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女孩受了金发男孩的惊吓,回头对那黑发男孩叫道,不料那黑发男孩不但不帮她,反倒附和地笑了开来。一对中年夫妇在一旁站着,静静望着两男一女的追逐。
十年前,他们偶然在河边发现了两个男婴。出于同情便将他们抱回了家。
这夫妇膝下无儿无女。但因心地善良前后共收留十四个弃婴。那两男婴便是那第十二个和第十三个。故取名十二,十三。
十二便是那乱古无极,那祈愿之人。
那十三,是南冥家的弃婴是被邪物缠身的孩子,原名南冥奏曰,就是那所谓的降灾。
十二十三也不知道自已的养父母真实名讳,只知他们是最为低下,无人不欺,无人不辱的拾荒者。
“爹,娘。”少女争他们不过,只得在拾荒者夫妇面前撒娇。两只黄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映下跃金浮动。“你看看十二,十三哥哥也不帮我。”嘴角高可挂竹篮。
“我可没有,”十三回首笑着,“要怪怪十二。”风吹起了他风信子花一般的头发,扬起了他的衣角。胸前腥红的血坠随肩上飘带起舞。
说那血坠,那是十三被抱回来之后的第一个礼物--玄尸魄血坠。降灾之人在没有觉醒之前,无法自行控制天赋,甚至连压制都做不到。但又不能看着灾命外露,为祸八方。何法?唯有祈愿来与之抵消,但又不能将那祈愿之人时时留在身旁。何妨?只需将祈原一颗心头血与一缕残魄融入玄尸石铁之中,便有了真人一半的效果。
当然,为压制十二的黄道,也为他佩了一颗玄尸魄血。
“哥哥。”少女看将过去,有意置出怒色,实则怒气已消了过半。
“十二十三,你们让着点泠儿。”一旁的拾荒者终于开口,眼中满是宠溺。
风吹着树叶沙沙做响,卷起阵阵尘土飞扬。日光忽变格外耀眼,而三个孩子全然不知。
“带泠儿回屋,起风了,”夫妇脸色突变,眼中掠过一抹杀机,“没我允许休要出来。”
十三行动迅速,抱着泠儿拽着十二就向房子跑。他们不知为何,但直觉告诉他们,现在,跑,才是最安全的。
三步并作两步奔入门框,放下妹妹,把门好好拴住。
“我们为何要跑...”泠儿话并未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安静!”十二压低声音,门外一片骚动。
“是要账的又来了吗?”泠儿弱弱一问。“嘘~”十三竖起食指,泠儿乖乖闭嘴。
“你们最好把灵枫交出来,不然,嘿嘿,就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那是个很中性的声音,他们听不出男女。
“这里那有灵枫,只有我们的三个孩子!”那声音很熟悉,可以听出是爹娘的。
“自从十一姐姐出嫁之后,剩咱们仨,”泠儿叹道,“要帐的一来,也帮不了爹娘。”
“等,我好像听到什么,什么...灵枫?”十二忽然接过话茬。
“灵...枫,什...么东...西?”泠儿玉体一颤,眼不自觉地瞟着。
“泠儿,你很热吗?”十三抚了抚妹妹颈上的汗珠。
“没...没有...”泠儿结结巴巴,赶忙将汗,拭干。忽听门外咔咔叭叭一阵乱响,“你们不交,那就留不得你们,”风声更劲。隔着门缝望出去,刀光剑影闪来闪去。爹娘脚下生风,左,右,左,鬼影迷踪。
那人的身旁游荡着一火红熊罴头“兽灵·焰罴。”手中赤炎熊熊,就连空气都退散开来。前后左右跟着拾荒者夫妇的节奏。
持剑切入,御火,排开夫妇,回首,箭步上前,闪过夫妇。
佯攻,他的目标是房子。火焰加剧,四周空气加速升温。
夫妇一左一右分散,妇女后踏一步,绕到丈夫身后。其丈夫向后一跳踏上其妻早己伸出的手,借力飞步踏到门前,挡在那人之前。
“老不死的就是老不死的,连做个远跳都要借力。”大手一挥,隐去熊头,掌中火也隐隐退去。
“完了吗?”泠儿将小脑袋靠向十三,轻轻说道。呯-呯-。十三心跳加速,心口忽然一绞痛。“拿水!”己经顾不得小声,十三吼道。
一道又一道火灵流进屋里,聚在一处,欲着,未着。原来在那人熄没掌中火的同时,全身火灵聚于脚下,从地面逸散开来。
“这种小把戏还敢卖弄,歧宗就不教你点好的吗?”那人身后的女人开口说话。一股至阴至柔的水灵外放,将那火灵生生压了回去。
“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得不到。”那人咬牙切齿,瞳中燃起阳火。
“你烧了这草庐我不心疼,可这里面还有三个孩子。”
“又TM不是亲的,死了就死了,你俩老不死的东西。”
“洪珏,好歹你也是我看大的,去歧宗三年,什么也没学。”夫妇并到一处,男人开口。
洪珏眼中火光更甚。
“好好的化形境。今天栽这了。”女人补充道。
洪珏身上燃起火焰向前击来。
夫妇行动同步,带出一条绿蓝交织的光晕。
“记好了,”夫妇二人语出同时,恍如一人,“老人,是你惹不起的。”
一阵来自灵圣境的威压铺天盖地袭卷而来,震得门前桑梓与破陋小屋晃晃悠悠。
洪珏来不及退去便被那光晕波及,霎时神魄俱灭,尸骨无存。
“杀人者!叶洋。”夫妇二人仰天长啸,似说给谁听,又好似无人在听。
威压渐退,云去日现,又好似平常的一天。
“看够了就出来!”语气很冷,但能听出来,那是一个人的声音。
三人推开紧闭的房门,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