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林浪已经无力顾暇村民们的反应。
他让两个庄稼汉把老虎抬到侧屋阴凉处,随后把剩下的钱交给他们就让他们离开了。
林浪身体带伤,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回到村里,现在早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找到屋里的一点酒,往伤口上涂抹,防止伤口溃烂。
烈酒洒在伤口上的疼痛让林浪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都有些清醒了。
处理好伤口后,林浪把脏衣服脱下来丢在背篓里,随后穿着一条大裤衩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浪被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子叫醒。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脸蛋红彤彤的少女,这是教导附近三个村子孩童的私塾先生的小女儿,叫钟桃,是村子里很多少年的梦中情人。
林浪也不例外。
钟桃见到林浪醒了,羞得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篮子说:“这是娘亲让我拿给你的。”
篮子上面有一半盖着灰布,从漏出来的部分能看到里面有一些鸡蛋和黄瓜。
“多谢桃桃姑娘。”
“哼,还不快把衣服穿上。”钟桃跺脚。
林浪笑着从房间里翻出一件短衣穿好后道:“你可以把手拿下来了。”
钟桃一字一顿地娇嗔:“没羞没臊!”
“要说没羞没臊是你才对吧,难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是捂着眼睛进来的?你把我看光了就只能嫁给我咯,怎么样,愿不愿意?”
“胡说!你明明穿了一条裤子的!”钟桃脸越来越红,“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
片刻后,钟桃低声说:“林浪,盖爷爷去世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然我会很难受的。”
“嗯,桃桃发话了,我当然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林浪咧嘴笑着,“中午要不要留下来吃饭,看林大厨给你露一手?”
“才不要呢,爹爹说不能和油嘴滑舌的男人呆在一起,我走了。”说罢,钟桃小跑着出了院子。
看着钟桃身影越来越远,林浪摇头失笑。
他将钟桃送来的篮子放好,朝侧屋走去。
林浪走进侧屋之后愣住了,侧屋里面的老虎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在之前放老虎的地面上有用刀斧划出的白痕——在厨房。
他仔细看了两眼,旋即在厨房找到了不见的老虎……
在厨房里柴堆上是一张老虎皮,上面有两个孔洞和一道裂痕,右边有一个大坛子,闻着味道应该是一大坛烈酒,在两个大锅里堆满了肉,林浪估计这是老虎身上卸下来的。
还有一些心肺之类的东西在灶台上摆得整整齐齐。
正当林浪还在诧异的时候,他看到灶台上有几张写满字的信纸:
“小浪,你猎杀的那只老虎是我给你处理好了放在厨房的。锅里面是老虎肉,灶台边上是一些内脏,你见过我杀猪的,应该认识这些内脏。那坛酒是我用虎骨虎鞭和一些药材泡好的虎骨酒,你今后用得上,虎骨酒配方我写下来了,以后用完了你可以自己配制。
你爷爷是我的恩人,恩重如山,他临终前吩咐了我一些事情,诱导你去猎杀老虎最主要是为了恩公的考验。他说,如果你没有去狩猎猛虎,就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让我守护你过上一世富家翁的生活,但倘若你真的去捕杀一头老虎,无论成功与否,都应当让你明白他的遗愿。
他让我告诉你,好好学习两本拳经,如果有机会要替他光复两宗。
恩公还说,这条路艰难困苦,希望渺茫,你必须慎重考虑,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都要做一个君子,这样他就没有遗憾了。
你也不用找我,恩公让我此事之后不要管你,就是最大的报恩。既然如此,我也要去完成自己的誓言了。
祝你,马到功成。”
信的署名是屠夫王演道。
“猎杀老虎是考验,学习拳经,光复两宗。两宗是什么?拳经又在哪里?”
林浪带着疑惑翻到第三张信纸,这是虎骨酒的配方,主要材料是虎骨、虎鞭,辅药有人参、何首乌等药材,药效固体培元、滋阴补阳,材料越好,效果越好。
最后一张信纸是四个大字:就在那里。
林浪推测:“就在那里应该是拳经的位置,既然是要让我知道,这种谜语的谜底就是我熟悉的东西,我最熟悉的应当是这个院子。”
“院子里,就在那里……”
“就”跟“酒”谐音,应该就是放酒的位置。
林浪家里放酒的位置只有一个,是侧屋不靠门的右侧角落里。
拿上信纸,他快步走向侧屋。
放酒的地方有两个小酒坛,他检查酒坛周围并没有什么发现,继而又看了眼“就在那里”四个大字。
酒在哪里?
酒在酒坛里。
信纸就在酒坛里。
他将两个酒坛里所剩不多的酒倒进一个罐子,然后用力将酒坛摔碎,酒坛底部的碎片里面漏出两块厚厚的牛皮包裹。
难怪每次都觉得往酒坛里倒酒的时候都觉得空坛子出奇的重。
用匕首划开牛皮包裹,林浪从每个包裹中取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
一本书封面是“太极拳经”四个大字,另一本书是“八极门通典”。每本书约有两指半厚,书页泛黄,看上去年代久远,不过保存得十分完整,上面还有一些书写得工工整整的注解。
林浪拿着两本书,十分激动。
夏国尚武,凉里村虽然是边远之地,却承袭了这尚武之风,很多村里人都会点庄稼把式,正因如此,林浪才明白这两本武道经典的价值。
他大致翻看了书的结构,里面有讲述人体穴窍经脉、内炼外炼之法、武功招式,甚至于还有练武的许多理论等等内容。
像这样系统的武道经典,恐怕在统治方圆九千里的左京州都价值不菲。
在林浪的世界里,这已经是打破天的震撼了,只不过他还是远远低估了武道经典的价值。
“爷爷,小浪知道您不是寻常人,有时候教给我的学识和见识让私塾先生都惊叹连连。可这……真是太震撼了。”林浪呢喃,“您就告诉我光复两宗,却不说到底是什么宗门,总不至于宗门的名字就叫两宗吧。”
“我明白您的意思,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只要我够强,就肯定可以完成爷爷您的遗愿。”
信纸里面爷爷的话看起来有些矛盾,既希望林浪可以平安幸福,又有光复两宗的强烈愿望。
林浪眼角湿润,喃喃道:“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会光复两宗的。”
“我会学习怎样做一个君子,我会认认真真学习拳经,我会给您找个好孙媳妇儿,我会……我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