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树林众人才松一口气,生怕那伙强盗追上,谁知道他们老窝还有多少同伙,万一回去纠集人马再杀回来,他们可吃不消。
经过这件事,苏芽儿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是天翻地覆,包括那些随队的保镖都开始佩服她。
以为她是云游四方的高人,领队还要给她报酬,为感谢她出手相助,救了商队的货物和人。
苏芽儿没有推辞,她如果不收钱,那领队便要搭上她这份人情,人情债难还,苏芽儿收下钱,对双方都好。
一路上领略南叶的风土人情,偶尔遇上点小麻烦,最终苏芽儿跟着商队抵达都城。
看到都城的城门时,苏芽儿有点失望,她以为都城应该和BJ城差不多,可南叶国的都城却有些寒酸。
青砖垒成的城墙不算高、城门不够宽,目测城内的面积也不会太广阔。
不过热闹是真的,站在城外边就能听到城内的叫卖声、吆喝声,车水马龙很是喧闹。
苏芽儿在来的路上已经向领队和车夫打听过,城内哪些地方值得游玩,哪些吃住的地方便宜又安全。
在林中被苏芽儿救过的老汉,邀请苏芽儿去他儿子家住,老汉的儿子在都城生活,儿子儿媳一起经营一个面食摊子,孙子在铁匠铺当学徒。
老汉跟着商队出来,也是顺便看望儿子一家,他说苏芽儿对他有救命之恩,招待她是理所当然的事。
苏芽儿不愿意住客栈,因为在那里打听消息,没有住在市井间方便。
老汉姓吴,有两个儿子,老大在都城生活,他跟着小儿子在乡下住。
吴老汉的婆娘死得早,早年家里穷,大儿子快三十才娶上媳妇,他媳妇也是个老姑娘,怀胎不易,成亲好几年才怀上,如今四十出头了,儿子刚十岁。
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本是想砸锅卖铁供他读书,将来好有另一条出路。
吴老汉说起这个孙子,连连摇头,说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就喜欢打铁,四、五岁的时候便爱往那铁匠铺跑,站在棚子底下看人家师傅打铁,一看好几个时辰。
送他去学堂,他就在纸上乱画,爹妈气得不行,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最后只得承认他不是那块料,读书根本是白白糟蹋钱,先生也不收他了。
前年送去铁匠铺当学徒,老铁匠倒是逢人便夸,说这孩子聪明,学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刚学一年多,就能帮上他的忙。
本来学徒要先帮着师傅做家务,做杂工,但老铁匠觉得这孩子干这些可惜了,已经正式开始传授他手艺。
苏芽儿是觉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必要非走一条路,只要会读书识字明事理,做哪行都好,这也是她对屠金锭未来发展的态度。
在都城买房,那是吴老汉一家想也不敢想的,他大儿子吴长贵只是租住在城中贫民区的一处院子里,这院子有些像四合院,三间房他们家租了其中的两间。
每次吴老汉来,都和孙子住一个屋,这次他带来苏芽儿,吴长贵就让他的媳妇谢氏跟苏芽儿住在儿子那间,他们爷仨儿挤一间。
吴老汉住两天就走,房子倒也够住,吴长贵听说老爹在路上遇险,得苏芽儿相救才保住一条命,对苏芽儿是千恩万谢。
当天晚上买了酒菜,在家里给苏芽儿接风洗尘,睡觉时,谢氏拿出他们两口子舍不得盖的新被褥给苏芽儿用。
喝酒聊天的时候,吴长贵说了好些都城里的事,其中就包括珍宝阁,珍宝阁对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说,是非常神秘的存在。
说城中最大的酒楼、说城中最有钱的首富,说天子、说臣子,吴长贵在酒桌上,给苏芽儿科普了一遍都城名人谱。
好在第二天不出摊,吴长贵说趁着这机会,正好带着老爹和苏芽儿去城中玩一天。
以往吴老汉来,只是看看儿子一家,怕耽误他们做生意,从来没一起出去玩过。
这回苏芽儿来了,大恩人到都城,他们必须尽尽地主之宜,带着她游玩一番。
吴长贵的儿子吴从文也向师傅请了假,小孩子刚十岁,可是胳膊上全是肌肉,看着壮得像头小牛犊。
他们一家三口也是显少一起出门,面摊的生意属于小本经营,几乎是全年无休,偶尔吴老汉来,吴长贵才会早收摊回家。
下馆是舍不得的,四口人只是买了肉和菜在家做着吃。
苏芽儿提出先去集市逛逛,看看都城这边都卖些什么。
路过香料铺子便挨家进去看,哪些香料便宜、哪些贵,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苏芽儿要逛的地方太多了,一天根本逛不完,南叶都城虽比不得BJ,却是客商云集,酒楼、茶馆、堵坊、布店、米店……
商铺多了去了,也有不少的楼房,店面挨着店面,各类招牌门脸令人眼花缭乱。
出门玩肯定要在外边吃饭,吴长贵和谢氏商量过,这次狠狠心,去好点的酒楼吃一顿。
苏芽儿发现,都城的物价确实是高,吴长贵两口子的面摊生意一直不错,可每个月刨去房租、吃喝,一应生活费用,最后剩不了多少钱。
住在城里就是睁开眼便要花钱,院子里堆满杂物,根本没地方种菜,出摊子还要交税,税率自然也比其他地方高。
所以日常开销还好,但要花上几两银子吃顿饭,那绝对是奢侈的事情。
城中稍好点的酒楼,在大厅吃上一桌最低也得二、三两银子,吴长贵怕怠慢恩人,因此挑了一家上些档次的地方。
苏芽儿前世住过的豪华酒店、吃过的高档餐厅她自己都没数,她不太喜欢去那些地方,感觉还不如回家煮泡面加个蛋吃着舒服。
但是她需要做下市场调查,所以她拒绝了吴长贵去高级饭庄的邀请,拉着谢氏进了城中最高档的天源酒楼。
这间酒楼开在闹市区中心,一共四层,在城中的建筑群里,可谓鹤立鸡群。
吴长贵咽了咽唾沫,尴尬地看了眼吴老汉,他身上带出来的钱是有数的,进了这家酒楼,最便宜的一桌要二十两,跟吃金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