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心里欣喜,想不到自己的天赋还不错。又再接再励盘腿坐下。
经过多日探查,除了送饭的那一个小窗口,她连石壁上的一丝缝隙都没找到。
“不科学啊……”她使劲捶了捶石壁。“没个洞,那我是怎么进来的?肯定有机关!……但是机关什么的我又不懂。”
“霜儿,过来。”
听到虞海沧在叫她,林筱又看了几眼地上那一只骷髅。忙避开它的“眼神”,蹿到老人的面前。
“这里可不是那么好出去的。”
“那…那我不会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吧!”林筱看虞海沧的眼神,虽然看起来他胸有成竹。但这落魄的样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师父,你也没有法子吗……”
“诶,我又没说出不去。为师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不是白关的。自然是对这里的机关了如指掌。”
林筱听着他的话,这不可一世的样子,与某人有点像啊。
“只不过……要练成道宗山的绝学。”
“啥!”林筱顿时坐不住了。“要我练成人家的独门秘笈,每个十几二十年的,怎么可能做到!”
“诶,霜儿莫急。”虞海沧笑了笑,“你只要练成第五重,剩下的为师来。”
林筱咽了咽口水,“只要?”说的好轻巧。果然是曾经的殿主,曾经站在武学巅峰的人类,她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受他这样高看。
“霜儿怎么不奇怪我会有道宗山的秘笈?”虞海沧吹了吹垂在眼前的乱发。
“这有什么奇怪?长生殿手眼通天,势力在各大宗门盘根错节,眼线数不胜数,一本秘笈还拿不到吗?”林筱作为堂主,对影堂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非也。道宗山还是有些手段的。当年,废了我好一番工夫,也没能得到真正的千决心法。最终还是一场交易,用数千性命,换了这无用的功法。”虞海沧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一抹难掩的伤感与怅然浓缩在一声叹息中。
林筱有预感,这一定与天穹门有关。她没有开口,只是听老人将往事静静地说出。
“这些年,我没有一日不在忏悔。段云是个君子,我却用下三滥的手段让他死在了上官老贼的手里。还有……段夫人,我…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她。”他提及段夫人时,就像突然被烫了舌头,但最终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仿佛是做尽坏事的恶人,轻轻触碰娇艳的花朵。想靠近,却又怕伤了那娇弱花朵。
林筱知道,他说的恐怕就是段离尘的父母,心里有些发堵。那个时候,段离尘还是个小孩子。她没有办法想象,一夜之间的天翻地覆会带来何种痛苦。
“所以,天穹门的事,是你和道宗山的一个阴谋?”林筱开口道。
“不错。”虞海沧像是被抽光了气力,声音透着了无生机的衰败。身体不自然地抖动着,像是忍耐着极致的痛苦。
“师父告诉我这些,难不成是要我出去了为天穹门正名?不过,若光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道宗山。若是说出实情,恐怕只有被灭口这一个下场。”
林筱看得清局势,只要道宗山还在盟主之位上,她想完成这件事就要与整个正道为敌。就算是拼上长生殿,也只能两败俱伤。
既然段离尘早就布下了棋局,复仇是必然的。她与道宗山无冤无仇,作为棋子只要安分地照着他定下的路线去走便好了,又管什么是非对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