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壁画看不全,所以我只能连看带猜,大概的意思是,狼群和戍边战士一起镇守北疆,北御外敌。上面刻画了几幅战争的画面,狼群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甚至体格高大健壮的野狼,会配合人为其坐骑,成为狼骑兵。
这种兵种,只在游戏中见到过,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这种兵种的存在。狼骑兵应该只是昙花一现,野狼难以驯服,又不适合长途作战,肉食动物,口粮更是难以满足。
我只能擦到这么多,真是可惜,看不到上面的。最关键的信息应该就在上面的壁画上,讲述了这里的起源,野狼怎么和人类士兵并肩作战。
石壁上的浮灰丝缕掉落,大地的抖动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墨哥他们的情况怎么样,这抖动,会不会把上面的山体给抖下来。
“小羽,快上来。”
诺姐人趴在石台上面,从上面把绳子扔下来。
“你怎么上来了?”我一愣。
这石壁表面还是比较光滑的,刚才我们都差点上不来。
“他们打过来了,凯特和石头过来帮忙,搭人梯上来的,你速度快点。出来了我们就撤。”诺姐催促我道。
我也不再犹豫,攀上古鼎,尽量站在耳朵上,一阵阵的晃动,让我腿脚发软。
诺姐的玩具,此刻飞到诺接手上,诺姐一把抓住,揣进兜里,古维的玩具则是趴在了另外一只耳朵上,几条腿收缩再一弹,弹到石壁上,紧贴着石壁爬了出去。
这家伙比人麻溜多了。
我一手握着绳子,准备起跳,另外一手打算在跳的过程中抓着诺姐的手,谁知,在我起跳的一瞬间,大地一抖,脚下不受力,我直接又掉下去了,幸亏手中攀着绳子,身体重重的摔在了石壁上。原本就受了内伤,这会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诺姐有些焦虑,言辞中带着吃惊。
“刚才摔下来不小心,没事,不用担心。”我也试着安慰她,不让她太担心了。
“先上来再说。”诺姐银齿紧咬。
她在上面拉,我也攀爬着绳子,几米的距离,平面上打个滚就到了,竖起来,还要抵抗地心重力,跳着没觉得,此刻觉得自己分外重。
攀爬珠峰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爬到台面上,我看到诺姐的素手被勒的出了血痕,让我猛然心动,太心酸了。
“走,快下去。”诺姐顾不得说别的,拉着我就要往下跳,想到我又受了伤,便让我拉着绳子慢慢顺下去,自己在上面固定绳子。
我也不再矫情,听她的话,攀着绳子就顺了下去,双脚刚到地面上,不远处的楼台再次坍塌,墨哥从楼台里面飞了出来,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凯特和石头赶紧过去扶起来。
诺姐在上面,一只手攀着石台边缘,让整个身躯重心降低一点,随后放手,人便落了下来,诺姐身轻如燕,四米的距离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反倒是我,处处成了拉后腿的。若是换成诺姐在上面,就不会出这么多乱子了吧。
黑风衣也从屋檐底下飞了出来,同样的倒地上翻滚,石头过去搀扶,黑风衣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再看屋檐下,狼王扑在雾化狼人身上,两者一起钻出来。摔在地上不停地扭打。雾化狼人前肢扭动狼王,后肢猛力一蹬,狼王贴着地面滑开,撞在石台上才停下来。
狼王甚是狼狈,原本洁白如雪的狼毛,现在呈现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焦黑,耳朵破掉了半只,口中鲜血都渗到齿缝间,随着口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仔细看墨哥和黑风衣情况都不容乐观,脸上都挂了彩,墨哥手上还流着血,黑风衣的拳头,也早就破裂了。墨哥的长刀不见了,拿了一段木头,像是房顶的椽子。
雾化狼人则是小了一圈,看来恶斗,也给它带来了不小的消耗。
屋檐下,依稀可以看到几具躺着的野狼,不知是死是活。一眼看去,亭台楼阁已经坍塌大半,这场面,有些惨烈。
雾化狼人朝着我们缓步走来,大有灭世之风,离我们不远处,开始弓起身子,后腿委屈,似乎是要来一波冲刺了。
看着它的造型,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刚才在古鼎上看到的,跟它有些类似。
“这个东西叫狼鬼?”我眉头紧皱,低声轻喃。
“狼鬼?狼鬼?”黑风衣在旁边听我说完,自己也轻声念起,思考着。
雾化狼人可不给我们这个时间,蓄力完成,如同一道利剑冲来,墨哥咬了牙,抹一把嘴角的鲜血,拿着木头冲上去对抗,木头横在雾化狼人前肢上,雾化狼人则是把头伸出,两颗大獠牙就要撕咬墨哥的脖颈。
我看出来了,这一会是在拼体力了,已经完全没有闪躲和技巧了。
“狼鬼,狼鬼,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有办法了。”黑风衣自己念了一会狼鬼,突然神经质的说起来,越说越激动。
“那小子,狮吼功会不会。”黑风衣捂着胸口,朝墨哥大声喊。
“会。”墨哥的回答极其简练,不愿意多费口舌浪费力气。
“凝聚心神,以吒之势,狮吼之力,呵斥狼鬼!”黑风衣站起来,焦急的对墨哥喊。
墨哥屏神静气,眉头紧皱,在雾化狼人伸头撕咬的一瞬间,呵斥出去。
我听不到墨哥具体喊得什么,可能那种功法只能有相关神通的人才能听明白,就听墨哥一声怒吼,头发都飞扬了起来。
雾化狼人则是从头部,一道道白光泛起。
墨哥松了木头,缓步后退。
雾化狼人则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光从头部蜿蜒到整个身躯,忽明忽暗。
黑风衣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你该散了,你放心,这里的一切会好好的。”
顿时白光大盛,雾化狼人化作点点亮光,飘散在空中,我看到,有两滴特别明亮的自空中落下,未及落地,也同样消散。
那大概是它的眼泪吧。
它居然还会流泪。
我们目睹着雾化狼人的消散,耳边响起了一声哀嚎,是身边的狼王发出的,狼王面目狰狞,双目通红,透漏着痛苦。只见狼王身上的白毛一根根飘落,身体上只剩下一层灰黑的狼毛。
白毛完全脱落,狼王的表情也没那么痛苦了。
周围现在是一片狼藉,雾化狼人消散了,就这么消散了,什么都没留下,而我们就像是在梦中一样,平白跟空气打斗了半天。
正当我们犹豫的时候,大地可不给我们悲情伤怀的时间,一阵抖动,拳头大小的石块从上方落下,砸在我们周围,噼里啪啦不断。同时还夹杂着沉闷的相声,像是水底冒泡的声音。
“快走快走,先离开这里。”黑风衣急吼。
“这里是不是又要坍塌了,这里坍塌起来,我们躲都没地方躲。长廊已经被水中的大鱼毁掉了,大鱼还在,游过去也是妄想。”石头同样是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