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儒心中突然像被堵上了什么东西一般,仿佛这一番回忆只有他自己知道——站在眼前的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但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真是有些置身梦境的虚幻感觉。
那“僵尸”继续说道:“你们到目前为止,总共干成过三件大案。第一件,劫了天国北部军火商人的大半家产,让那军火商人气得捶胸顿足,过后两个月份病得卧床不起,然后……他就陨命归天啦;第二件,你们又绕到我国西部,在那里把遇到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员外郎,于是你们把他们所能偷的所有东西都尽数偷走,让员外郎欲哭无泪,竟然一气之下跳河自尽……第三件……就是你们今天早上才办的这件案子……”说到这里,他坐在沏茶独饮,感觉到这味道似乎相当不错——
他们三人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完完全全没想到会被人仿佛跟在他们背后偷窥一般,了解得如此清楚。所以对眼前这人,他们只有恐惧。
宋行风作为大哥,必须要出来说道。他好似强弩之末般,对那人说道:“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既然是这样……我们……我们……”
这“僵尸”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就留你不得’啦?呵呵……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你们这些事难道就我一个人知道?”
听到这话,他们三人都惊恐万分地盯着他,感到一阵冰冷的黑影从内心深处袭来。同时,他们三人愣是一动也不敢动。
“僵尸”继续品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你们放心……我知道你们前两次都把钱花在了救济百姓上——而且劫的都是不法的商人……我们对这些商人也恨得咬牙切齿,只是苦于他们的帐本做得天衣无缝,所以才根本没办法抓人。而你们所得的那些钱……几乎没有几两银子花在了你们自己身上——这一点就相当不错嘛……”说到这里,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相当令人心麻的笑容。
听到这番表扬的话,宋行风等三人就像似受批评的孩子,突然间听到了家长的一句表扬之辞般,感到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随后那“僵尸”对他们说道:“啊……现在心里好受点儿了吗?好受点儿了……就过来坐吧——别老站在那里……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被别人当成是领导——”说着,他动了动意念,那椅子自动地就都摆好了自己位置。
一见到这种力量,他们真有些惊讶。一方面,没想到此人也如此精通灵术——像这类改周围物体放置的情况,他们也只不过是听说过而已;另一方面,他们也感受到了他态度的变化——由原先的一味打压,变成了邀请他们坐下。这下子让他们几人变得更乱啦,都不知道该不该坐下。
那“僵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坐呀——不坐……不坐下我怎么能告知你们接下来到底有什么任务呢?来——坐!”
听了这话,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宋行风先行坐下——如坐针毡地坐下。陈彬儒与宋紫烟也战战兢兢地坐下。当他们的臀部与椅子有了接触以后,他们这才感觉到“毛骨悚然”。
“僵尸”先生笑道:“好——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名叫薛寒石……是一个……喜欢调查别人的人……跟踪调查——”
这话一说完,就让他们三人的心凉了半截。此时他们三人面面相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难道自己一直被人跟踪……都没有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宋行风盯了薛寒石一眼,然后吞吞吐吐地问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要如此这般地调查我们……我们可与你无怨无仇吧?”
薛寒石再度在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说道:“这当然是……要你们帮我做事啦——并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父母……都还健在……”
这句话,如同一针兴奋剂,打在他们心头,让他们三人眼中同时闪起了一阵光芒。他们不禁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转过来,盯着眼前这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真的?”
但迅速地,期盼与渴望中,一阵冷静扑灭了此时的火焰——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的父母在哪里?肯定是一招骗局。但是面对着对自己知之甚详的人,他们又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薛寒石继续说道:“真的——”
在期盼与犹疑中,他们三人再度面面相觑。他们正在用眼神进行着交流,期望得到一个完美的方案。最终,陈彬儒与宋紫烟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宋行风的身上——他是他们的大哥,因此有“义务”要为他们冲当“排头兵”。
宋行风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于是他对薛寒石说道:“在回答你行不不行之前,我们得明白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们可不想像个没头蝇头一般,你让我们往哪儿飞……我们就往哪儿飞……”
薛寒石笑道:“果真是走江湖的,算得挺仔细呀!好吧——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们:要你们偷的东西……是一个箱子……”
“一个箱子?”宋行风眉头一皱,对这种说法有些不安,“什么箱子?”
薛寒石继续说道:“一个里面装着神秘物件的箱子……”
陈彬儒听后眉头一皱,问道:“那个箱子现在在哪儿?”
薛寒石不禁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说道:“这句话切入要害啦。我可以告诉你们:它就在本镇最富有的人手中……”
“最富有?”宋行风说道,“本镇最富有的人不是孙傲吗?他现在已经被我们偷了个精光……他还有什么值得偷的箱子?”
“不——”薛寒石继续说道,“孙傲已经属于过去……现在最大的富商……名叫蔡仁宗——”说到这里,他眼睛一虚,恐怖的眼神正在敲打着他们三人如小鹿般乱撞的心。
这句话令他们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他们今天才见识过那植物的“狠毒”,现在要他们再去他家偷东西,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薛寒石继续说道:“方法你们自己想吧……总之——三天之内必须把他们家镶有翡翠与玛瑙的一箱子偷来……不然,你们父母的情况……就将石沉大海……”
他们三人听到不禁从心底里感到发麻——现在就要他们去面对那三株那么恐怖的植物,是否有些太仓促了呢?而且,蔡仁宗平时行善积德,口碑一直相当不错——他们又怎么能忍心对他的东西下手呢?于理于情,都不容他们这么干。
在经过一番眼神的交流后,宋行风也知道了他们俩心意——就是两个字:不干!于是,宋行风回答道薛寒石:“薛先生,我想我们不是你所想像那种可以用来搏取自己利益的人……我们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是无法无天的有钱人,我们坚决不会偷的……您另请高明吧!至于我们父母的事情……我自己会去想办法的——就不用你为我们操心啦!”
薛寒石一听,有些吃惊。但他现在手上不还抓着其他的牌吗?于是他嘴角挑动一丝笑容,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也不要那么快得出结论……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可握着诸多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让你们得不偿失——明白吗?”说话间,他有些阴阳怪气。
听到这里,宋行风一咬牙,有要上前攻击此人的冲动。但他被拉住了,拉住他的人正是陈彬儒。只见陈彬儒对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这么干——在此人的背后,或许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组织,正在暗中运行着。于是,宋行风虽然咬着牙,但他也只忍了。随即一挥拳,重重地打在了桌案上。
宋紫烟此时也心急如焚,无助地望了望哥哥,又望了望陈彬儒——她感觉到自己才是那只“没头苍蝇”,彻底地没了主意。
薛寒石继续笑道:“你们可以把这一次当成一个期末考试……当做……对你们训练的成果。并且,你们可以想想:蔡仁宗那么有钱的人,丢失的只是一口箱子……对他来说会有什么损失呢?而且,在你们拿到了箱子过后,我就会告知你们父母的情况……如果不去的话,那我不但不会告知你们父母的情况,并且还会把你们所偷来的东西交到官府手中——到时候不仅没有帮到这个丰瑞镇上的百姓,甚至有可能会更加地害了大家——”
听到薛寒石如此一番花言巧语,几个年轻而无知的青年居然就这样动心了……他们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中出现了几分退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