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理刚离开,春兰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小姐,姑爷怎么跑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小姐,你不会对梁王姑爷做了什么吧?”
“我什么都没做,我也照你说的,尽量温柔”
“那姑爷怎么跑了呢?”
“我说我没准备好,他就跑了”
“我的小姐啊,你,你怎么能没准备好呢?难不成是姑爷···”,春兰话说道一半,没敢继续说。
“他怎么了?”
“小姐,我不敢说”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马欢开始有点急了。
“小姐,你听了可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你尽管说”
“小姐,刚刚我听外面的客人都在议论你”
“议论我?他们说我什么了?”
“他们说,他们说···”,春兰有点躲躲闪闪,始终不敢说出口。
“春兰,你是想急死我吗?”
“小姐,你别生气,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他们都说小姐长得三大五粗,不像个女子,还说小姐头发是黄色的,必定是一个刁钻古怪之人”
马欢一听,并没有生气,反而心态平和了许多。“我也不是嫁给他们,只要夫君喜欢我,我管他们说什么”
“小姐,这么说,姑爷喜欢你?”
“他和别人不一样,其实刚开始我也有点担心,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我不就是个子高点吗,可夫君说我这是什么模特身材,是他们那些小鸟依人的小女子想有都有不了的。夫君还夸我肤白如雪,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春兰,你知道夫君说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春兰摇了摇头,她无法理解自己的小姐现在为什么张口夫君闭口夫君,但是从马欢喜悦的表情里,春兰能看出来,自己的小姐对梁王姑爷是一百分的满意。
“呵呵,那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夫君夸我容貌的···”,马欢刚要给春兰解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什么意思,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春兰,快,你去把夏荷秋菊冬梅都叫来,我有事交代你们去做”
春兰不知所云,赶紧把他们几个人全都找来,等待马欢交代他们去做的事情。
只见这时的马欢,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不用问,马欢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小姐,小姐”
“噢,你们都来了”,马欢这时才回过神来。“我现在给你们讲一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什么意思,你们可要仔细挺好了,待会儿你们还要给下面的人讲,我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几个字,两天时间里,让每个成都城的人都知道这是梁王殿下夸赞梁王妃的,更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这倒是不难,可是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马欢又想起刘理刚刚和自己说的话,内心欢喜不已,现在的马欢早已经忘记了刘理逃离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我现在就给你们讲解一下···”
马欢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仔细地讲给春兰他们听,等马欢讲完,春兰他们也都开心不已。
马欢此次的送亲队伍十分庞大,人数众多,第二天,成都城内,所有的茶馆饭馆,小商小贩,都是谈论梁王殿下的王妃,并且把梁王妃的美貌添油加醋快夸出了天际,梁王妃到底有多漂亮?梁王殿下有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两天后,成都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夸赞梁王妃美貌的词语。
甚至还引起了一场全民大讨论,见过梁王妃的人说奇丑无比,也有人说梁王妃美若天仙,梁王夸赞王妃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简直是恰如其分。
总之,两天后,梁王妃会成为成都城里的风云人物,像是后世的明星。
刘理从洞房逃出来以后,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宾客也陆续离开,喧闹的梁王府慢慢回归平静。
刘理回到自己的书房,心终于安定下来。对于马欢的印象,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不管是样貌,还是家事可以说和刘理都是绝配。
至于其他方面,刘理只能今后慢慢进一步了解。
“师叔,今天洞房花烛夜,你怎么在这里?”,刘理刚坐下没多久,杨博文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问道。
“杨兄,我都说过多少遍了,私下里你不必一口一个师叔叫我,这让我很别扭,你我本可兄弟相称,那些条条框框你又何必太在意”
“师叔,辈分不可···”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随便叫吧”。刘理有些不耐烦地制止了杨博文的陈词滥调。
刘理骨子里还是喜欢刚认识时候的杨博文,清冷,孤傲,眼神里总有一股不可一世的目光。而如今,杨博文对刘理总是毕恭毕敬,刘理把杨博文当兄弟,杨博文却把刘理当长辈,总有很多条条框框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刘理有些自责,他觉得造成杨博文性格大变的或多或少有他的原因。试想一个青年才俊,怎能忍受整天闷在这小小的天地里,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刘理怎会知道杨博文的真实想法。伤害杨博文的根本不是刘理想的这些,而是女人。第一次伤害杨博文的是青梅竹马,好不容易刚从第一次的伤害里走出来,小叶又给了他再一次的情伤。
杨博文至今搞不懂,为什么他喜欢的女人,都要离她而去。是天意?是命?
刘理和杨博文现在待在一起,总感觉到一种压抑。刘理转身又逃离了自己的书房。
梁王府前厅依然有人在忙碌,只有后院稍显清静。刘理想去找小叶,可是今天是他成亲的大喜日子,找小叶似乎有些不合适。
刘理独自一人闲逛,不知不觉,又看见了后院池塘边上的凉亭里,一位少女正在托着腮,望着远方。
刘理看到这个场景,心不禁悸动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这个凉亭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刘理第一次有这个感觉的时候,不自觉和自己的梦境联系到一起。可一次次刘理又否定了这样的可能。因为凉亭下的人,不是刘理心里的那个人。
刘理悄声来到凉亭下,并没有惊动凉亭里正在发呆的窦文良。刘理朝窦文良眼睛看的方向望去,一片漆黑。
“哎”,这时,窦文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刘理也学着窦文良长长叹了一口气。
“啊”,吓得窦文良尖叫了一声,转身这才看见穿着一身大红袍的刘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