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林知疲惫的揉揉额头,吩咐翠儿道:“叫个人去请四爷过来一下,就说我有事同他商量。”
“是。”
看到院子里正在洒扫的小太监,翠儿招招手。
那小太监放下手里的活,在衣服后摆上擦擦手,小跑过来,笑着问道:“不知翠儿姐姐唤我何事?可是主子有什吩咐?”
翠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手脚伶俐,便同他道:“小铮子,你腿脚快,跑一趟前院去请主子爷。”
领了差事,小铮子不敢耽搁,一路跑着去了前院,对门口的看守道:“奴才是福晋院儿里当差的,劳烦大哥通禀一下。”
看守没与他为难,说了句等着便进去了。
不一会儿,苏培盛出来,问道:“你是福晋院儿里的?”
小铮子恭恭敬敬的给苏培盛打了个千儿,回道:“回苏爷爷的话,小的是福晋院儿里的洒扫太监,奉福晋话,来请主子爷。”
苏培盛听到是福晋请,心想着估计是那事有了结果,便进去禀告四爷:“主子,福晋派人来请。”
闻言,胤禛放下手里的折子,领着苏培盛一路向正院去。
到了正院,见林知要行礼,胤禛摆摆手道:“福晋不必多礼,可是调查有了结果?”
见他开门见山,林知便直接拿了福来的供词递给他,把前因后果都给他理了一遍,从南巡由谁随行讲起,一直到福来的供词和刚审出来的清心阁的一个小丫鬟,事无巨细。
之前林知下令把清心阁的所有丫鬟太监分开审讯,很快便有了结果,有个小丫鬟说她之前起夜的时候看到和她同屋的拂冬偷偷摸摸的,她便悄悄的跟着,然后便跟到了假山后面,看到拂冬和一个丫鬟装扮的人在说些什么,怕惊扰了她们,她没敢靠得太近,所以,她们具体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到。
后来审拂冬的时候,那丫头一口咬定她见的就是福来派去的人,问她那个人是谁,她说那人全程都是遮着脸的,而且声音压得很低,她也不知道。
虽然和福来那边的口供对得上,但林知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节点衔接不上,具体是哪儿,又说不清楚。
胤禛听完,大怒,他万万没想到李氏心肠竟这般歹毒,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前太过纵容她了。
缓了缓思绪,胤禛看着林知问道:“这件事既已查清楚,不知福晋作何处理?”
林知叹了口气,道:“此事是李侧福晋糊涂,只是……毒计害人纵然可恨,但她刚刚小产,想必此刻也是痛不欲生,所以臣妾只罚了她禁足,至于福来,怂恿主子犯下如此祸事,万万不可饶恕。”
胤禛:“福晋良善,爷很欣慰,但此事的处罚必要重些,才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李氏就禁足于清心阁,再罚俸一年,之前她讨去的奂姎阁也一并收回,福来和相关涉事丫鬟太监全部杖毙!执刑的时候府里的其他人都去好好看着。”
林知心里有些不忍,但她明白,这里,皇权至上,这件事,往大了说的话,就是谋害皇嗣,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想了想,林知还是对胤禛道:“臣妾尚有一些疑点未明,所以恳请爷能宽恕他们些时日再行刑。”
胤禛:“哦?福晋还有什么疑点未明?”
林知:“虽说脉络案理已经清晰,但臣妾始终想不通为何李侧福晋会真的落了胎,按理说,为了不真正伤害到腹中胎儿,谋略之时她定会做足完全的准备,可最后为何……”
胤禛听完若有所思,他之前在暴怒的状态下没有多想,如今听福晋提起,他才恍然。
胤禛:“福晋说得有道理,那这些人便全权交由福晋处置,待事情查清后,再行处置。”
林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