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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苦日子

回来的时候,金斗就把这事说了。

多好的肥肉膘子啊,那得炼多少猪油出来,那油渣子也能包几顿饺子了。

为了跑路全可惜了,实在是为了转移红袖标的注意力,这才把猪肉给他们扔了过去,最终金斗才躲过了被追上的命运。

于伯伯则告诉金斗。

“做的对,有舍才有得,你不舍了那些东西,你哪能安然无恙的回来。”然后就拉着金斗要下象棋,王大妈说该教他分子结构了,于伯伯说就一盘,这两个臭棋篓子有干上了。

可能是几个月的生活,于伯伯、王大妈,还有金斗这些人热情和开朗的性格,今天让老人开口说话了

“小徐,过来扶我坐起来!”

这一句把三个人都惊着了,都几个月了,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挺挺的躺了这几个月,金斗也在这伺候他几个月。

这就是鲁东汉子的气度,既然救了人,肯定是要照顾到底。这几个月也回了几次家,家人也都理解。刘老师也留了作业,再说还有于伯伯他们的精心培养。但是这位老人一直不说话,可把大家担心坏了,这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啊!

现在好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其实老人也就是让扶他坐起来,喝些水。能这样就不错了,慢慢的他就会说了。

后来了解到老人叫朱德文,以前资产还是比较丰厚的,在魔都有很多产业,主要就是五金行业、金融行业,留在国家的现在就他一个人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都送到香江去了,也不知道在那过得好不好。

这次要不是金斗的相救,他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人活着比什么都强,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活的开心些就好。

不过看着朱老这身体一天天的好转,大家心里也就把放开了。当时大家的心都很朴实,其实就是不想看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罢了。

这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有了感情,朱老又是个老知识分子,也和于伯伯、王大妈一起教起金斗的功课了。

所以,金斗的时间过得既快又慢,快是学习无止境,几个月时间就匆匆而过。慢是因为有四位老师,讲的内容也都不一样,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一点时间都得挤一挤,所以徐金斗现在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徐金斗总觉的时间根本不够用,一是他的基础太薄,只有小学三年级的基础,现在才在刘老师那打了一年的基础,算是把小学的课程补完吧。

现在要学习数理化对于只有小学基础的徐金斗来说真的有些太难了,所以这回朱老、于伯伯、王大妈可就有事情做了,白天让徐金斗预习和复习,背诵文章和各种公式,晚上就是点灯教他各类知识,也亏了这三个都是知识渊博,且都有一定的教学经验。

只是把握那个度,不会让他累垮罢了。

由于朱老的加入,教的是文言文和古代诗词鉴赏,使得原本就紧张的学习时间,就变的越加少了,就是于伯伯想要下象棋,也只能找朱老下两盘了。

他们真的是把徐金斗当做亲传弟子在教授,可能是这十几年的浩劫,让他们失去教授学生的机会,他们要从他身上补回来,徐金斗也真是个要强的人,这炼狱一样的工作和学习就这么的坚持了下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但有一点他觉得学的这些知识绝对有用上的一天。

没想到10月份发生了地震,晃动的很厉害。

两人出了房屋遥望首都的方向,都是久久未语,感觉震动是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代表这什么现在也无法说清,也许有好的一面吧。

未来的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不过在徐金斗心里觉得,只要是人都希望有一个好的生活,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人们,不会这样屈服下去的,这千千万万的人民群众也希望有个好的生活,那么未来毕将还是要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朱老、于伯伯、王大妈都是一脸的忧虑,没有经历过伤痛永远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尤其是朱老经历了晚清、民国、新中国,更是知道天下大乱是怎样的一个世道。

不过从总总迹象来看,社会经济虽然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但距离最危险的地步还有很大的差距,只要经济不崩溃,那些有能力的人没有都被打倒,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可是就在北方的大地震刚刚报道几天后,9月9日,首都又传来了噩耗,这一年三惊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消息震惊了全国人民,在人民的心里蒙上了阴影。

到了家里,大队的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当中,今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留下大队里、公社里、县里这些凡人可怎么办。

也有对未来的恐惧,但对于农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也就是怕再出乱子,外一国家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农民可咋办。上面离最底层的农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反正现在也是吃不饱,家里人反而劝金斗自己在城里小心些,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到了,千万别出事。

就在家里呆了一天,换了些粮食,带了些咸菜,就回到了琅琊。

这里天天都有怀念领袖的纪念活动和游行。

大家面有悲伤的神色,金斗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心情也不自觉的低落很多,就这样回到了房子。

大妈和于伯伯也都刚游行回来,朱老躺在在躺椅上,一荡一荡的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想啥。

他们让金斗尽量少出去,没事就在屋里呆着,好好学习。

趁着这时候有时间,在郊区弄了几车的胶泥,又跟人要了几捆麦秆,开始给棚的四周糊上泥,不过这些活都是晚上借着月光干,这时候还是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好。这个棚的泥大部分都脱落了,夏天有缝也就不管了,但是到了冬天那可就要人命的。

金斗也是个利索的人,呼呼的一层一层的都给糊上,估计冬天就不冷了。

就这样,没几天就传来了粉碎四人帮的消息,难怪他们只是让金斗在家里别乱跑,让他不要担心,说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候反而是上街热烈庆祝得人特别多,也确实大家恐惧的那几个人都被抓起来了,上面那终于消停了,人们的日子肯定能好过不少。

那么人民确实都人人都带着喜气,可以用全国喧腾来形容。

大家都能感受到生活有了希望,人生有了奔头。

这时候也都已经入冬了,大家的棉衣也都穿起来了,天气肯定是一天冷似一天。徐金斗又到煤炭场,进煤粉,制作蜂窝煤来卖,也算是个小生意。

每家每户的问要蜂窝煤吗?

当然用了,自从解放后,首都那发明了这种好烧的蜂窝煤,每个城市都有好几个卖蜂窝煤的大厂子。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到又好又便宜的蜂窝煤的,这得走后门。

大锅饭的坏处这里就体现出来了,这些大厂出产的蜂窝煤很多都是劣质品,根本就没法用。

所以,很多人都自己来做,反正琅琊这也不缺煤。

但这个活很苦,也很脏,所以好多城市居民是不愿意干的,他们就买那些小贩子卖的蜂窝煤,这也是唯一琅琊这让临时工可以干的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糊口像徐金斗这样寄居在城市的农们工业只有这个活可干。

当然,像徐金斗这样能吃能喝的壮劳力,应对这些活还是绰绰有余,他也能在空闲时间去学习文化知识,这也是他的希望所在,毕竟这书总比这没有希望的苦日子让人欢喜,让人忘记这还是物资贫乏、上升空间有限的时期,在思想上起码能愉悦愉悦,这也是以后新华书店重新印刷书刊时万人抢购的原因了。

二月份,快要过年了,金斗已经在黑市上买了不少的年货,想着能过了欢乐的春节。

但是上面的政策,还是没有变化,这让人有些泄气。。

这让那些期盼改变的人们感到了失望,尤其是像朱老、于伯伯、王大妈这样受打击的人,还有像金斗这种一心想着能改变命运的人,尤其是对于农村年轻人,真的没有好的出路,用于伯伯的话说,就是上升的通道太缺乏了。

因为这篇报道让这个春节变得沉静无比,希望改变的广大人民也都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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