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不说话,女孩冷哼。
男人低笑着。
“哪有,我的晚晚一直都坚强。”
“你哄我!”
“嗯,我哄你,我的好妹妹。”
霍晚直接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终于回家了,这一天他等很久了。
她的卧室一直是他打理的,怕晚晚看到自己的脸会伤心,就提前把她卧室里的镜子全拿走了。
霍深带她走到她卧室门口,刚要帮她开门,继而想到了什么,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他不想让她有自己是废人的感觉,所以有些事还是让她自己做。
什么都帮做好了,晚晚只怕会是伤心,认为自己是废人一个了。
看她怔怔地站在门口,男人开口道:“愣着干嘛,开门。”
女孩侧头望着他,笑了笑,转而转动门上的把手。
走进门是一张干干净净的床,几乎是纯白色的卧室,温暖的阳光刚好可以洒下来,舒适
而慵懒。
还有圆形实木腿原木色的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一沓纸。
木制的门窗,给她一种典雅的感觉,里面是一扇透明晶亮的玻璃窗。
玻璃窗下面还有两个小花盆,是仙人球,给她的房间添了分颜色。
风格简单。
是她喜欢的。
一眼扫过去,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再看看,才发现,是少了镜子。
手下意识地抚上完好的左脸,右手是保住了,但没有知觉。
看见她的动作,霍深心脏倏地一疼,心底涌着一股寒意,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
书房。
“少爷,那边传来消息说,安思暖试图自杀。”
霍川站在桌前,一字一句道。
安思暖有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她自作自受,霍川不会有半分怜悯。
“呵。”男人轻笑,笑意达不到眼底。
而后,薄唇淡淡吐出几个字,“别让她死了。”
想寻短见,那他就让她半死不活。
一个多月的监狱生活让安思暖备受折磨,因为她出众的外表。
从天堂摔到地狱,仅仅一夜,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里的人简直是魔鬼!
从进来的第一天,因为她的外表,一个女人便碰了她,她奋力反抗,却一点用都没有,她们反而变本加厉。
只要她反抗,等待她的就是另一种残酷的对待,她不敢,她怕。
她恶心极了这副身子。
安思暖颤抖着身体蹲在角落里,她的爸妈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她想逃离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
白天还要干粗活,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她哪里做过这种活,白嫩细长的手早已变得粗糙,手心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明艳而白皙的脸有些憔悴,眼睛下方还有一圈淡淡的青黑,发丝凌乱。
哪里还有往日端庄优雅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安思然,连阿衍都被抢走了。
“喂,听说你绑架了自己的妹妹,可真有你的,连妹妹都能下去手。”女人容貌有些苍老,一头乌发还夹杂着几根白发,指甲缝里夹着黑泥。
“她不是我妹妹!”安思暖大声道,眼神泛着别样的光芒。
她跟安思然哪里是双胞胎,只不过因为年龄相仿而已。
她有把思然当成妹妹一样对待过,可是,当某一天,她发现阿衍看思然的眼神,分明是她未见过的!
“得了吧你,害了就是害了,还否认。”
“我没有!”
“啪”
女人一巴掌甩在她脸,随即啐了一口唾沫子在她脸上,“真够贱的啊!”
她虽犯了重罪,做过的事她不会否认。
“是她不要脸!”忽然,安思暖不怕死地冒出一这句话来。
尽管待会她迎来的是一顿痛打,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这群女人打死她,她不想遭受非人的待遇。
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是你不要脸吧,我可是听说,你接受了人家补偿,还去死缠烂打。”
说完,女人啧了两声。
安思暖的事在同一个牢房的人都知道。
那些杀了人的或犯了重罪的还以为她是因为了什么事才进来的,谁知道是绑架妹妹的罪名。
闻言,安思暖鼓起勇气,睁着那双似水的眸子瞪着那个女人。
“瞪什么瞪?再瞪你也出不去!”女人怒道。
手一把揪过她的头发,用力拉扯着。
安思暖吃痛。
什么时候她受过这样的苦了?
她是安家大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进来这个阴暗的监狱里,从此过上了黑暗的生活。
霍深给她重新找个了医生,来帮她复健。
医生说虽然不能恢复如初,且复健的过程很痛苦。
只要能恢复,再痛苦她也会坚持下去的,只要能恢复,那就不算痛苦。
熬不下去的话,她就真成废人了,即使不能再画画了,拿起筷子都可以的。
只要有希望,她不会放弃的。
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她也都能接受,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许牧宸坐在沙发上望着她,目光温和。
近日看她的状态好多了,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在寒冷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恐怕受损了。
不知什么时候,许牧宸成了霍家的常客,常常来看她。
她并不知道,许牧宸还将她的喜好摸透了。
比如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清楚。
“还好,起码有点知觉了。”女孩淡笑着。
只是现在,她的手不能受伤,不然就真的没用了,做再多的复健,也是徒劳。
“怎么不见牧心?”
“最近快元旦了,她有些忙,过段日子就会来了,省得她整日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