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室里。他对我说:“念念,去调傍晚天空的颜色。”我调成了酒红色,他没生气。
“为什么要调成这种颜色?”
“在天空里我见到的就是这种颜色。”
“什么样的感觉颜色呢?”
“被城市里的灯光污染成的这种难看的颜色,我不喜欢但又不得不接受。”
“好,我们就用这种颜色了。”才知道他要去拿这幅画去参赛,可有一半是我画的,署名自然是我们的名字,可我觉得有点太荒谬了,我才学了几天的画画。
两天后,他和我说我们的画得了个优秀奖,但没有奖金,不过这是个好的开始。于是今天不上课,带我出去玩。
我喜欢吃动物内脏,去大排档里点了几盘爆炒腰子,我全吃了,他一口没动,我能理解,在我认识的人里就我自己口味这么独特。
吃完晚饭,他说要带我去他的工作室看看。我想无非就是几幅画,看看也好,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
到了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这里不仅有画还有一架钢琴,就问:“你会弹钢琴啊?”
他没说话,在钢琴面前坐下,闭上眼睛,娴熟的弹起来,我的眼睛盯着他的手指灵活的变换,目不暇接,所以我打算盯着他的脸看。
嗯,观察下来,发现他的睫毛好长。
他这时突然睁开眼看我,我有些尴尬就说:“你弹得真好!”
“知道我弹什么吗?”
我很熟悉这首钢琴曲,脱口而出,“梦中的婚礼。”
“对。”
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自在,我别过头去,看见了一幅画,上面的有一块颜色我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问:“能和我说一下那幅画的创作背景吗?”说着,我的手指过去。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那幅不行,在画室里的任何画都行,除了这幅。”
我的兴致没了,说:“回去吧。”我转身就要走。
他拦住我说:“再听我弹一首。”
“好。”
弹完后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好像在哪听过,好熟悉啊,就是想不起,但你弹的类型应该是爵士吧。”
我看见他眼里有一束光闪过,但不真切。
“对,是爵士,可我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他高兴了,我能感觉到。
别问我为什么,从小我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能准确的感觉到别人的情感是什么,我害怕有人冲我发脾气,对我吼叫,于是我在他们做这些行为之前就离开了,因为我怕。
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像失眠了。他的房间就在我的斜对面,想到今晚他弹钢琴的样子,心不自主突突的跳。想着想着,脸有些发烫,我赶紧摸摸额头,没发烧。
早上醒来,我知道,睡过头了。看看镜子前发丝凌乱,脸有点婴儿肥,别人都说我很漂亮,长大一些把婴儿肥退下之后就是个美人了,说我长得像我妈,特别是眼睛,很像也很漂亮。也许是自己天天看我这张脸,所以对自己漂不漂亮并没感觉,也不在意,现在我开始有些在意了。
今天我没把头发扎起来,而是梳好了放在脑后,这样的自己应该很美。
下楼的时候,他看向我,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我也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