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果刚走进院子,就发现林余宽正在逗一只刚不出生不久,粉嫩粉嫩的小猫咪玩。
当然,旁边还有一只雪白雪白的大金毛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白如雪,软如腰,甜如糖。
倘若仔细一瞥,便会吃惊地发现那雪白的绒毛下竟然躲着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两个认生的小家伙把那雪白的一团当做遮挡,在下面四无忌惮地躲着。
当然,小家伙的好奇完全战胜了胆怯。
四个圆滚滚的黑眼珠好奇地在毛绒下特别显眼的盯着她。
时躲时现。
有那么一瞬间,鱼果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观赏的。
林余宽背对着她,继续撸他的猫。
那只傻傻的大金毛,看见了她却也不叫,继续痴情的盯着背对她的余宽。
“……”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林余宽在鱼果眼中,俨然变成了一个渣男。
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鱼果反应过来后,马上甩了甩脑袋把这种危险的想法甩掉。
他怎么可能是渣男呢,
他可是那么一个文文静静的大男孩儿。
初升的太阳正肆无忌惮地伸着懒腰。
将甜腻的春光洒的到处都是。
鱼果抬起手,遮住那明晃晃的阳光,突然想起,
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儿。
***
一年前,鱼果走投无路的时候,苏白如天使般降落人间,解救被恶魔缠绕着她。
可是,面对她的救命恩人,鱼果没有觉得他是天使,反倒,认为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嗜血的一面,就这样深刻碎骨的印在鱼果的心里。
再难抹去。
后来他交给她一个任务,也是她平生的第一份工作。
从那时起,她就变成了恋恋的助理。
也是从那刻起,她认识了这个白白净净的大男孩。
她现在还有些庆幸,若不是他们,她或许早已不知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吧。
于是她变成助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恋恋带来见他。
那时的她还有些懵懂不解,为什么要见这样一个人呢,后来她才知道。
也对恋恋更加无语。
她还能更宅些吗?
那是的他和现在一样青涩俊秀,时光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想起初见时的样子,鱼果还有些哭笑不得。
那是当她成为助理的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就被苏恋叫了起来。
她发现苏恋自己一脸蒙逼的来叫她,她也蒙了。
她似乎无意间撞破了苏恋的一个小秘密。
等到她们出发时大约已经半个小时之后了吧。
苏恋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拉着她往一个方向冲。
最后,他们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比较偏僻,离市区比较远,但离她们那时的住宅比较近。
一进院子,就传来了一阵幽香。
将街道的嘈杂,车声的喧闹都隔离在外面。
院子里满是花花草草,占据了好大一块儿地方。
有的花花草草甚至都快比人高了。
鱼果一开始以为苏恋带她来了个荒郊野地,帮她练胆子。
直到他发现一个人。
准确说是一个背影。
林余宽背对着她,正在撸猫。
猫儿在他怀里慵懒舒服的叫着。
他们隐在一个花草遮蔽的庭子中。
难怪她一进来没有发现。
苏恋隔着花草叫了他一声。
鱼果这才知道这个温雅的背影是林余宽。
只一眼,心便沉迷了。
苏恋拍了拍正在走神的她,
“林余宽,专职作家,是……我的人。”
明明是耀眼的晴日,一个火药弹这样猝不及防的劈了下来。
鱼果就这样,身心都被劈了一遍。
原来,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是这样一种感觉。
林余宽对着苏恋宠溺无奈的笑了笑。
又转向正在封闭自我的鱼果,
伸出他的手,
“你好,我是林余宽,职业作家,她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鱼果僵硬着,握了握手,点了点头。
介意什么?
介意你们男女朋友啊!
苏恋很满意她的反应。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在她的随身本上记着些什么。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余宽已经见怪不怪了,接着招呼起鱼果来。
***
小猫咪在林余宽怀里正被撸的舒服。
猛然抬起那两只宝石般的眼睛。
竟然是蓝色的。
狠狠盯着鱼果,把身子都拱了起来,嘴里发出噜噜的声音。
鱼果:“……”这是她被当作情敌的节奏吗。
好吧,她真的可能是个情敌。
她只是在心里稍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意淫了他一下而已。
这个猫太……敏感了吧!
“你来了,是想看看狗吧。”
林余宽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抱着猫来到她眼前,一边说话,手继续撸着猫。
“嗯”
鱼果应了一声儿,而又指了指旁边那个大金毛,
“它身下那两只小狗狗?”
“嗯,你说的再晚点,就要送人了。”
鱼果看着那只大金毛,正在慈爱地舔着身下那两只小团子。
徒然间升起一股悲伤。
林余宽感受到她这股情绪,解释说,
“动物,尤其是母亲的护仔性很强,孩子我会留下一只,如果多了她就不会专心的干活了。”
说着还有所指的望了望门。
鱼果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门,准确的说是空有门框没有门。
鱼果很惊讶。
原来现在的名犬金毛都沦落到看门的地步了。
呜呜呜,时代在进步,狗狗也在进步呀。
都知道和守门大爷争了!
不知为何,鱼果突然没了之前来的兴致,选了一只小狗就带走了。
她没有回头。
不敢回头。
小奶狗在她怀里乖乖的,奶奶的,软软的。
鱼果就感觉自己抱着一个肉团子。
她背对着门口,泪悄然落下。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小巷,一双深邃忧伤的眼睛才收回。
***
鱼果刚进门,怀里的小狗就被抢了过去。
苏恋不停逗着它,一会儿摸摸它的毛发,摸摸它的尾巴,碰碰它的鼻子。
喜欢的不得了。
小狗卧在怀里,一声也不叫,只乖巧地摇着尾巴。
那股忧伤的气氛突然袭向鱼果,她抱过小奶狗就冲向她的房间里。
咔一声锁上门。
坐在地上,背倚着门,痛哭。
怀里的小奶狗也在轻声的呜咽。
此刻,一人一狗,心心相惜。
整个房子里都被忧伤的气氛渲染着。
苏恋静了静心,打了电话,把苏白叫了回来。
有些伤,很痛,她知道,可是要痊愈,必须把那些去不掉的疤痕在生生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