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很惊讶？”戴默拿起茶壶帮我倒茶，眼中盈满笑意。
“有点。”我打开纸巾。
“更多的是尴尬对吗？”
我无话可说，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戴夫人怜惜又慈爱地看着我，我不禁鸡皮疙瘩全起，但迫于情面，我故作单纯地望着她。
“老二平时对其他名媛小姐礼貌疏离，没想到跟小昼关系这么好，这都开始说悄悄话了。”戴夫人轻拍戴先生的手，“我还怕他们相处不来呢。”
“小昼这孩子独立的早，善良温和，跟老二相处没什么问题，你就别瞎操心了。”戴先生握住她的手。
“唉，小昼这孩子也是命苦，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戴夫人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我很不好受，碍于身份没有发作。我想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饭局。
突然戴默站在我后面，弯下腰，呼吸喷在我的颈部。我转过头，是戴默。“别动，你有一丝头发缠在项链里，我帮你弄出来。”
他解开我的项链，帮我把头发解出来，又帮我重新戴回去，这个姿势很奇妙，就像他从后面抱住我一样。
“我继母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他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轻声慢诉，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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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女大不中留啊，妹妹有了未婚夫，就忘记我这个哥哥了。”晁祁无奈地笑道。
虚伪。
“没有，我怎么会忘了哥哥啊？”我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嘟囔。
戴夫人笑着打趣我：“小昼还是个小姑娘啊，老二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
戴默在我旁边温和地回复：“一定会的。”
我低着头，再没心思和他们演戏。即将面临的问题就这么赤裸裸摆在我面前，不是我逃避就能解决的。
摸不清底细的未婚夫，虚假刻薄的婆婆，以及…晁祁。
“让您见笑了，家妹在我们家一直是被宠着的。那我们就先这样吧，订婚宴就定在下个月，我先带小昼回去了。”晁祁站起来，礼貌的和他们道别。
我也向他们道别。
“回见，想找我随时都可以。”戴默把名片递给我。
“好。”我把他的名片随手放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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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晁祁后面出了餐厅。
“我就不跟你回去住了，我有地方住。”我抬头对晁祁说。
“玩得已经连家都不想回了？”晁祁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说过我早就没有家了。”
“我也说过我在哪家就在哪。”
他生气了吗？我紧握包包。
“何必自欺欺人呢？你不想看到我，我也讨厌你。相看两生厌，算了吧。”我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心生厌烦，只想快点离开。
“你喜欢戴默吗？”他低头看着我，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是兄长还是爱人？”我认真地看着他。
“以爱人呢？”
“嗤，你无权过问。”我忍不住笑出声。
“以兄长呢？”他的情绪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喜欢，为什么不喜欢？温和又帅气，作为丈夫怕是再合适不过了。”我对他展开大大的笑容。
“行，很好，我还担心你不会乖乖联姻，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本以为麻木了，可还是悄无声息地血流成河。
“马上就要订婚了，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吧，别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晁祁抽了根烟。
跟晁祁待在一起才惹麻烦，“不了，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拒绝了他。
“那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再说了，你住在哪，我迟早都会知道。”
虽然很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但此刻身心俱疲，也不想自己打车回去了。
直到车开动，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吃一堑长一智，我从来不长记性。
晁祁压制住我的手腕，金属腕表紧贴我的脉搏，被木质调的香味环绕，全是晁祁的气息。
“温和又帅气，这么天真啊，我的小姑娘。”他声音偏哑，却依然磁性动听。“男人都是这样，还没被骗够吗？”
“没被骗够吗？当然没被骗够啊！骗够了我为什么还要联姻？完全是因为…”说不下去了，我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早已沾满泪水。
“因为什么？”晁祁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说出来。”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