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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玩儿”

说是半游玩,但下船的时候大家明显比出发时候安静了不少,毕竟一周时间待在船上,精神身体感到疲惫也是正常,回京的车厢内大多数人都在闭目养神,秦棉却因为心里有事格外精神。转天就是周一,剧场的人不用上班,有一些下了高铁就直接自行回家去了,因为行李很多,秦棉跟着徐云晓上了公司安排的大巴,到公司才转坐早等在那里园子过来的车,和司机一起先将徐云晓送回了家,几人把行李搬进屋,徐云晓让秦棉先放着周二上班再来整理。

秦棉回家的路上顺便将船上就打包好的几件大褂送去干洗。作为助理,演出服一向是秦棉负责的,其实徐云晓多数的大褂都直接机洗就可以,徐云晓本人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类型,很多时候他都会自己把衣服扔洗衣机里洗好,秦棉只需要拿出来熨平就可以了。只有几件料子比较娇贵的,必须干洗,这是上任助理交接的时候就嘱咐过的,后来秦棉在取新大褂的时候也一定会问清楚保存及处理方法。

秦棉回到家把行李放下就又出了门。他们剧场隔壁原本是条古玩街,后来随着游客的增多,真正的古玩就越来越少,倒是伴手礼、纪念品越来越多,成了旅游购物街,秦棉要去的地方就在那里。

这家叫“玩儿”的店开在购物街中间靠后一段儿,面积不大,东西是真多,堆得满满当当的,也杂。老板倒是很有生意头脑,除了卖些本地特色产品,还专门开拓一小区域,放些世界各地的小玩意儿,对外号称是老板在外旅游时淘的,其实只有小部分是,大多还是批发的,有些还是从淘宝上买的,只是都买单品,看起来还挺能唬人。

当然秦棉去那里不是为了这些,是因为那儿可以订制各式各样的书签。秦棉去买过几次,后来发现那老板是票友,经常上秦棉他们那剧场去听京剧,一来二去就熟络了。到了地方配合坠子直接选样式,然后将储存卡里的照片也拷贝给老板,他仔细看了看就告诉她两天后来取。

回去的路上秦棉才感觉到累,迟到的疲惫让她晚饭都没顾得上吃,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下了,晚上12点多被饿醒了一次,躺着没动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早上是被闹钟叫醒的,慢吞吞地起床煮了面条吃,感觉人才缓了过来。一周没回来,虽然门窗紧闭没落什么灰尘,但还是得彻底清洁一遍,够她忙的,所幸今天不用上班,所以也不着急,打开手机,边听节目边收拾,差不多一天也就过去了。

查了快递信息,估摸着在船上代寄的东西今天会送过去,上午秦棉去了园子一趟。周二的园子有点安静,自从开通了网络在线售票服务,排队等着买票的情况好了很多。工作人员们大多还带点上班综合症,嬉笑打闹明显不如平常活跃,看到秦棉去了,有人和她打招呼,也有人调侃她这是留洋回来了。大家之间这样玩笑开得多了,秦棉很是习惯,只见她整整不存在的衣领,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里是我的祖国,我们青年人学成后定是要归国效力的”,把大家乐得不行。也有人嚷嚷着要礼物的,秦棉笑着回道“那弹丸之地的东西哪比得上我泱泱大中华”,被大家一阵“切”。正调节气氛呢,手机铃声响起,果然是快递到了。自己一人肯定是搬不了,叫上两正在擦桌子的师兄,前后两趟给搬了进来,秦棉顺便把自己给爸妈买的礼物寄了回去。

进去就看到大家围着箱子看,还有人问“这买的什么这么多”,秦棉赶紧招呼“快打开吧,这都是队长专门给大家带的”。七手八脚地打开,几大箱子装得满满的都是吃的,估摸着分出来一大半留给晚班人员和还没到的演员们,给二三楼的书场和剧场送上去一些,下来的时候大家正吃得欢,偶尔还交流下口感。秦棉喜欢这种感觉,这些东西并不会花很多钱,大伙也不见得是有多爱吃,但这是一个团队紧密甚至关系亲密的缩影,谁都喜欢在这种环境中工作。

其实这也是秦棉钦佩徐云晓的地方之一,他生活中有时候看起来不太着调,工作有时又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刻意去经营人际关系,可大家心里都很服他。业务上不用说,在队里虽然年纪算晓小的,但只要他在,大家就有主心骨,自觉的会以他为中心,这和他心里时刻装着这支队伍,总想着如何让大家都能多进步分不开。他师傅曾说过“说相声光有艺不行,唯艺、德二字能长存之”,以技服人、以公处事、以德感人,在如今众多掌声和鲜花下,坚持初心不改,作为自家演员的粉丝,秦棉既骄傲又心疼。

“秦棉,这都是徐队长买的,你的呢?”秦棉回过神来,不甘示弱道“吴哥,我可也是出了力的,你吃那个还是我挑的呢”,“得得,说不过你,我说,秦棉,你现在可越来越有捧哏的架势了,话儿可是一句不让掉地上啊”。“好歹跟着队长这么久了,可不敢太丢人”一句又把大伙儿逗乐了。

十一点多的时候,不知道徐云晓起来了没有,给他发了信息,问需不需要带午饭过去。很快电话就打过来了,让秦棉带份儿卷饼过去,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过去了,那么一大堆东西,再晚可就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了。

秦棉到的时候快十二点半了,一手拎着卷饼,一手提着盒叉烧饭。作为一南方人,她完全无法接受把饼、馒头之类的面食当做正餐,在她的认知里,那些都是小吃和点心,最多最多可勉强算在早饭一类。不过徐云晓也对她这种强烈的米饭依赖症表示过不屑,多次角力后的结果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餐桌上,徐云晓边用饼卷葱边问“回来你跟吴非联系过吗?”,想起游轮上发的那几条信息,秦棉不知怎么有点心虚“没,没啊,怎么了?”徐云晓耸耸肩说了句“没什么,就以为他跟你联系过”,就专心吃饼去了。秦棉有点抓狂,老大,你倒是说清楚啊,为什么你认为我们联系过或者他会跟我联系,是有什么事还是你知道了什么,可会发生什么事呢,难道是上次光碟的事情?看徐云晓一副“我只是随便一问”的表情,她也不好再追问。

饭后秦棉就着手收拾,原本以为心里装着事情会严重拖延,但也许是秦棉干这太顺手已经成习惯了,或者是这真的是个丝毫不需要脑子的体力活,反正结束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徐云晓还夸她这效率是越来越高了。

晚上徐云晓要去他师父家,问她去不去。以往这种机会秦棉都是求之不得的,倒不是想去最高领导那儿露脸,实在是他师父家伙食太好了,特别是他师娘的手艺,秦棉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到处安利。徐云晓觉得好玩儿就讲给她师娘听,他师娘就让多带她去,说她一小女孩儿自己在京挺不容易的,但今天因为记挂着要去“玩儿”取东西,她就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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