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无极从袖带中拿出临走前月清风给她的那枚解毒丹,“这是昨日桃林里的那兄妹俩让我还给你的。”
冷心看了看,道,“应该是还给无情哥哥的吧,是无情哥哥赠给那位手拿鞭的姑娘的。”
“无情给的?”无极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你是说,我把解毒丹给了你,你又给了无情,无情又给了月牙子?”
冷心点头道,咬牙切齿道,“是啊,还是当着我的面给的。”
无极凑过头去,八卦道,“那你不生气不吃醋吗?”
“吃错?生气?”冷心回忆起昨日无情追上她时的温柔细语,一脸甜蜜,“无情哥哥哄我了。”
无极瞧着冷心那一副甜蜜模样,再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真是不想理你。”
恰巧这时,无情急匆匆过来,怀里还抱着前些天冷心送给他的两盆垂死的紫罗兰。
“无情?”
“无情哥哥?”
无极和冷心皆是震惊的看着不到晚上不归来的无情,又双双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确定现在是晌午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情居然大晌午的回来了。
“心儿,你送我的紫罗兰死了。”无情耷拉着脑袋,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孩子懊恼不已,“我每日都有悉心照顾它的,可他们还是死了。”
“怎么会?”冷心走过去捏了一下已经成稀泥的花土,抬头,笑问道,“无情哥哥,你这是浇了多少水啊?”
“我每日饭前都有浇水,难道不对吗?”
无情对照顾花草一窍不通,甚至以为花草和人一般要一天三顿“吃饭。”
无极在后面抱着那四盆花,撇了撇嘴,吐槽道,“这么天真,不是蠢就是傻。”吐槽完,抱着她心爱的花回了屋子,将院子留给冷心和无情。
而冷心在听到无情把花当做人一天三顿照顾时,终是没忍住,大笑出声来,她虽是大笑,却丝毫不显粗鲁,反如一池甘泉,甘冽轻快,“哈哈,我还以为无情哥哥你经历了小时候将一院子花淹死的事后会长记性,没想到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哈哈哈哈.....。”
“啊???原是这般?”无情恍然大悟,又想起小时候的糗事,脸如火烧,“都是儿时不懂事,心儿你就莫要嘲笑我了。”
“原来无情哥哥也会脸红呢?”冷心偏头看着他,嫣然一笑,转身去窗边拿了那一盆被她照顾的极好的昙花,“我知道无情哥哥最是喜爱昙花,这是买花时花坊老板所赠,如今也快要开花,心儿便借花献佛送给无情哥哥。”
为了避免无情再次悲剧重演,冷心特地回屋拿了笔墨纸张详细的写了注意事项,连同花一起交于无情。
无情接过昙花与那张密密麻麻的纸,紧紧抱在怀里,目光万千,化作一声,“谢谢。”
爱情这东西,难能可贵的是知足常乐。
此后的日子里无情和冷心也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而无情也会时常亲昵的唤她“心儿、心儿......”脸上的笑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他们两个总归也是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感情也是极好的。
无情虽对种花草上没有天赋,但也曾在九尾山耳读目染十几年,心中对花草也是喜欢的。
再加上这次冷心在这儿,时间长了,偶尔也会跟着冷心修剪花草。
虽然每一次都是一场灾难,但他似乎乐此不疲。
又跟着冷心学习插花,这也导致冷府很长的一段时间到处都是残花败柳,就连未开的花骨朵都被无情摘了去学习。
有一次家中实在没有花草供无情糟蹋,他竟是打上无极那四盆花的主意。
被无极知晓后,愣是追了无情十八条街,若不是冷心拦着,怕是要追上整个南夏城了。
从开始的冷漠到现在的融洽,算来冷心也来了快有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有她,有无极,有无情,是她在南夏最快乐的时光。
这两个月,她同无情的关系算来算去,也只不过是回到了小时候。
冷心觉着其实这样也不错,毕竟小时候她的无情哥哥眼里心中嘴上可都是只有她一人呢。
可那终究只是小时候,人总是会长大,心也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改变,这也是冷心不得不承认、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无极被月清风月牙子两人叫去不知做什么。
于是,在那五月的滂沱大雨种,翁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中。
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照亮在女子载满泪水的俏丽脸庞上。
她嘶吼着咆哮着,如疯魔一般,又如窗外被大风吹得几欲折裂的大树,疯惨凄凄,在这狂风暴雨的无眠夜里将自己亲手埋葬,“不就是一个玲月吗?我给你,我冷心给你。”
彭的一声,门被重重踹开,倒在地上,孤零零任是风吹雨打,有一条苗条身影被踩在上面,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仿似度过了春夏秋冬,千秋万世,而后头也不回冲入黑暗中,消失在狂风暴雨里,疯狂而又凄凉......
屋内烂醉如泥的无情怀中紧抱着一幅画,画中的人温婉柔情,她叫,玲月。
三日后,冷心带回来玲月,那是自冷心回来三个月第一次见到笑得那般开心的无情。
脸上、眼里全是幸福喜悦的笑,不参一丝杂质,与她一起的时候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是她曾唯一锲而不舍爱着的无情哥哥啊!
心好似凋零的花瓣,她却没有哭泣的权力。
如今看着别人的爱情发芽开花,而她却只能选择萎缩在一旁沉默,心中祝福,“这样真好,至少、至少我们两个其中有一个是幸福的。”
那日真是极好的一天,府中像是过节一般热闹开心,备这备那、嘘寒问暖。
当然,不是对冷心,而是那个失踪了三年的玲月。
第二日,府上张灯结彩,宴请亲朋四邻,为玲月办了接风宴。
而这期间,从无人问冷心这些日到底去了哪儿,又是怎样回来,甚至连声谢谢都不曾有,虽然冷心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