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冷,我用尽全力挣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头疼,自己仿佛置身在冰窖里。
“林念女士,能听到我说话吗?”身穿白褂的人躬身向我。我猜她是医生,我只记得自己发了高烧,吃了退烧药就躺着床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你都烧了一天了,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哥哥真好,他一天没吃东西就为了照顾你,护士看不过劝他去吃点东西,他见你状况有所好转才去的,应该马上就可以回来……”这样啊,原来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他妹妹吗?也许吧。我没心情听医生说后面的话,“我想睡了。”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听起来挺变扭。
记得那次感冒,声音也是变扭,为了安慰我,他说他喜欢这个声音,很有“磁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从那以后,自己抓住机会就故意生病,为了他喜欢的声音。
医生走后,睁开眼把头转向窗子的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的雨,细细密密的拍打在窗上,真美啊。窗外不断亮起的灯光提醒我夜晚的来临。
“咔嚓。”很轻的开门声,接着是很轻的脚步声,我知道他来了。内心深处的喜悦让我的嘴角上扬。“醒啦?”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柔和,“我带粥,还烫着,饿不饿?”“饿了。”我故作委屈的回答,再加上那沙哑的嗓音,给自己打了满分。他轻皱了眉,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再等等。”“嗯~我现在就想吃,你帮我吹吹。”“好。”
等他吹好后,我又说:“手上有针头,不能拿勺子。”他笑了笑,扶着我靠在他臂弯里,说:“张嘴。”我就这样看着他的长睫毛,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等我智商恢复时,自己肚皮快撑爆了。但似乎身体太虚,吃饭已经耗光体力,没多久又睡了。
在迷糊中好像有人在动我的左手,有人为我盖被子,有人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最后一个感觉自己是最不确定的,但我希望是真的。
我再一次醒来,窗外的天空被城市里的灯染成红色,让我分不清这是傍晚还是深夜。突然,我看见一点荧光一闪一闪的,还会移动,那点荧光从我面前飞过停在了我床边趴在床上的人的背上,我伸手盖住它,不巧闹醒了他。“别动!”我认真的对眼前的人说。他似乎被我认真的表情吓到了,真就不动。直到我摊开手掌给他看,他疑惑的表情才得以解开。“这是什么?”我问。“萤火虫。”我有点高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活的,“它就是专说中的地上的星星,长得也不那么可爱嘛。”没在我手上停留多久,它就飞走了。“喜欢吗?”我还没有回过神,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你说什么?”他说:“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住那个房子,上次你去的时候是冬天,没见到那里的萤火虫。”
等等,我没听懂,什么叫“我们”可以去“住”,我不是被拒绝了吗?他可能是见我脸上变换无穷就把我从背后给环住道:“我们可以在那里夏天看萤火虫,冬天推雪人,一直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