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跟你说哦……”陆元丰巴不得与女子多说些话,多相处,于是讲起他对达官贵人聚会的讨厌,及如何中途悄悄溜走。
这一日,他与女子聊了很久,直到女子的丫环找过来了,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也许是上天的故意安排,后来见面的次数逐渐频繁,要么是宫中宴会,要么是京中各种各样的诗会,每当这个时候,两人均是无奈的相视而笑。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温柔婉约,云色倾城,这是他给她的印象,她叫杨婉云。
顺其自然,两人相爱了,就在陆元丰打算求父母到杨府提亲的时候,杨夫人去世了,婉云伤心欲绝,这个时候到人家府上提亲实在不好,陆元丰只好打消了念头。
杨夫人去世后不久,婉云的父亲就娶了继室进门,继室对婉云并不喜欢,本就失了娘亲的婉云郁郁寡欢。
陆夫人不知如何知道了儿子的心思,暗暗调查婉云一番后,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元丰有心娶她,干脆就把她接到陆府来住好了。
陆元丰跟婉云一提,婉云很心动,她现在在府里度日如年,父亲宠爱继室,对她这个女儿鲜少过问,其它兄弟姐妹也与她不亲,如果不是没地方去,她早就离开这个家了,所以一听到陆元丰要她住到陆府去,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原先陆元丰还以为婉云的父亲会阻拦,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到别人府中,有损她的清誉,但杨大人不但没有反对,还十分赞同,女儿本来就是要嫁人的,既然有人看上她,他又有什么好阻挠的呢!他本来也不是很待见这个女儿,早早打发了事。
只是谁也想不到,婉云入住陆府后不久,就发生了那件事,以至兄弟反目,恋人分离。
“二叔,你一定很爱娘亲吧!”本来叔恋嫂子就让人所不耻,但此时,娉婷却没有丝毫的反感,听着二叔的娓娓叙述,娉婷能感觉到二叔对母亲的感情,那是独一无二的痴情,浓郁而炽烈,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母亲嫁给了父亲,而二叔离家出走十几年。
“是啊!很爱,那时我发誓,非婉云不娶,如今,却是做到了,虽然婉云嫁给了你父亲,也就是我大哥,但我却无法再娶别的女人。”想到这么多年来,没有婉云的日子,自己是如何度过的,陆元丰只感觉到悲凉,不是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相反,有很多女人想做他的妻子,只是,他的心已经给了婉云,哪怕她成了自己的大嫂,他也无法再收回自己的心。
“可是,为何后来我娘嫁给了我父亲,而二叔你却孤身一人?”这是娉婷最想知道的事情,母亲到死念叨的都是二叔的名字,可见心里爱着的也是他,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导致娘亲和二叔这对有情人分开至今。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我和你娘亲或许早就比翼双飞,白头到老了,可惜,上天爱作弄人,既然给了我和婉云的情深,却始终缘浅,乃至有缘无份。”陆元丰目光落到墙上的书画上,那里挂着一幅白梅,雪白的花瓣儿似乎能透过纸张发出香味来,白梅落款是‘绿萼’两个字。
凌波院那株绿萼是两人亲手栽下,如今,一人已故,而他,只能看着字画缅怀,眯了眯眼,陆元丰脑子里出现婉云入住陆府之后发生的事。
杨婉云入住陆府,除了陆元丰,最高兴的莫过于陆元盛了,刚开始元丰以为大哥是为自己高兴,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察觉了大哥对婉云的心思。
大哥陆元盛比元丰大四岁,大哥是嫡子,元丰是姨娘之子,从小放在大夫人身前教养,所以兄弟两人感情向来很好,如果是别的东西,元丰完全可以让给大哥,但婉云却不行,她是他最爱的女子,他发了誓,非她不娶的。
杨婉云在陆府过的极好,陆家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包括陆家的下人,知道她是未来的少夫人,也是对她恭敬有加,婉云喜欢陆府的一切,除了元丰的大哥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莫名让婉云感到不安。
在陆府,婉云住的院子叫凌波院,在这里,酷爱梅花的她和元丰亲手种了一株白梅,名唤绿萼,还有元丰送给她的白猫,她取名为花卷,陪伴她在陆府度过日日夜夜。
两情相悦的两人,你抚琴来我练剑,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如胶似膝,但两人都是保守之人,即使最亲密的时候,也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没有突破,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元丰是真心爱婉云,觉得婚前失身对婉云声誉不好,他宁可等到新婚之夜,也不愿别人说婉云不好。
原以为两人会这样一直开心的过下去,直到婉云孝期一过,元丰就娶她过门,可惜上天弄人,半年后,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婉云无奈嫁人,元丰恨而离家出走。
婉云入住陆府半年后的一个晚上,一直恋慕婉云的陆元盛,忍不住心底的恶念,借酒装疯的跑到婉云房里,将她强暴了。
那一晚,元丰并不在府中,父亲派他到燕州去见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第二天回来,没注意到府中众人怪异的眼神,他兴致勃勃的到凌波院找婉云,一推开门,却见她正要悬梁自尽,大惊之下将她救下,婉云却哭着对他讲了昨晚发生的事,她被他的亲大哥强暴了。
听到婉云的话,元丰两眼一黑,几乎昏倒过去,大哥趁他不在府中的这一晚,竟然强暴了婉云,这简直就是禽兽行为,暴怒的元丰跑去找陆元盛理论,知道他被父母罚跪在祠堂,他气冲冲的跑去,见到大哥,元丰一拳就朝他揍了过去。
如果说借酒装疯得到婉云身子的陆元盛原先还有些对不起弟弟的心思,被父母罚跪,已让心高气傲的他烦燥不堪,现在向来敬重他的弟弟又对自己拳头相向,更是让陆元盛心底唯一仅存的内疚抛诸脑后,与弟弟对打起来。
“你这个禽兽,竟敢对婉云做出那种事,我打死你。”怒火中烧的元丰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是被眼前之人玷污,下手的力道更重,几乎是拳拳见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