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打我记事起便是这样。”
“只是听旁人说起过,我是天生不详。”
“不不不。”
“有时候别人说的话,反而不是真相。”
“你身上没有带有一丝煞气,不可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招来那些邪祟。”
“相信我,这事没那么简单。”
“有没有什么人和你有深仇大恨?”
“这个......”
赵锦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想要让他死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知道是哪个。
“算了算了。”
“看你一个小屁孩,估计也不知道什么。”
“这仇要么是你父母结下的,要么就是有人不想要你活着。”
“我怀疑啊......”
“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点东西。”
“东西?”
“什么东西?”
“这我还真不敢确定。”
“不过我觉得,肯定有人是在你身体里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会引来了一些凶神恶煞的妖魔鬼怪来争夺。”
“那这所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
“嗯,这个嘛?”
“可就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一般是一些十分厉害的一方霸主能量的聚集体。”
“简单点说吧。”
“就比如,什么鬼王的心脏咯、眼珠咯、胳膊咯……”
“再或者是某某尸王的残肢短残肢断体咯。”
“噗!”
“哎哎哎!”
“你别吐呀。”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啊。”
“你身体里真的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哎呀,你怎么吐得更快了。”
“鼠宝宝,鼠宝宝!”
“快来呀!”
舒钰宝听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带着花闭月匆匆忙忙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见状来不及多问,花闭月直接拿起了一旁的水灌给锦年。
另一边鼠宝宝当机立断,立刻转身便出去找扫帚,一通手忙脚乱之后,可算是把现场清理干净。
“说说吧,怎么回事?”
“花姐姐,我对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就跟他分析了一下他的病情,谁知道这家伙想象力这么丰富自己就把自己恶心吐了。”
“喂,小子,你说是不是?”
苏梓安说着用胳膊撞了撞一旁的赵锦年,赵锦年连忙配合地点了点头。花闭月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却也没再细究。
“没做什么就好,反正你可给我安分着点。”
“马上就吃饭了。”
“吃了饭,你给我乖乖的睡觉去。”
“别再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好嘞好嘞。”
说完花闭月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锦年和苏梓安,转身就回了厨房。
晚饭吃的很是朴素,但是明显比上午的米汤好多了。
想必是家里多来了一个人,花闭月多加了些菜。
酒足饭饱之后,花闭月就领着赵锦年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没有给苏梓安一点和他说话的余地。
“小姐,花姐姐让我告诉你。”
“那小公子看着不简单,不像是个普通人,让你自己留个心眼。”
“我就先去花姐姐房里睡了,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
“你去吧。”
苏梓安看着已经熄灯的隔壁,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这个这个赵锦年来头不小。
可是她觉得他可怜也是真的,况且这世上除了上次那个不知名的剥魂人,还从来没有人阴过她。
她怕什么?
其实苏梓安对于自己被剥魂的事情一直抱有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剥魂人呢?
她活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
那样的感觉,分明就不是有人强行给她剥离的魂魄。
而且按照花闭月先前所说,这具身体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
那么之前那一具肯定就是别人的身体,这也难怪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剥离的如此顺畅。
而魂魄和身体又长得不一样,这些问题都通通能够解释的通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又怎么解释自己魂魄和身体被分割在了两个世界?
而自己的魂魄又是怎么回来的?
如果要把自己的残魂聚集,要么有一个牵引之物;要么是这两具身体,其中一方意外死亡,导致魂魄提前强行离体。
可是自己以前那具身体就不用说了,绝对不像是有什么病,以她的实力更不可能意外死亡。
而现在这具身体,自己醒来的时候也查看过,虽然说受了点伤,但是也绝对不会致死。
而且虽然身体瘦弱,但是并没有什么病,也不可能意外死亡。
那么就只能是第一种情况,有人在她的身体上面放了一个牵引物。
让自己的残魂通过召唤聚集了过来,那这个牵引物是什么?
这个人是谁呢?
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有自己身上的这身黑皮,她曾经检查过。
原本以为这身皮肤已经烧的像黑炭一样了,外层皮肤肯定已经坏死。
那么摸上去应该是硬邦邦的,可是却发现这东西居然有弹性。
还有她之前爬树摘野果子的时候,直接赤脚踩在了一个尖锐的树杈上。
可她的脚居然啥事都没有,甚至连一丝轻微的划痕都没有!
再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却发现每次自己洗完澡好像都没有那种舒爽的感觉。
甚至有一次鼠宝宝出门把痴傻的自己忘在了水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可是自己的皮肤竟然没有一点点泡皱的现象。
而且这么严重的烧伤,自己记忆之中却是一点点疼痛都没有。
要说这身皮肤什么都没有鬼,她打死都不信!
试问这样一身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东西,会是一个人的皮肤?
细细想来,苏梓安觉得这些问题自己就算是想的再多,估计也是找不到答案的,不妨一切随缘好了。
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的是有人算计她。
那早晚会被她查出来的,时候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想到自己明天一早还要去送锦年回家,也不再多想直接倒下睡了。
第二天,苏梓安起了个大早。
草草用过早饭之后,接过舒钰宝递来的锥帽,便带着锦年踏上了送他回家的路。
锦年的一只脚虽然已经被花闭月处理过了,一半会儿还是不能动弹。
无奈之下,苏梓安只能像昨天一样。一只手架着他,一瘸一拐的慢慢上路。
“那个,锦年,你可认得路?”
“你且放心,我自然认得的。”
“那就好。”
“梓安未曾去过含光寺吗?”
“不记得了,我的印象里只有大轩的国都。”
“对了,我们去的是瑜国的国寺,对吧?”
“嗯。”
“虽然说只隔了一座小山,可终究算是过了国界。”
“可需要什么通关文牒之类的证件?”
“梓安不知道吗?”
“啊?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大轩和瑜国原本就是兄弟国,当初两国的开国皇帝乃是结拜兄弟。”
“两国共同结盟打下的江山,尔后才划地为界,互为邻里。”
“所以说这江山说起来算是一同打下的,古往今来,两国相交甚笃。”
“大轩和瑜国自古以来便有始祖遗训教导后人。”
“共损共荣,手足与共,不得设限。”
“这倒是新奇。”
“古往今来,来而往往之人,无不为利也。”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不外乎也是如此。”
“可是如今轩瑜两国之交,却是更改了我以往的看法,难得难得。”
“确实,大轩与瑜国的交情自古以来便是这块大陆上千古流芳的一段佳话。”
“对了,说起来。”
“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锦年你是大轩人,还是瑜国人。”
“我自然和梓安一样是大轩人。”
“咦?”
“怎么了?”
“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围了好多人。”
“梓安是想过去看看吗?”
“倒也不是说想过去看看吧。”
“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我们都要路过,不如听听好了。”
“你决定就好,我自然奉陪。”
赵锦年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爱好多管闲事的人,往日里在路上遇到这种事情。他从不愿意去凑热闹,更不愿意惹上什么麻烦。
在这个世道,在街头上遇到的这种事多半是什么泼皮打滚的赖皮骗子。
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苏梓安,她看起来什么也不懂。想必还猜不到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自己带她看这些世间的魑魅魍魉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呢?
罢了,这种事让她看一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免得以后被骗了。
走进一看,果真是如赵锦年猜想的那样。
人群中央矗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那小和尚双眼清澈,给人与一种至纯至真的感觉,皮肤白皙,显得无比清秀,隐隐有圣洁之意。
身着金丝镶边的红衣袈裟,里着象牙白里衫,身姿挺拔如松。
哪怕是被这么多人的目光锁定,也丝毫不显得慌乱。
站在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与周围一片百姓相比,倒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卓尔不群。
看那年纪约莫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可是却给人一种佛光普照的圣洁之感。
地面上躺着一堆瓷片,估摸着应该是一个破碎的青花瓷器。
而此时瓷片旁边却跌坐着一个鼠目寸光的油面男人。
“哎哟喂!”
“大家看看啊,看看啊!”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大家都给我做作作证,这和尚砸碎了东西不认帐呀!”
“这位施主,小僧确实不曾碰过你的瓷瓶。”
“胡说!”
“方才明明就是你撞的我!”
“你这和尚今日撞了我,我没找你讨要药钱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想赖账?”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可得给我赔这瓷瓶的钱。”
“这......”
看得出来,小和尚可能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小小的脸上有些无措,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那敢问施主,这瓷瓶要赔多少钱?”
“我这瓷瓶可是古董。”
“要不是碎了,可值几千两呢!”
“我看你个小和尚,估计也没多少钱,今儿我就送你个便宜。”
“你就赔我个一百两,今天这事儿也就罢了。”
“这这这......”
“不瞒施主,小僧全身上下也就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
“我看你这小和尚穿得也不赖呀,你怎么可能就一两银子?”
“怕是在唬我吧!”
“施主,小僧所言句句为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我不管。”
“反正今天你得把钱给我不然你别想走!”
那老年人说着,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招了招手,顿时就从人群里就蹦出了三四个彪形大汉围到了小和尚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