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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论哲学

奥斯瓦尔多·费拉里:就像在文学中您将幻想视为真实一样,博尔赫斯,在哲学中我相信对您来说真理就是唯心主义。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是的,就是说,生命作为一个长梦,或许并无梦者,这样一个概念,不是吗?一个梦着自己的梦,一个无主题的梦。就像人们说的下雪、下雨,也许还可以说思考,或想象,或感觉,而不必有一个主体在那些动词后面。

——是的,话说,艾丽西亚·胡拉多指出您的故事往往是从哲学的学说中获得灵感的,时常是源自于一个形而上的概念。

——是的,在某些情况下,特别是《阿莱夫》这个故事,它或许是其中最有名的吧。在其中我想到,用人们得出永恒概念的同样方式,也就是说:所有的昨天,所有的当下,所有的未来——一切都汇聚到唯一一个瞬间——这样便能够得出……这样我们便能够将这个理念应用到一个更低下的范畴:空间的范畴,并设想空间的所有点汇聚到唯一一个点。从这种抽象思维之中产生了一个具体的故事,无论如何,是我试图梦想得有模有样的一个故事。另一个明显的例子大概是“环形废墟”吧:梦者被梦见的想法。后来我忘了曾经写过这个,又写了两首关于象棋的十四行诗,也是同一个主题:棋子以为自己在享受自由意志;移动它们的棋手也以为自己在享受自由意志;移动棋手的神也以为自己在享受自由意志。然后,我想象——出于文学的缘故,很明显不是吗,而并未考虑真实合理性——一条有着无限环节的链条,每一个环节都是一个神在移动着下一环,或是一个人在移动着棋子;这个想法我使用了很多次,或许从理性的角度看它不是很合理,但它带来了文字运用的愉悦感和瞬间的可能性。

——当然,但在唯心主义哲学之中,我觉得多年以来与您最亲近的哲学家,是贝克莱、休谟、叔本华……

——确实如此,然后,唯心主义毫无疑问也是印度人早已思考过的,因为我读过杜森有关印度哲学的三卷本,马克斯·缪勒的《印度哲学六大系统》这部书。我得出的结论是一切都是印度人早已思考过的——在哲学思想这方面,当然。是的,一切都早已思考过了,但其思辨的方式所对应的心智却与我们的心智有本质的不同;所以我不知道这种哲学能够在何种程度上对我们有所帮助,尽管研究起来是颇为有趣的。因为或许要晚一点,我们必定会得出那些相同的结论,但是经由更简单的方法,或者在我们看来是更简单的方法;或许对于一个亚洲人来说反倒更复杂也未可知。

——呃,我们得知,比如说,对于印度教来说,宇宙几乎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幻觉。

——一个包罗万象的幻觉,是的,然后,我们又遇到了轮回的理念……话说,奇怪的是,这些残蚀,在一个宇宙结束与另一个开始之间的那些晦暗期间,有一些周期,呃,延续的时长即是印度教徒所说的劫,也就是……永恒。但在这漫长时间里那些《吠陀经》却留存下来了,尽管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而它们便成为创造下一个轮回的原型。

——是的,但大乘佛教更进了一步,因为它把我的存在也一并否定了——否定感知现实的主体的存在。就是说,它否定现实与感知它的主体。

——是的,所以说一个人,在此生之中得到前生的奖赏或惩罚这种讲法是一个错误,因为那并不是他,既然他的“自我”是不存在的。不过假设是,在一生中,通过行为,通过词语,通过梦境,通过半梦半醒,我们一直在构筑这种名叫“业报”的心理诡计。这业报可被他人所继承,尽管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权使用“他人”这个词,因为“他人”这个词预设了一个“我”。我不知道正统的佛教在何种程度上允许使用“我”,但无论如何,人总会构筑一个业报,而这个业报总会创造一个结局或是未来;而这接下来又会生成另一个命运,如此直到无限,因为这过程是无限的。除非一个人完成了涅槃,于是他便掉出了生命之轮。这时候,一旦完成了涅槃,一个人所作的行为便不再投射任何业报,也就是说,一个人尽可以犯罪,这根本无关紧要,除非是假设如果人已经抵达了涅槃就不会再犯罪了。但他的行为已不再会产生业报,就是说,他不受惩罚而活。而不受惩罚,当然,不是一种有罪而不受惩罚:他既无惩戒亦无奖赏,但这些行为也不会投射未来的命运。现在,我们可以假设每一个个人——假如“个人”这个词是正当的话——经过众多抑或是无限的世代之后都可以达到涅槃。那么,宇宙会是什么样?我猜想它会停止,我猜想我们每一个人都注定会得到拯救,但却是一场无限遥远的拯救。就是说,您和我,费拉里,我们就是菩萨,或者说是未来的佛,但不是在此生,也不在来生,也不在下个或下下个来生,而是在无限数的来生之后,有朝一日我们终将拯救自己:我们将掉出生命之轮,也必定会到来一个时刻,这轮上将空无一人。我原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直到我跟您交谈的这一刻。必定会有一个时刻,不会再有一个生命之轮,因为不会再有生命了。那时这无限的梦就将终止了,这没有开端的梦,因为佛教允准一个人可以被拯救——如果是佛陀的话,他在当下,在生时即被拯救了——但佛陀本人在过去有过无限数的转世,假设过去确确实实是无限的话。必须是这样,因为如果每个命运都是以之前的命运为前提的话,就不可能有最初的命运了,既然这最初的命运是任意的,它们的幸与不幸便都是不着边际的。

——所以我们都将是“轮回之中”或是虚幻的,直到抵达涅槃。

——是的,我们都将是轮回之中的,我们也始终如是,历经严格意义上无限数的……

——转世。

——或劫,是的,或永恒。

——话说,唯心主义哲学之中,我相信,博尔赫斯,对您来说一部根本性的著作是叔本华的《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是的,正是为了阅读这本书我才自学了德语,又是因为阅读了它,还有在我小时候阅读了埃德文·阿诺德爵士的“《亚洲之光》”(The Light of Asia)这首诗,一首讲述佛陀的传说的诗。这种阅读……我们可以形容为幼稚的……不,我当时大概是十岁吧,在那时发现了《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就是这两件事让我去学习了佛教。奇怪的是,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得到了一套叔本华读过的书,这部书让他宣称自己是一个佛教徒。那是科本的两卷本,他是一位德国东方学者,研究所有这些题目,但却是怀着反讽研究的,仿佛是在研究基督教信仰那样——另外他还对佛的教义与基督教信仰进行了一番比较。这是一部写得很引人入胜的书,是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这里买到的,它是我为了艾丽西亚·胡拉多和我为科隆巴出版社的系列手册而合写的那部著作,题为《什么是佛教》,而阅读和使用的很多书籍之一。

——而您和艾丽西亚·胡拉多合作的那本书还被翻译成了日语。

——是的,很奇怪,因为译者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

——在佛教方面。

——而且……如果它是日本的两种官方宗教之一的话,如果天皇是神道教徒,而又遵奉佛的教义——我说佛的教义是因为人们不用“佛教”这个词,而说“佛的教义”,这才符合佛陀的意愿,因为当他去世时,他的弟子们纷纷哭泣。他并不像基督那样对弟子们说他们会在未来相聚,他对弟子们说已经把自己的教义留给了他们——他不强求他们作为个人要再看到他,因为人格与自我都是虚幻的。话说,马塞多尼奥·费尔南德兹,当然,在很少程度上是通过休谟和叔本华的著作,但首先是通过他自己的沉思,便得出了那同一个结论,我在一篇题为《人格的虚无》或《自我的虚无》的文章里表达过,复述了马塞多尼奥和休谟的概念。我相信这篇文章是发表在《我们》[14]这份刊物上的,但我不能肯定。这一切都属于相当遥远的过去,对我来说很不幸,我拥有一个遥远的过去,在八十五岁之后人总会拥有一个遥远的过去,或者不如说是这个过去拥有他更准确,对不对?因为他处于这些昨天的操纵之下,它们已被遗忘,却依然有效:它们依然将它们的“业报”投射在我们的生命之上。

——毫无疑问,至于贝克莱和休谟的唯心主义对您的影响呢?

——说到贝克莱,他是一个虔诚的唯心主义者,因为他将上帝设想为一个持续不断的梦者。但人们向他提问:“如果一个房间关上了门,那些形体与色彩会怎样呢?”他回答说上帝在感知着它们。

——上帝在吗?

——在感知着它们,是的,就是说,每件事物从每个角度,都有一个永恒而无处不在的旁观者,我猜想。因为不然的话很多事物便会消失了。但,归根结底,这些无限的属性对上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在休谟看来则不然,休谟得出的结论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同样都会出错,这将他引向了一种超越各种正统的唯心主义,甚至超越了宗教。

——是啊,而且他这个哲学家……

——他否定了自我,因为他说过:每当我想要审视自己的时候,结果都是无人在家(两人都笑了)。当然,“Nobody at home”[15],他正是这么说的。也就是说,在情感、知觉以外并没有一个自我:但是一个存在于这些归属于他的活动以外的自我……

——……他并不相信。

——并不存在,或者无论如何,休谟没有找到它。我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找到……很可能没有。

——无论怎么样,博尔赫斯,我们都可以看到您在哲学上的涉猎对您的作品颇有助益。

——是的,一直很有助益,我把这一切归功于我的父亲,是他教给了我这些被称为哲学的怀疑,而不使用“哲学”这个词。他向我简单地提问,邀请我与他分享困惑,我起初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是在教我哲学、形而上学、心理学,所有这一切都是以口头的、亲切的方式,我一刻都不曾怀疑有一个教学的意图。这是最聪明的办事方法。当然,我父亲是心理学教授,他知道该怎么做,怎样让人对主题感兴趣,而不让人想到自己正在学习一门学科。

——关于哲学有记载的最奇怪的事情之一,是那个柏拉图的理念,他认为学习哲学,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学习如何死亡……

——不断完善自己直到死亡。

——是的,这是智慧的一种形式,哲学的智慧,可以这么说。

——是的,然而,斯宾诺莎说他传授的不是“Ars moriendi”[16],而是恰恰相反。

“——Ars viviendi”[17]。

——是的,他传授如何生活,他的哲学并非指向一种未来的生活,而是有关,不妨这么说,哪怕是禁欲地生活,享受思维的乐趣,它们或许是最激烈的,或者并不比别的少些激烈。

——他或许会同意伊壁鸠鲁的意见。

——或许会同意伊壁鸠鲁,只是做法大概是不同的吧,对不对?

——当然,关于伊壁鸠鲁有一点很是特别:桑塔亚那说,尽管世人都不相信,伊壁鸠鲁其实是一个圣人……

——我以前不知道桑塔亚那这样说过……当然,因为伊壁鸠鲁一直遭受着如此的污蔑。可是多么可悲啊,想到我们是通过对手的责难才知道这么多哲学家的。例如,那些前苏格拉底的哲人,我们一般来说是通过亚里士多德知道他们的,他反对他们;至于爱利亚的芝诺,我们是通过他的诋毁者的言论知道他的。因此,这一切抵达我们这里,有点像在历史领域中我们所见的——我相信我们前面说起过——迦太基,我们知道它是通过罗马人,它的敌对者,如此敌对以至摧毁了它的人们。谁知道我们眼中的罗马会是怎样,假如是迦太基人赢得了布匿战争的话。大概会是一个偏颇而且肯定不公正的图景吧。

——那是肯定的。那么我们就改日再说回哲学吧,博尔赫斯,不提哲学这个名字。

——好的,我赞成,很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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