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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争端初现

邺城,梁州境地最富庶的城池之一。这里也是季郑商路陆运的必经之路。正因如此,插手陆运的天荡与离邺城不远的琰月山庄时常发生争端。天荡教徒主要以邺城内各式的商贩身份进行掩饰,平日负责收集情报,与常人无异。琰月山庄深知邺城地处特殊,时常派门人刺探。加之两派在邺城内均有大量产业,明争暗斗十分激烈。

“属下参见左护法。”

“我说岑霄啊,你这郎中当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啊。”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身子骨有些单薄。若非腰间佩剑乍看之下俨然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言语中虽有调侃之意,但阴沉的脸色让岑霄丝毫不敢懈怠。

“属下斗胆,不知左护法亲临有何重要指示。”锐利的目光扫过,男子背过了身去。寒意和无声的震怒让岑霄一个大男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指示?”轻描淡写的一问,听不出任何的语气。男子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这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是降至冰点。“我姜弘呢就是一个略通诗书的商人。你受掌教的委派做些什么,与凌严为敌这些我统统不关心,也不会贸然插手。但是呢,岑堂主。这邺城上上下下的产业都是你在打理定期汇报给我。这账面上,除去教众掩护身份的日常开支,有两千两银子的款项对不上啊。四百两在雍都就可以买一套三进的院子了。真不愧是掌教身边的心腹,胃口不小啊?”

“这......属,属下......”无形的压迫感袭来,岑霄吱吱唔唔起来,汗水早已将内衫湿透。

“啊,要不这样吧。”姜弘眉毛一挑,似是有了什么想法,“这我听说呢,凌严不日即将抵达邺城。要不,我把你们的情况告予他知晓如何?”

岑霄听了彻底慌了。即便姜弘不会为了两千两跟掌教闹翻,可右护法凌严却和掌教颇为不对付。若是让他知道了贪渎之事,必不会轻易放过。他立刻双膝跪地不住的磕头。“求左护法放过属下,求左护法放过属下吧。”

“也罢,或许下次回总坛,我该当面找掌教讨要。”“扑哧”,看到岑霄一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姜弘实在是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三天。”简明的两个字,话音干脆利落。

“是,是。三日内属下必定查明疏漏补上欠款。”

“起来吧。”他拉起岑霄的手臂。姜弘用内力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岑霄实在吃痛不住却又只能强忍着。眉毛皱成一团不说,连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了。姜弘冷冷的笑了笑,松开了手,替岑霄掸了掸身上的灰土。“岑堂主,你好歹是我天荡的堂主,我一个体弱的商人自然不会没事找你的麻烦。不必如此惊慌。”

见姜弘有离去之意,岑霄也小舒了一口气。谁知姜弘猛地一回头,差点让岑霄吓的叫出声来。姜弘强忍笑意。“上次找你订的那批药草给我包好,送到怜织那里。”

“是......属下遵命。”

姜弘离去后岑霄都没敢放松。过了许久,确定他不会折返才浑身瘫软在椅子上。

姜弘本是邺城宁平王姜家的庶子,饱读诗书,精于剑术,平日总是穿着白衣长袍颇具仙气。有传言数年前他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亲手屠尽姜家满门。单人一剑战胜了姜家门客数十人,府兵百人一战成名。也正因此战,姜弘为武林正道唾弃入了天荡。除了他的私产,天荡的前代教主更是将天荡的财政大权交给了姜弘,封左护法。在天荡的庇佑下,当地官府也不敢妄动于他。上头更是将这血案硬生生压了下来。对外只称是遭仇家报复。姜弘因无罪开释也顺理成章的承袭了王位。听闻当时姜弘的白衣被鲜血彻底染红,江湖人称血衣王。

姜弘出了医馆后见天色渐暗又有阴雨的迹象便未打算在街上多逗留,骑上马往瑶花楼的方向离去。大雨将至,路上行人不多,大多也都是行色匆匆赶着回家或是找一处地方遮蔽。因琰月山庄庄主大寿的关系,邺城有不少各地帮派赶来送礼的,眼生的武林人士要比以往多了些。不远处,秦邵正陪着景晰散步透气。两人买了些要送给师兄弟们的小玩意后打算返回客栈,途经瑶花楼门前。

“师兄啊,我方才就想问。这瑶花楼是个什么地方,看上去好热闹的样子。”

秦邵听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咳咳咳......师妹,你问这做什么。”

“好奇嘛。”秦邵耐不住景晰的软磨硬泡,凑到她耳旁。景晰听了脸瞬间低眉垂眼,脸颊绯红。她加快了步伐把秦邵远远甩在了身后。秦邵挠了挠后脑勺显得有些尴尬。忽然,从巷子里窜出来了数个江湖人士硬生截断了秦邵追赶景晰的步伐。他二人顿时手足无措。不过景晰和秦邵也很快意识到,这批人并不是冲着他们去的,而是景晰面前这个骑着马的白衣男子。

“景晰,快回来,危险!”然而那一批武林人士已经展开了对姜弘的攻势。好在景晰轻功甚佳,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攻势中抽身出来。秦邵赶忙拉住她的手,两人躲在一旁。

此时,已经有一人倒在血泊中,一剑封喉。

“师兄啊,这白衣男子看上去明明可以速战速决,为何我看着他的杀招时常会自己收招呢?”

“你就没发现他身上一滴血污都没有吗。此人武功极高而且神思敏捷,不是谁都能在这样的激战中为了不让身上沾血而收招改势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绕路走吧。”

“嗯。”想不到还有人行事这般怪诞。

景晰和秦邵刚刚想走,姜弘的马因为被击中受惊冲向了两人。景晰推开秦邵一个腾空后翻,单手撑住了马鞍另一只手抓住了缰绳。可不知是这马认主人还是受惊过度,颠得实在厉害。景晰虽然巧劲和轻功不错,可着驯服烈马多少是要不少力气的。

“晰儿!”秦邵见势不妙一跃上马从后面抱住景晰,死死地拉住缰绳。马儿折腾了数个回合慢慢消停了下来。

此时截袭姜弘的人大多数已经死去,留下了三个重伤的人。姜弘用剑抵着其中一人的喉管,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姜弘,你杀害自己亲族,投靠天荡魔教。这不仁不义不孝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琰月山庄子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要杀要刮来吧!”

“喔?听上去挺有骨气,但愿你一会儿还能有这般的气魄。”姜弘反手执剑一剑刺穿了他的左肩。

“啊!”剧烈的疼痛让刺杀者除了哀嚎已发不出其它的声音,渐渐没了气息。

“住手!”秦邵拔剑将剑鞘投向姜弘。姜弘微微侧身闪了过去。他虽然早注意到秦邵和景晰两人,但刚刚忙于对战无暇顾及。他见到景晰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还是把目光转向了对他出手的秦邵。

“这江湖上排着队给琰月山庄送礼,到是排着队上我这里来送死啊?小子,我虽然一般不听将死之人的名号,不过我不介意听你自报家门。”姜弘根本没把秦邵放在眼里。不过准确的来说,除了思慕的佳人,全天下都不在他眼中。

姜弘从腰间暗器囊中取出一枚石珠掷向另一个奄奄一息的琰月山庄的弟子。景晰眼疾手快一把握住石珠。姜弘内力深厚,景晰虽拦下这一击却无法完全化解这一击的力道,手发麻得无法动弹。幸好他没用多少内力,不然这手怕是要废了。

“师妹,你没事吧。”师父并未亲传晰儿内功,没想到居然能挡得下来。

“我没事,师兄你切莫分心。”

秦邵突然发动攻击,姜弘后仰躲过秦邵的刺击。不想,秦邵突然转身拦腰一斩。姜弘的随身玉佩掉落在地但却并未伤到他分毫。姜弘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开始认真对待这场对战。

“断水剑、回雁斩,我说哪儿来的小子这般不要命。原来是飘渺阁阁主的高徒。”姜弘运气,将内力汇聚于剑锋。秦邵早有耳闻天荡护法血衣王剑术了得,能以内力汇集至剑招之中,招式神鬼莫测。若是此时硬碰硬本就难有胜算更加会把伤员和景晰牵扯进来。就在秦邵犹豫不决的时候,姜弘离他已仅有咫尺的距离。他本能的将剑挡在胸口处,姜弘的剑落下,这都发生在不过毫厘的间隙。虽避开了要害,但秦邵还是被他的剑气震倒在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若非平日内功心法底子尚厚,非被震裂了脏腑不可。只要再进一招,此时的秦邵就将必死无疑,可偏偏姜弘并未对其下手,而是转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玉佩。他轻轻掸去玉佩上的尘土,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入怀中。秦邵也趁机调整内息站了起来。

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看样子是姜弘的属下。

“启禀护法,怜织姑娘出事了。”

“什么?!”姜弘收剑已无战意,甚至根本不在乎是否会被偷袭便上马匆匆离去。

“师兄!你还好吧。”景晰见姜弘走远,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已有些难以独立支撑身体的秦邵。

“无碍,方才我已运功护住心脉。可若是继续逗留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此地不宜久留,伤者尽快送回琰月山庄才好。行程上需得提前了。”

“好。”

那位重伤的琰月山庄弟子筋脉俱损失血过多,已然断了气。方才的三人中只有一人受的内伤较轻,虽伤口颇深但无碍性命。秦邵和景晰扶起昏死过去的伤者先行安置在一旁。

“我去租辆马车来,师妹你先照看一下这个人。”秦邵急着离去,但又放心不下景晰的安危。“你自己当心,刚刚你硬挡一招虽然表面无碍但是也不知是否有所伤损。万一敌人折返切记先撤离这里。以你今时的轻身功夫定没有问题的。”

“师兄你也注意安全。”光天化日,在城中竟然发生这样的械斗。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怜织!”姜弘心急火燎的赶到瑶花楼,直奔内院怜织的房里。

“在呢。”佳人缓步走来,除了面色有些不好似乎并无大碍的样子。

“怜织,刚刚有人来报说你出事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姜弘虽然感觉不出有什么,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急如焚。

怜织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找个由头唤你回来罢了。倒是你这满头大汗的,其实不必如此着急。”

“你,胡闹!”姜弘生气地甩了袖子,可听怜织这样说总算是放下心来。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

“罢了,你没事就好。脸色怎么这样苍白,难道没有按时服药吗。”

“已经服下了,只是见效多少还要些时候。”怜织将刚倒好的茶水递给姜弘。“那二人只是路过管个闲事,没什么歹意。”

“好了,我没怪你。只是如今邺城城内局势复杂,我这些日子没在你身旁心里总归有些急躁。方才是一时情急。”姜弘接过怜织递来的茶水,望着院中若有所思。后背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怜织从他身后轻轻的搂住了他,似乎在邀请着。姜弘拉住她的手,稍微用力一拽将她拽入怀中,横抱起步入帐中。

琰月山庄距离邺城不远,因为有伤员的关系,秦邵和景晰租了辆马车。

“多谢两位侠士施以援手,咳,咳咳......”秦邵和景晰给伤者做了简单的包扎,内伤和严重的失血让他非常虚弱。好在没有伤及脏腑,已经苏醒过来。

“这位大哥莫要多言,我们现下已经到了琰月山庄的地界很快就能将你送到医治。此时应护住心脉为好。”秦邵平日鲜少与人过招争斗,在武林中名气不大,可内功修为却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虽说要与顶尖高手匹敌尚有差距,可为伤员输送些内力以护心脉还是不在话下。

马车行进至琰月山庄地界被几个弟子拦了下来。“站住,此乃琰月山庄地界,无关人等请速速离去。”

景晰留在车内照顾伤员,秦邵下了马车,简单的行了礼数,忙说道:“我师兄妹二人乃飘渺阁弟子,为贵庄主贺寿而来。途中偶遇贵庄弟子身负重伤,望两位速找大夫为其医治。”

几人往车内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师叔!快,快去通知师父,找大夫来!”

师叔?这人莫不是琰月山庄庄主的师弟?但是以武学修为来说这未免也太......再怎么说琰月山庄的庄主和师父在武功上不相上下。作为庄主的师弟武功应该差不到那里去才是。秦邵为其输送内力时更是察觉此人内力全无,只是筋骨强健些。

没过一会儿伤员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走医治,而秦邵、景晰二人则被带到了庄内的偏厅。从园舍的布局到房中的陈设看,山庄风格整体朴实却不失大气。弟子已经去请庄主,两人坐在偏厅不一会儿就有弟子前来上茶。

“两位师侄一路奔波辛苦了。”庄主人还未入厅内,浑厚的声音率先从院中传来。庄主身型健硕,脚步沉稳,举手投足尽显其豪气干云。看样子这位赵庄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起码第一印象如此。

“晚辈飘渺阁弟子秦邵,这位是晚辈师妹齐景晰。见过赵庄主。此行特为庄主贺寿而来,只是贺礼尚在客栈。中途偶遇贵庄伤员情况紧急未能安排妥帖便匆匆拜见,望庄主勿怪。”

赵正桓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城中客栈本也是我派产业,遣人去取一下方便的很,不打紧的。倒是两位师侄仗义相助,万分感激。看二位师侄也有所伤损,我已命人准备好了房间,二位且在庄内好好休息一番。在庄内不必拘谨,就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庄主客气了。”

傍晚,庄内弟子将膳食送至。景晰觉得屋内气闷,索性在院中凉亭用餐。

“没看出来,师妹你倒是会挑地方。”

景晰顾着吃东西,没回应秦邵。

秦邵见她不理自己,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就是一个脑瓜蹦。

“哎呦。”景晰连筷子都没放下,赶紧揉了揉额头。“师兄!你干嘛。”

“让你光顾着吃。”

“师父说了,食不言寝不语。虽然平时也没照办过,但好歹出门在外,万一让人看见不是有损门风么。”

“啧啧啧,师妹啊。这大道理从你嘴里讲出来可真真儿是稀奇。”

“你!”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练会儿剑。吃完没,要不一起?”

景晰放下碗筷,还在揉刚刚被弹的额头。从小她就怕疼得厉害,师父又不想她与人争斗便只传了她医术与轻功。哪怕一朝遇险能有个脚底抹油的能力。景晰到也争气,踏浪袭风本是一门绝世轻功却已经能被她运用自如。只要她想逃恐怕江湖中难有能困住她之人。

“练剑?师兄你可别逗我了,师父是一点剑术都没传给我。你倒是得了师父回雁斩的真传,咱俩练,我看是我挨打还差不多。”景晰撇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眉梢一挑,似乎她有了注意。“诶,要不这样。师兄,我只用轻功躲闪,看你几招能架住我如何?”

“院中开阔,若是你真的到处乱窜何时这切磋何时能有个结果。”

“那,我闪避的距离不得超过你三个身位,这样总可以了吧?”景晰对这种类型的切磋还是很有信心的。一众师兄弟从没有一人能成功,因此每次拿这事儿打赌她都能捞到不少好处。

“别小看我,来啦!”回雁斩以灵动著称,看似威力匮乏实则在招式中快速攻击对手的身体要害。并且在对剑招防御时加剧敌人的肌肉疲劳程度。大幅度的消弱对手体力使其动作逐渐迟缓。若是换了旁人要在三个身位以内完全规避回雁斩的攻击根本不切实际。之前姜弘也险些因为三斩归雁吃了大亏。可景晰的踏浪袭风比起回雁斩灵活性更大些且是极其阴柔的功法。对阵的节奏很快就由景晰掌握在手。想起先前与姜弘的对阵,不甘心的想法逐渐涌现。秦邵加快了剑招的速度,景晰一时没适应过来眼看就要超过约定的三个身位。

糟了!景晰一时晃神,眼看剑锋逼向腰间。景晰眉头微皱,侧身闪避及时以拳击中秦邵的手腕,但却失了重心。千钧一发之际,她单手撑住地面一个原地腾跃。秦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收势景晰趁其不备反身踢走了他手中佩剑。

“师妹对不起,刚刚我太认真了。你没伤到吧。来我看看。”秦邵翻来覆去让景晰转了好几圈。

“诶哟,我没事。师兄你再转我都要把晚饭吐出来了。”景晰对平日的切磋素来不甚重视。秦邵也未曾与她认真对阵过。好在她反应快,不然难免受伤。见秦邵深陷内疚无法自拔,景晰安慰他说,“师兄,我真的没事。兴许是有些累了,我也该去换身干净衣裳了。要不早些休息吧。”

“嗯,去吧。明早我来唤你。”

入夜,赵正桓书房内灯火仍未歇下。赵正桓屏退左右独留一人,仿佛在思忖些什么。

齐景晰,看样貌姓氏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而且还偏偏是飘渺阁的弟子。此女和齐雪心究竟是什么关系,是她的女儿吗?当年围困曲府绝无生机,莫不是清涟做了手脚带走了她的女儿......

八年前的秋天,天荡右护法曲译遭魔教与正道门派围困。曲府所在的清泉镇被武林人士团团围住。因两方在府外发生争斗并未立即对曲府进行攻击。当琰月山庄率先冲入府内时,府内的景象堪称让人瞠目结舌。空气中肆意飘散着刺鼻的血腥味,府内上下无一幸免,死状极度残忍。死者或是肢体不全,或是全身筋骨碎裂不成人形。不少见惯生死的江湖人看了都十分难以接受如此惨烈的场面。一夜之间曲宅沦为了地狱。曲译被发现死在书房中,背部的伤口很深,且有反复刺入的痕迹。书房内反抗痕迹不多,基本可断定是遭人偷袭。其夫人齐雪心死在院中井边,腹部中剑。

当年之事对于魔教与正道三大门派均影响不小。事情疑点重重又不好调查,只得把事情硬生生压了下来。此次事件后飘渺阁不知何由与琰月山庄甚少往来,更有不睦传闻。当然,这个原因,赵正桓本人还是十分清楚的。

“你想得到谚星诀我帮你,可你为什么要杀了雪心!”赵正桓一辈子都没法忘记当时叶清涟死死瞪着他那满是仇恨的目光。

“人不是我杀的!我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光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她的声音因为咬牙切齿有些颤抖,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恨意。“从此你我,不必相见!”

赵正桓捏了捏眉间,每次回想往事不禁伤感非常。他走到窗边吹了声木哨,一只白鸽落在他肩上。他将一个小小的竹筒小心绑在信鸽的右爪上放飞了它。

速查齐雪心是否育有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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