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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螺钿鸳鸯翠钗头

“大侄子,这几天玩的可满意?”

“当然了,十几年了,除了你结婚那天,就数在五龙镇的日子最开心了”

“你当然好了,美人在侧,如影随形,吃喝玩乐,无趣不做,就是苦了我呦,老人家一个,独守空房,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唉……”

“二叔说的哪里话,您春秋正盛,哪里是老人家了,对了二叔,可有给婶婶带些什么?”生怕二叔拿芄兰和自己开涮,马上转移话题

“二叔把钱都给你了,现在身上都是村里的钱,不能善动,我想买,哪里有银子啊,你小子没把钱都花光吧?”

“嘿嘿”彭呈露出尴尬的笑容,从小带大他的二叔如何不明白笑中含义

“败家子,你不会省着点花吗?你以为咱家有金矿啊!本来看上只钗,想买来送给你二婶,这回好,梦里想想吧”

“二叔别急,咱们想办法嘛”

“能有什么办法,去偷、去抢,还是把你卖了换钱”

“卖?对呀!咱们可以卖……东西”

“除了村里的东西,什么能卖的都没有,咱们卖什么?”

“卖这个”彭呈从储物袋取出一物

“二叔你看,这是我第一次试炼带回来的紫云蜂,放在储物袋里九年了,一直没用处,鸡肋的很,就把它卖了换钱,给大家都买点礼物带回去,这是咱自己的心意”

“可行,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人买,这样吧,拿到黑市上去试一试,刚好你还没去过黑市,今晚我带你去看看”

“黑市是什么地方?”

“是暗地里做交易的地方”

“买卖就正大光明好了,为何要偷偷地?”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东西见不得光,比如违禁品,杀人越货的赃物。还有,我带来的兽皮也是在黑市卖掉的,因为数量太多了,明着卖,不好解释,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增加咱们暴露身份的风险,黑市是个很好的选择”

“听二叔说完,这个黑市还挺神奇的,越来越想去看看了”

夜幕降临,整个天空都被墨浸透了,叔侄二人换一身打扮,披着长长的袍子,脸啊,手脚啊,都盖的严严实实,覃维轻车熟路,带着彭呈来到黑市

和彭呈想象中不一样,他以为黑市都是偷偷摸摸的,事实上和明面上的集市没甚两样,人们摩肩接踵,往来不息。

“二叔,咱还往哪去啊?”

“就到了”说着来到一间门市房,没有招牌,没有幌子,进门是差不多一人高的柜台,上面有一处小窗口,覃维敲敲柜台,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

“客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覃维没说话,把紫云蜂的尸体往出窗口处一放,一声不吭的站在那

柜台里那位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说:

“恕小的眼拙,看不出是何妖兽,请您随我到后堂,让我们大掌柜给您看看,意下如何?”

“嗯”跟在这小厮后面,进了后堂

“掌柜的,有贵客”

“嗯,你出去招呼外面吧,贵客交给我”

“二位,请坐,可否告知,此为何物?”

两人不说话

“看来是想考考我的眼力和见识啊,稍待片刻”说罢拿起蜂尸细细端详,时而摇头,时而若有所思

“我想起来了,二位贵客,此乃紫云蜂,是群居昆虫,我手上这只是普通工蜂,蜂针已失,价值大打折扣,不过紫云蜂极为罕见,物以稀为贵,将门子弟喜欢用蜂壳做护心镜,嵌在铠甲上,一般的枪矛弓弩都刺不破,比钢铁还强。我给你五百两如何?”掌柜的试探着询问

覃维心中思量,那只钗才一百两,紫云蜂能卖五百两,当然是足够的,只是一只死虫尸就值五百两,这钱也太好赚了。彭呈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也没搭茬,就坐在那也不动。

掌柜的见状说:

“二位贵客,我再加一百两,不能再高了,毕竟也要赚些手工钱啊”

覃维缓过神来,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不再肯吭声了

叔侄二人拿了钱直接离开黑市,往客栈走

“来人”

“掌柜的”

“跟上去,这两位不一般,说不定是大鱼,小心行事,不要露了行踪”

“二叔,咱们不是回客栈吗?这路不对吧”

“有人跟着咱们,别回头,八成是紫云蜂引起他的注意了”

“二叔,怎么办”

“尽量甩掉他,甩不掉,就杀了他”

“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容不得手软,你别管了,跟紧我,我要加速了”覃维加快了脚步

“怎么还跟着?怪不得我了,大侄子,一会二叔办事,你离远点”

“哎!人呢?糟了跟丢了,掌柜的知道,又要挨打了”

“兄弟,不用挨打了,你掌柜的再也打不了你了”

“荷~”

“咔嚓”

那人刚想回头说话,就被覃维干净利落的一击直接扭断了脖子

“走吧大侄子,别看了,总有一天,你也用得上这个技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彭呈还在一边发懵,他无法想象,二叔杀人比宰鸡宰鸭还利落,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比鸡鸭死的还干脆。

第二天一早

“怎么?一夜没睡?还在想昨晚的事?我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把握。他不死,你我就要死,咱们村的人就要有人死,人,很多时候做不到两全其美,很多时候是不得不那样做。你慢慢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就长大了,走吧,回家”

一路无话,整整五天,彭呈没说过一句话,谁都不知道他这五天在想什么,不过正是这五天,让他坚定了自己要变强的信念。

回到村子的彭呈,一下子活了过来,和以往一样,并无异常,二叔也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只是说一切顺利,不辱使命。

“媳妇儿,我们回来了”

覃维回村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先去大长老那复命,买卖明细交接好,这才回了家,彭呈倒是早他一步回来,只是坐了一会,就跑去给老祖宗请安了,也不知今晚还回不回来。

“我知道你回来了,大喊大叫的干嘛,邀功请赏啊?”

“嘿嘿,我哪敢呐,分内之事,不敢居功自傲”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都是媳妇儿教的好”

“讨打了你,油嘴滑舌”

“慢来慢来,我给你带礼物了,看看喜不喜欢”

没错,就是那只来之不易的钗。这是一只玉钗,钗头有镂空雕刻,底子是白色的的,鸳鸯的眼睛羽毛使用螺钿玳瑁镶嵌在上面,栩栩如生,活了一般。做这只钗花的心思非凡,就冲这个手艺和匠心,一百两值得。蔓薇看着这这只钗,越看越喜欢,细微之处,越发引人瞩目。

“帮我带上”覃维接过钗,戴在蔓薇头上

“好看吗?”

“好看,就是根筷子,我媳妇戴在头上都好看”

“就你会说话”

“老祖宗,我回来了,给您请安了”

“好,回来就好,此行一去半月,可还愉快”

“甚是愉快,在五龙镇巧遇药王节,欢庆三天,处处热闹,就像二叔结婚那天一样热闹,还有……”彭呈打开话匣子,和老祖宗分享自己内心的喜悦

“看来你见识了不少新鲜玩意啊,没白跟你二叔出去一次,你以后也能独当一面的”

“老祖宗,我在山外是见识了不少,见识的越多,不懂得也越多,我想不明白,想问问您”

“好学求知,你问吧,我为你解惑”

“不明处太多,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

“慢慢想,想好了,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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