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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道格拉斯/china(7)

雨下大了,雨把满世界下成了水,日本兵是顶着雨淌着水来马村的,马上坐着龟田小队长,穿着雨衣,地上跑步的日本兵淋着大雨,雨落在脸上,一个个看上去像哭成的泪人。马村户户遭殃,什么也没有搜出来,日本人把马村的大小老少集中在了村尾上的涝池边。马村人原想,雨下得这般大,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日本人没整队来过马村,最多是几个兵来逮鸡,赶牲口,这天气,日本人不来了吧;地皮被雨泡得烂透了,婆娘们是小脚,踩在烂泥地上拔不起来,还都来不及跑,就被日本兵从各个屋里生生集中在马村的涝池边。

涝池边,牛屎和驴粪蛋被雨水泡开了花,满涝池雨,把天地连在了一起,人脸都藏在了雨中,惟独涝池岸上,铺着块大雨布样的东西,让马村人好奇,都不清楚那是个啥东西。有人互相小心打问,没人清楚,只听雨敲在上面,混合在四周嗡嗡的日本话中。

雨把马宝贵和王广茂濡得黑瘦了些许,一夜没有闭眼,王广茂人看上去更加干黄,下陷的眼窝,模糊着皱了眉头,透过雨帘他看着马上的龟田,龟田身后是山,雨把山朦胧了,王广茂知道,翻过梁就看见草坊了,日本人打那边过来,涝池周围已经被他们趟成了黄泥汤,那块像雨布样的东西是降落伞,他打算用来铺炕的东西,现在被日本人找到了,铺在岸上。王广茂后悔自己没有先把它弄到窑里藏起来,他恶瞅了一眼马宝贵。马宝贵没感觉,他看到自己的婆娘、闺女、大舅子小舅子,还有马村的汉们婆娘们,连坐月子的倪月月也被鬼子逼来了,怀里抱着两个蓬了雨布的双生娃。王广茂看到周围的粮食地被雨下得青翠,他忍着不说话,盯着地里的玉茭消磨时光,附近的玉茭旮旯里,有动静抖了一下,他用劲挤出眼中两泡雨水,一团白雾浮着,发现是一只草兔,支棱着耳朵,身上的毛重叠成水滴,淋淋漓漓。看到附近涝池边的人群时,草兔深为惊恐,兔眼闪了一下,回转头想逃,哪知王广茂一个蹦子早窜了过去,周遭的粮食被王广茂的身体搅乱了,马宝贵悸栗着,看到王广茂手里提着两条兔子后腿走了出来,无视旁人地呲着牙说:

“抓着了,守了几天不见它,总算抓着了。”

马宝贵泄气地看着王广茂,他暗暗祈愿,希望这事情别坏在他身上!

王广茂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境地,赶紧闭了嘴,抬起胳臂,两手交叉着,把想要说的话用在兔子身上,兔子的脑袋歪了下来。王广茂把半死的兔子放在一丛灌木下,像又不放心,起了一块石板压上去,两手的湿泥在屁股上抹几抹。

马宝贵叹息了一声,喉头里一股凉气顶着,想说什么,什么也没有说,看到马上的龟田在笑,那笑在雨中听起来像拧住了的绳子,王广茂也笑了,王广茂的笑把龟田的笑松开了,龟田指了指马宝贵,要马宝贵过去。

在一系列的动作下,马村百姓出奇的平静,雨阵里光气昏沉,被水雾涨满,战争爆发烽火连天,广大沟壑里的青壮年,都被扩军招走,留下些老弱病残,突然被日本人赶到这里,心里虽然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大雨天,想着日本人犯下的种种坏事,都静悄悄不敢出声。马宝贵看了王广茂一眼,他不敢多看,看多了,容易被日本人怀疑上王广茂,但这一看,是下了狠劲的。马宝贵走近龟田时,心里头有些着急,他低下头,挤眉弄眼和王广茂暗示着什么。这时候雨由大而小了,龟田要翻译说给马宝贵听,昨天发生的事,问他知道不知道?东西是在马村的地里搜出来的,那地是谁家的地?

马宝贵扭了头和马村人说:“马村人听了,谁看到了一个高鼻子的美国人?”

马村人不语。

马宝贵说:“是一个外国人,长得就像城里教堂里的神父。”

马村人眼睛看着马宝贵依旧不语。

突然,倪月月怀中的两个娃开始哭上了。俩娃的哭声切断了雨滴,王广茂走过去要替月月抱娃,看到马宝贵指着他,说是他的地。

龟田看住王广茂,王广茂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马宝贵有些着急,他跟翻译说,是否可以让倪月月抱了娃回去,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站着是让两个娃受罪,是否可以让他男人帮着抱回家再来。翻译和龟田嘀咕了一阵子,龟田夹一下马肚走过来,走近倪月月,笑了笑,斜眼看了看王广茂,俯下身体,倪月月怀中的一个娃被龟田举了起来,王广茂仰了脖子,闭了气看,雨把王广茂的眼睛打得有些痒,马宝贵急了,急得撂开嗓子喊:

“王广茂,你是想让日本人砍了你的卵,才高兴不是?我压你祖宗八辈没有好,还不快要下你的娃!送回家去!”

马宝贵的触动了王广茂,红涨了脸,紧跑几步赶到龟田马下,张开手臂,想接住举起来的娃,却见龟田划了一个弧度,手里的娃像煮饺子似的,丢进了马村的涝池。王广茂惊跳了起来,一个蹦子扑进涝池,池底的淤泥吸住了他的脚,看着娃在水面游荡着,哭声游丝一般断下来。

王广茂站起来,拍着黄水骂上了:“马宝贵!我不叫你维持,叫你马宝贵!你仗着是日本人的红人,我不尿你,你和日本人伙穿一条裤,就算是美国兵毁了我的玉茭地,就算是日本人害死了我的娃,我也懂得啥叫个里外!小日本!马宝贵!你给炮打的,枪杀的,刀砍的,你和你的日本干大,伙穿一条裤,我不害你怕,小日本,你脚大脸丑什么心事都有,你占了中国人的地盘,我日你娘啊,美国人炸得好,炸得狗日的脑袋开了花,炸得马桶散了架!马村人都竖起耳朵来听听啊,那美国人妖怪一样,高鼻子,满身子黄毛,从天上掉下来,手里拽了猪尿脬,毁了我两亩地,你们,知道吗,他是来炸日本人的,他是来帮咱的!人家舍了飞机,不能让人家舍了命!马宝贵,你个牛粪糊脸没屁眼的东西!小日本,我抬出你祖宗八辈子来骂,你老老爷爷没好,你爷爷没好,你爹没好,你没好,我要你小日本死到中国回不去,死到五黄六月狗不吃!”

眼看事情忽然被王广茂弄炸了,马宝贵急了,他没想到龟田还没等他回话,就害了人了,心里一下没了谱,经王广茂这么一骂,尤其是在日本人眼皮底下骂,这道格拉斯是跑不掉了!马宝贵急着冲涝池喊:“王广茂,你那淹死的娃不是你的种,你知不知道?他是我马宝贵的种!马村人都知道我和你婆娘月月好,你鸡巴哪有那能耐!你上来!你还有日子和月月生,不值得为那娃不管不顾啊!那事情你哪里知道啊,你上来,闭了嘴,你什么都不清楚是不是?!”

此时王广茂脖上的脑袋,像橡皮筋弹着那样一挺儿,一挺儿的,有一阵儿他开始疑惑,于是挣扎着,抱了娃往岸上走,脚上的鞋已被淤泥吸了去,一条青布肥裤裹身,全被涝池濡湿了,人看上去像一个薄片儿;倪月月急着把怀中的娃递给村里一个婆娘,疯跑过去接了王广茂怀中的娃,俯身贴脸上去,紧接着尖叫了一声:“娃!我的娃!”人就绝倒在了稀泥里!

马宝贵上前,猛力撕扯住王广茂的领口,两个人身体上挂满了湿地上的烂泥,他们同时低了头,不忘各自拣了碗口大的石头,看样儿是要相互对拍,有劝事儿的小声说了一句:“啥时候了,快走开,你俩还弄个啥?”眼前像是酝酿了一晚的愤怒,王广茂一骂,把什么都忘了,连旁边劝事儿的也一起骂上了:

“你这枪杀的!管天管地,管不得我骂人,我骂了!哪个瞎管事儿,我骂哪个!回家管住你婆娘裤裆,别叫马宝贵走了夜路!马宝贵!咱这就见你干大,你认贼做父,就不怕将来两块石头夹块肉挤兑了你!”

马宝贵觉得王广茂骂自己,或许骂到正题上了,哪怕把自己卖了,留下他也好,他就应了一声:“你有种就接着骂!不把我骂出个名堂来,你就是龟孙子!”

在骂声昂扬中,三个鬼子突然走过来,一个手里拿着王八盒,一个端左轮,一个挎洋刀,看着走过来的日本人,王广茂不骂了,不是吓得不骂了,是看到鬼子的霎间,王广茂想到坐月子的月月,一对双生娃的一个,已经没了!马宝贵说是他的种,放屁!自己啥时候下的种,心里再清楚不过。窑里藏着的美国人道格拉斯,既然马宝贵不是日本人的探子,是八路军的探子,人家面子大,送人也能送到正经地方,自己磕头怕也找不到庙门。不像自己,长了一个干柴身体,没一点本事,长了好嘴,有钢使不到刀刃上,活人活得没一点筋骨!王广茂一声长叹,风是雨头儿,一刻意间,撕着马宝贵的领口松了下来,手中的石头撂在了脚前。马宝贵从一时的表情里,发现王广茂是害怕了,雨雾逼人,那三个走过来的日本鬼子平添出的逼仄感,肯定把王广茂吓住了。他后悔昨晚没有行动,这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王广茂撇下马宝贵紧走了几步,不看马宝贵,走到日本人面前,也不看日本人的脸,他觉得日本人的脸和中国人一样,肉却是横长的,他盯着他们手上的家伙,大喊:“日本鬼子!我告诉你,那美国兵叫道格拉斯,从天上落到我的玉茭地,他受了伤,有人来找他,是八路军的探子,我把他送给了他们,他们用牛拖着,拖到了五里庄一个八路军的窝点,后来二十骑兵团来过,他们啥也没有找着。我知道那个窝点,就在山那边。天下大雨,那个美国人他在那里养腿伤,一时半会走不掉,我领你们去找!我的玉茭还是水泡儿呢,三亩地的玉茭,他毁了我两亩三分,你们管着这地盘,你们要替我做主!就算是不是我的娃,是马宝贵的娃,他死了,活该他死了,日你娘!死了好!早打发了少个端碗的!婆娘还是我婆娘啊,我婆娘还要下奶呢,我抓的草兔还在石头下压着,我只有一个想头,想把那块地上的降落伞给了我婆娘,我想要那块东西铺炕!我走了,我婆娘还在,冷炕冷灶的,就算我是一根柴火不挡风寒,总要给我婆娘当一根顶门棍啊,她总还是我的婆娘啊!是穿了红裤红袄和我拜过堂的!我不能亏了我婆娘月月啊!”

雨水和泪水汇合着流进了王广茂的脖子,那水像刀刃儿一般,划得他生疼!

翻译要那三个日本兵站下,立刻把王广茂的话翻译给了马上的龟田。

马宝贵知道,往五里庄走,晴天里也要走到明天晌午!马宝贵张了嘴想说什么,被王广茂扭转头一把抓着了领口,王广茂照着他的嘴掴了一耳光。

“日你娘,马宝贵,你闭上嘴不要说!日你娘,马宝贵,你闭上你的狗嘴,你记着,把家里的事弄熨帖了,你要给自己撑脸,你敢把我婆娘月月怎么啦?我做鬼也回马村捏了你!日你娘1你要记着地上的草兔啊,你把它煮了,记着啊,有人吃肉,有人喝汤!”

马宝贵看到龟田和翻译说些什么,龟田挥了挥手,日本兵走近王广茂提了他的脖子,王广茂强硬地扭了扭身子,像一根烂布条一样被日本人带走了。马宝贵心里有一种焦苦,说不出话来,看到雨把小鬼子和王广茂缭绕得虚幻,他把手指头伸进嘴里,咬豆腐似地咬了下去,指头上流出的血胶住了他的喉管,胶得他有些窒息,他说不出话来,他看着两边厢站着的黑糊糊马村人,看着月月怀中的娃,他听见有人说,娃还有口气。马宝贵冲着前头喊:“你的命根根还有口气!”

王广茂激动了,回了一下头看,他想最后再看一眼月月,看一眼娃,想着月月油菜花般的黄花闺女被他耍得生了娃,能耐得不是一个是一双。这一回头,他一下看到了马村人的身后,道格拉斯拐着腿拄这边跑,王广茂扭过头来心头直跳,他定了一下神,突然撕破了嗓子,喘着气把最后的骂声传过来:

“马宝贵!日落西风定,你赶快扭回头看一眼,在家等死吧,你身后有怪抓你呢,日你娘!”

马宝贵这时候依稀听得身后有人在喊:“弄,弄,弄!”

马宝贵急忙拣起地上的降落伞,顺风顺雨,一下裹住了跑来的道格拉斯。

骑在马上的龟田小队长在行进中夹住了马步,往后遥看一眼马村的景物,他不费一点功夫就查到了美国大兵的下落。远处,聚集在一起的马村人像一堆烂泥,压住地上的降落伞,正在相互争抢不休;他狞笑了一声,他觉得大东亚共荣圈的这个国家就要没落了,这个民族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

雨中的风把马宝贵噙着泪的喊送过来:“日你娘!王广茂,你瘦得只剩下筋骨了,你怎么就立着还是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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