头。但姜承御觉得他应该是醉了的，因为他很安静。
又叫了最后一辆车把最后一个人送走，代驾这时候也来了，姜承御就对站在冷风里的程翊招了招手，让他上车。
王鑫已经在车里呼呼大睡了，程翊看了眼摇了摇头，说要去醒醒酒。
姜承御也不是什么好心泛滥的人，他都这么说了就随他去了，自己带着王鑫一起回家。
付羽在学校，晚上十二点半的时候收到了付轶发过来的一张截图。
很简单的一句话，只是人，付羽是化成灰都认识。
19：46
Y：Hi~
21：22
Y：来喝一杯嘛。
Y：噢，你还小^^
23：41
Y：星星很亮，不过你肯定没抬头。
Y：这么一想……
Y：真是星星的损失。
Y：哈哈哈这你都能忍吗？
00：05
Y：早上好呀。
00：20
Y：回我一个呗。
00：30
Y：看来我出国是对的。
Fy：有意思吗？
Y：你回就有意思了。
付羽从床上坐了起来，寝室里已经关了灯，姚颖刚和她吐槽完王鑫，现在也已经睡了。整个宿舍还醒着的就是失眠了的付羽。
付羽悄悄下了床，开了宿舍的门，走到宿舍走廊的尽头拨通了付轶的电话。
付轶接的很快，付羽第一句话便是：“他回来了？”
付轶“嗯”了声，声音闷闷的，但是周围很安静，应该是已经回到宿舍了。
“别去。”付羽只有这一句话。
付轶沉默了两秒，再次回应一个“好”。
付轶挂了电话，他其实就是要付羽的一句阻止。他很清楚自己什么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程翊是个怎样的人。
信息停留在了截图给付羽的最后一句话，程翊也没有再发一个字，付轶额没有再回一句话。
直到白天，付羽才从姚颖这里知道，王鑫昨天没接她电话是跟刚回国的朋友出去疯了。本来付羽没在意他们俩的聊天，但是姚颖因为不想理他在收拾衣服，所以手机就开了免提。于是付羽就听到王鑫解释里提到他那个回国的朋友就是程翊。
而且姜承御也在，可以作证。
这事解释得七七八八，付羽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程翊回国，他们这些朋友就给他接个风，恰好呢姜承御也去，而且付轶还见到了程翊。
付羽这次二话不说就出了学校。
姜承御接到付羽电话时还有点惊讶，谁知道付羽只是要了个程翊的电话就挂了。
说实话，姜承御有点不爽，给程翊打去果然正在通话中。姜承御闷不吭声等了一分钟又打了过去。
于是程翊就接到两个问他在哪的电话。
程翊哪也没去，就在马路边边吃着冰棒呢，这两人一人问一句都被他约到了S大。
付羽直接回到了学校，站在校门口等着。姜承御则是往学校去。程翊一个人慢慢悠悠地在大冷天吃着冰棒，随缘打车往S大这边来。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付羽抬头时就看见从一辆出租车下来的程翊。
这个男生，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感觉极其嚣张，付羽看着他叼着木棍双手插兜的痞样就觉得手痒。
和程翊从来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向来都是直接点比较有用。
付羽右手按在了自己颈后，极其缓慢地左右扭了扭脖子，视线一直锁在程翊身上。
“羽姐，我今天不打架啊。”程翊咬着木棍，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人也往后退了两步。
“有脸回来？”付羽没给他一点客气。
程翊把木棍扔了，对着付羽笑弯了眼：“我是来参观学校的。”
付羽可没有一点让道的意思，程翊似乎有些头疼地说：“就是因为羽姐你这样，小轶才也变得那么难说话的。”
“什么时候滚回去？”付羽不想和他聊付轶。
程翊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三个月。”
“这九十天，如果你去找小轶，别怪我不客气。”
“请他吃喝玩乐也不行吗？”
程翊极其敷衍地开着玩笑，明摆着一副我就听听的态度。付羽也不打算和他废话了，只留下一句：“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随着付羽的转身，程翊的表情也渐渐暗了下来。所以他是真想不通，付羽这人怎么被姜承御追到了？
姜承御本人此刻就站在不远处，和程翊一起看着付羽走远，他一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值得一试的东西。
只是有点风险。
程翊在S大瞎逛，一身帅气的黑色夹克马丁靴再加上优越的身高比例，其实还是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目光，他砸吧砸吧嘴，想到如果自己不出国……那也没可能考上。
付轶的高中就在这附近，但是他在等着付轶主动找他。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程翊往左回头，没看见人，往右看就看到了姜承御。
程翊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幼稚？”
“聊一聊？”姜承御昨天只是听着程翊讲，根本没问过他一个问题，今天看到付羽对他的态度时，他就突然很好奇，他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已经学会隐藏情绪的付羽会放下伪装，咄咄逼人。
“聊什么？付羽？”程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姜承御除了和他聊付羽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姜承御不置可否。
“我情报不免费的，而且也没什么聊的。”程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把外面的锡纸剥了赛进了嘴里，“付羽就那样，几年了都没变，说话带刺、一言不合就动手，都不像个女的。”
“你喜欢这种啊？”程翊觉得嘴里的糖含在一边甜得有点齁了，于是换了一边，“我真的特好奇，怎么追上的？”
姜承御不理他，而是肯定地说道：“你是不是和付轶有事。”
“付轶是她的底线，你和付轶发生过什么，两年前出国是因为他吧。”
程翊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嘴里的糖甜得发腻，含着糖精咽下去时刺啦着嗓子疼。姜承御耐心地等着他，踩着一地干枯的落叶，沙啦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